那人影聽到老道的叫喊聲,立即停了下來,距離我們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夜空的月光從樹林漏下來,灑在那黑影上,給那黑影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神秘光芒。黑影穿着一件披風,頭上戴着披風的帽子,帽檐壓得很低,幾乎將整張連都遮住了。遠遠看去,只見到他的臉是沒有輪廓的黑色,比這夜色還要黑,完全辨認不出模樣來。
“你們不必知道我是誰。”那黑影開口說話了,聲音沙啞低沉,是個男的,“我只是來告訴你們,邪神珠已經在冥神的手裡了,東十一宿舍樓現在只剩下兩顆神珠,分別是體神珠和智神珠,如果你們不想這兩顆神珠也被他們奪走,那就趕緊回去,這兩顆神珠分別藏在425號房間和523號房間。”
老道微微皺了一下他那長長的眉毛,說:“你是說,剛纔那十幾個幽冥鬼怪,去東十一的目的就是找神珠?”
“沒錯。”黑影回答道。
“可是,我怎麼聽他們說是去找功南的?”老道質疑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神珠在東十一的?”
黑影說:“他們找廣功南,那是因爲廣功南身上也有一顆神珠,而且他還有陰陽魂,自然優先找他,至於他們是怎麼知道的,我想,你心裡很清楚,何必問我。”
老道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又問:“可是,我師伯說東十一有四顆神珠,現在怎麼卻只有兩顆了?還有,冥神是怎麼得到邪神珠的?”
黑影說:“陰穴之地,也就是東十一宿舍,本來收藏着五顆神珠,玄雲那老不死的說有四顆,那是因爲他見到廣功南身上有一顆,就想當然地認爲剩下的四顆神珠都還在原處,殊不知陽神珠早就從陰穴消失不見了,而邪神珠,在你們去找那老傢伙的那段時間裡頭,就已經被冥神拿了去。”
老道皺緊了眉頭,又問道:“你好像知道得很清楚,你是怎麼知道的?”
黑影說:“這個問題我想我不必回答你,還有,我告訴你們,你們那個叫安貴的朋友一時半會死不了,所以,你們可以安心去找體神珠和智神珠。”
我一聽到他說安貴,立即激動起來,大喊:“安貴現在在哪裡?!”
黑影冷冷一笑,沒有回答,然後轉身,便要離開。
老道這時說:“朋友,你爲什麼要幫我們?”
黑影停了下來,他微微回頭,嘴角一翹,嘴上的牙齒露出了刀刃一樣的光芒,淡淡一笑,說:“我不是幫你們,我是在幫我。”
老道又說:“既然來了,何必那麼着急着離開呢?”
說話間,老道突然“嗖”的一下,一閃之間,竟然就跑到了那黑影的背後,一隻手搭在了黑影的肩膀上。
黑影“嗯?”的一聲,略感意外,可轉而他卻淡淡地說:“我本以爲你是聰明人,可沒想到,你竟然是個蠢貨。”
老道不理會他這句話,只盯着黑影,翹着嘴角說:“既然你對這些事情知道得那麼清楚,所以我想請你留下,幫我們找神珠,你說,可以嗎?”
老道說到“可以嗎”的時候,已拔出了腰間的桃木劍來,抵在了黑影的脖子上。
黑影也不慌張,只是冷笑一下,說:“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老道說:“我是在請求你。”說着,用力將劍按下去,劍刃已經將黑影脖子上的披風壓出了一個凹口來,只要老道的手稍稍一抖,桃木劍一動,那黑影的脖子上的大動脈,便會被割出一個口子,噴血出來。
黑影卻依舊淡定,淡淡一笑,說:“你不該做出這樣愚蠢的舉動。”
說話間,那黑影竟然突然一閃,消失了!
老道愣了一下,露出一臉的驚訝來,可是,更讓他驚訝的還在後頭,那黑影消失之後,又突然出現在老道面前,黑影迅速一提腳,來了一個高踢腿。老道慌忙交叉雙手於胸前,堪堪擋下了這一腳,可是人已經向空中飛了去。
“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告辭了!”
話音未落,那黑影就已經向前方黑暗深處飛奔而去了。
老道在空中打了個後空翻,平衡了身體,踉踉蹌蹌落到了地上,又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總算沒有摔倒。
“好厲害的腳!”老道不禁脫口而出,可再看前方,那黑影已經消失了。
我和白諾馨趕緊跑上去,我問道:“你沒事吧?”
老道一邊收起桃木劍,一邊說:“沒事。”
白諾馨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老道說:“我看我回去找體神珠和智神珠,你們兩留在這裡,這樣會比較安全。”
“不行!”我和白諾馨幾乎同時喊了出來。
我說:“你這傢伙,怎麼能拋下我們倆呢?”
白諾馨說:“讓我們也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拿到神珠的機會就會大一點。”
我附和說:“沒錯,我們三個人一起去,還可以用聲東擊西的計策,先讓一個人將他們引開,然後另外兩個人再去找神珠,那就容易多了。”
老道想了想,說:“你們說的也有些道理,嗯,你們留在這裡的話,也不安全,因爲現在整個大學城都成了鬼域,已經沒有了人影,而且到處是鬼出沒。”老道頓了頓,最後決定,說:“那我們一起去吧,不過,你們倆得按照我的吩咐行動,不能出什麼岔子,最怕到時候神珠沒找到,你們兩個就掛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聽了這話,摳鼻不已,說:“我們在你眼中,真的就那麼渣嗎?”
白諾馨也一臉不爽,說:“再怎麼說我也是一個女神級別的偵探,這點小事,可難不倒我。”
此時的白諾馨,似乎又變回了原來的女漢子形的白諾馨,說出這自戀的話,竟然一點也不覺得臉紅。
老道卻輕描淡寫地給了白諾馨一擊:“咳咳,到時候見了鬼,可別被嚇成了一坨屎。”
白諾馨有些尷尬,她顯然知道,老道是在嘲笑她剛纔在宿舍被鬼嚇蒙的事兒,於是苦笑一下,吱唔着說:“什麼事兒不是都要有個適應期嗎?放心,我現在已經適應了,現在就算真見了鬼,我保證,那個,我絕對不會哆嗦一下!”
我對老道對女生說出這樣粗魯的比喻有些不爽,揶揄道:“某些人說什麼話都喜歡用屎作比喻,就一個屎性,我嚴重懷疑那人跟屎有某種親密關係。”
白諾馨聽了這話,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老道摳鼻不已,說:“還有你,到時候別啊啊啊的像個太監那樣尖叫,否則的話,我真往你褲-襠一劍下去,讓你煉葵花寶典去!”
我乾笑幾下,正要開口諷刺他的裝逼,可這時老道拋下一句:“好了,時間不多了,都別扯淡了,在扯我就扯掉你們的舌頭,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回東十一吧。”說完,便轉身向宿舍方向走去。
我和白諾馨相視苦笑一下,敢情這傢伙自己裝完逼就不讓人裝了,實在可惡!
我和白諾馨跟了上去,一行三人,往宿舍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