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下了情人坡,回頭看看,那激戰正酣的小兩口沒有追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咒罵了一句:“丫的,既然要做,也不捨得花點錢去開-房,隨處亂搞,你以爲是阿貓阿狗呀!一點道德都沒有,真是敗壞校風!”
情人坡還是情人坡,一點線索都沒有,最後我只好悻悻然回到宿舍……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
我醒來的時候,步歐和陳俊輝已經下去飯堂吃飯回來了。
步歐這胖子很夠義氣,我沒叫他幫我打包,他竟然幫我帶了一盒飯上來,還說是請我的吃的。
我謝了又謝,他卻說不用客氣,我將飯錢塞給他。他卻說我以後可以請回他。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胖子是那麼可愛的……咖啡貓是可愛的,肥豬麥兜是可愛的,我舍友步歐也是可愛的!
好吧,其實我就是被他的一個盒飯給賄賂了。我決定和他做好朋友。
我還沒刷牙,所以就先去刷牙,然後再來吃步歐帶上來的盒飯。
我刷牙的時候,陳俊輝和步歐突然談了起來。
陳俊輝說:“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又死人了!”
步歐說:“整個學校都快炸開鍋了,我怎麼會不知道。”
我一聽他們這話,心裡立即愣了一下,隨即吐掉嘴裡的牙膏泡沫,問他們:“誰死了?”
步歐見我這急切的模樣,忙說:“功南,偉鳴的事情都已經快過出一個星期了,你不會還在意吧?”
原來步歐看我反應這麼快,以爲他們的談話勾起了我對楊偉鳴的死的感傷,所以才關心地問了我一句。
我說:“沒有,我只是好奇你們剛纔說的事兒。”
步歐說:“我看你這幾天恍恍惚惚,神不守舍的,你是不是……”
“不是,我沒事兒。”我立即打斷了他的話,接着問道:“你們說,死了誰了?”
陳俊輝說:“不太清楚,聽說是大二的一個男生。”
步歐補充說:“是在情人坡死的,還是裸死。”
我一聽到步歐這話,心裡立即咯噔一聲,這死的人,該不會就是我昨晚在情人坡見到的那個裸男吧?
我慌忙往嘴裡倒了大半杯水,咕咕幾下吐了出來,清洗乾淨嘴裡的牙膏泡沫,接着問道:“什麼時候死的?”
陳俊輝說:“就昨晚,現在警察已經將現場封鎖了,還在調查着呢。”
我又問:“他是怎麼死的?自殺,還是被人殺的?”
步歐說:“聽發現屍體的那對情侶說,他們早上去情人坡的時候,發現他的脖子掛在樹枝的繩子上,應該是上吊自殺的吧。”
我又問道:“現場的屍體帶走了沒有?”
步歐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不過,應該還沒帶走吧,發現屍體的時候,是早上九點多,警察來到的時候,是十點多,來的警察效率不高,現在還在現場調查,所以應該不會那麼快就將屍體帶走,不過,他們已經將現場封鎖了,無關人員不能靠近。是了,功南,你問這個幹嘛?”
我放下牙刷和杯子,沒有回答步歐的問題,而是對他們倆說:“要不,咱們去現場看看?”
陳俊輝苦笑一下,說:“我就不去了,下午我還有社團的面試,我現在得準備一下。”
步歐這時問:“功南,你去現場幹嘛?”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是想去確認一下,死的那個男的會不會就是我昨晚遇見的那個打野戰的男的,於是我敷衍着說:“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話說這麼大的事兒,我就想去看看。”
步歐爽快地拍拍胸口,說:“那我陪你去吧。”
於是,我和布歐便下了樓,來到了情人坡。
情人坡下面的公路上,停了好幾輛警車,附近已經拉起了境界線來。
步歐看着身前的境界線,對我說:“看來整個情人坡都被警察封鎖了,進不去,也就看不了了。”
我擡頭四下掃了一眼,發現周圍沒有警察,便迅速一步便跨過那警戒線,說:“別管這些,快進來吧,我們偷偷去看。”
步歐愣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跟了上來。
我們偷偷鑽進了灌木叢裡面,緩緩向坡頂爬去,很快,我便從樹枝縫隙中看到了現場。
一具裸-露全身的屍體正躺在地上鋪着的一塊白布上,而屍體的上面的樹枝上,還掛着一條手指般粗細的繩子。看來警察已經將屍體從繩子上放了下來。
有一個法醫正在現場檢查屍體,他正不斷地用穿着白色手套的手將屍體翻來弄去。
我就這麼看着那法醫翻弄着屍體,等着他將那屍體的臉翻過來對向我這邊。
可是,等了好久,卻都沒見他去弄那屍體的腦袋。我不禁有些煩躁了。
這時有個警長穿着的警察走到屍體旁邊,問那法醫:“怎麼樣?”
那法醫說:“身上沒有傷痕,脖子上只有一條繩子勒過的痕跡,很有可能是自殺。”
那警察又問:“有沒有可能是中毒死亡?如果兇手將死者毒死,再掛到樹上,製造上吊自殺的假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法醫這時才伸手去弄那屍體的嘴巴,他用手使勁捏開屍體的嘴巴,然後將自己的眼睛靠近那張死嘴巴,看了好一會兒,又用手指摸了摸死者的舌頭,再將那手指放到自己的舌頭去舔了一下,這才說:“沒有中毒。”
步歐看着那法醫做這樣噁心的動作,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寒戰,我微微回頭看了看他,發現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得要命。
這時,法醫鬆開了他那隻捏着屍體嘴巴的手,那屍體的脖子突然一軟,向我們這邊轉了過來!
那屍體,蒼白的臉猙獰絕望,嘴巴咬着舌頭,瞪着兩隻泛白無光的眼睛,就這麼看向我們這邊!
我看了他這臉,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倒不是因爲他的臉有多恐怖,而是因爲,他還真就是我昨晚遇見的那個男生!
步歐看到那死者的面目,不禁渾身一震,就要喊出來!
幸好我察覺得快,迅速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這纔沒有讓他喊出來,暴露我們的行蹤。
我一隻手捂着他的嘴巴,一隻手將手指放在嘴脣上面,對步歐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此時的他,已是滿頭冷汗,他見我這手勢,連忙點頭,我這才放開捂住他嘴巴的手。
我又示意他往回走,離開這裡,他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於是轉身便往回爬去。
很快,我們走出了灌木叢,下了情人坡,出了境界線。
這時,步歐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對我說:“剛纔那死人的臉,媽的,太嚇人了,嚇死我了!”說着,他渾身還不禁顫抖了一下。
我說:“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我們回宿舍吧。”
步歐早就不願意在這情人坡附近多做逗留,他聽我這麼一說,立即就答應了,搶在我前面,奪步往宿舍方向走去。
可剛走到宿舍樓下大門,我們卻遇到了一個我非常之不想看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