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起頭來,看着那滿是蟲子蠕動着的臉,不禁乾笑幾下,這是要死死噠的節奏呀……
我慌忙說:“李幽蘭,咱們可是朋友呀……”
我知道,這話完全不起作用,因爲此時在我眼前的,只不過是一具腐爛了的屍體,一個腐臉鬼,根本不是李幽蘭,而且這屍體還被那詭異的黑貓給操縱了。
那腐臉鬼眼裡有些疑惑,看了看我,我趁它這疑惑的一秒鐘,趕緊轉身開溜。
可這時,那腐臉鬼卻給我送了個“順水人情”,順勢飛來一腳,把我踹得飛了出去,我“哎喲”一下,一個飛撲,狗啃泥一般撲倒在了謝陽龍的面前。
謝陽龍見我如此狼狽,不禁掩面嘆氣,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模樣。
我趕緊爬起來,嘴上立即次奧一聲,劈頭便罵:“丫的,死胖子,你特麼是要害死我呀,竟然一聲不響就將我踹到那腐臉鬼面前!”
這死胖子很風涼的來了一句:“你不是沒有死嘛,再說了,我要害你,我就不是踹你一腳了,而是捅你一刀。”
這時,那腐臉鬼已經走了過來,它行動很緩慢動作很生硬,唯一牛逼的就是它身上的那些食肉蟲,誰要是一碰它,那蟲子就鑽進身子裡面,將人的肉全吃精光,當然,這對我無效。
剛纔也是太突然了,冷不防被那死胖子踹到了那張腐爛噁心的臉面前,換做是誰誰都會被嚇一跳。
現在有所準備,又見那腐臉鬼也不過爾爾,我心裡又有了幾分勝算,所以便鼓起膽子來了。
我見腐臉鬼就要過來,趕緊猛衝過去,一躍而起,便是一個漂亮的飛踹。
我心裡暗暗得意,這一腳,姿勢美如畫不說,肯定將這腐臉鬼踹成一坨狗屎!
“噗!!”
我這一腳,實打實地踹在了那腐臉鬼的胸口上,若是換做別人,不飛個十米也得飛出個八米遠。
可是,那腐臉鬼竟然沒有被踹飛!
我一看,我的右腿,竟然陷進了那腐臉鬼的胸口裡,從那腐臉鬼的胸口穿了過去,我的腿就這麼被它掛着,差點沒被拉成一字腿!
我心裡次奧一聲,暗暗叫苦,丫的,現在這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拔腿又拔不出來,這是要被那鬼狂虐的節奏呀!
這時,我開始感覺到自己的右腿被緩緩壓榨着,再一看那腐臉鬼的胸口,我心裡立即咯噔一下,這是要斷腿的節奏呀!它胸口上的腐肉,竟然在緩緩收緊,就像是一個禁錮那樣,不斷壓榨着我的大腿!
我見此情形,立即急了,慌忙掙扎要拔出腿來,可是,我這一點力氣,哪裡管用,越拔就越緊,我只覺得腳上的血管快要被壓爆了,骨頭也像是在一點一點陷下去,疼痛如同洪水一般涌上我的神經。
“啊!”我大喊了出來。
謝陽龍見我這模樣,也不敢怠慢,趕緊跑過來,拉我的身子,想要把我拉出來,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力,我的大腿就是陷在那腐臉鬼的胸口上,絲毫不動!
這時,那腐臉鬼突然緩緩將它的雙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我一看,它那雙手,竟然爬出無數黑乎乎的蟲子來!
是食肉蟲!
蟲子爬得飛快,它們不敢鑽我得皮肉,卻如洪水一般撲向抓着我身子的謝陽龍。
謝陽龍見此清晰,不禁大驚失色,趕緊鬆開手!
要是不鬆開手,估計他那圓滾滾的身子,不用多久,就會被這些食肉蟲給吃得乾癟皺皮了!
“快想辦法救我!”
我大喊了一聲。
謝陽龍看着我身上越來越多的食肉蟲,心有餘悸,不禁乾笑幾下,說:“看來只有你自己能救你自己了,我碰都碰不了你……”
我一邊狂甩身上的食肉蟲,一邊大喊:“死胖子,快去找出那黑貓,幹掉那黑貓!”
那些被我甩到地上的食肉蟲,一沾到地板,立即就蹬腿死翹了。
謝陽龍聽我這麼一說,立即會意,趕緊四下去找那黑貓。
這時,我身上已經爬滿了食肉蟲,那些蟲子雖然不敢咬我,但爬在我身上,弄得我癢癢得,還噁心不已,弄得我滿身都是腐屍的汁液。
我強忍住翻滾的胃,不斷拍打着身上,可食肉蟲實在是太多了,我現在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蜜蜂窩那樣,被這些“蜜蜂”團團圍住,已經完全不見了人樣,根本拍打不完。
“啊!!快給我滾快!!”我狂舞着,快要被這些蟲子弄瘋了,也不去管身前那個困住我的腳的腐臉鬼了。
我被逼得狗急跳牆,心裡一狠,丫的,豁出去了!
我一低頭,對着那腐臉鬼的手便是撕扯,便是狠咬!
那腐屍的味道,鹹鹹的,腥臭無比,就像是吃死耗子一般,每一口咬下去,都臭得讓人忍不住將腸子吐出來。
可是,我強忍着,什麼也不管了,就這麼去撕咬着,就像是餓狼吃獵物一般,很快便將那腐臉鬼的雙手給咬掉了。
腐臉鬼兩隻手一斷,那些食肉蟲便不再爬向我的身體了。
我一手拿着那腐臉鬼的一根手骨,一手抹了抹嘴上的腐肉,狠狠得吐了一口吐沫,然後舉起那根手骨,對着那腐臉鬼的腦袋便抽過去!
“碰!”
“碰!碰!!”
……
我狂砸了它幾十下,擡頭一看,發現它那腦袋已經不見了,再一看地上,一個不變形了的腦袋在地板上輕輕地滾着。
“丫的,像你這模樣,只能噁心死人,可我,卻是噁心不死的!”說着,我又是抽起那手骨,“阿噠”一聲,狂劈了下去。
“破!!”
我這一棍,從那腐臉鬼的斷脖子上豎直劈了下去!就如劈在爛泥巴上那樣,頓時血肉橫飛,濺了一地,慘不忍睹。
“哎呀!”
我不禁叫了一聲,丫的,我這一股,用力過猛,竟然直接砸在了我那還陷在腐臉鬼胸口上的大腿上……
我只聽到“咔嚓”一聲。
我立即汗了一個,完了,斷腿了……
我趕緊一把拔出腿來,疼得不斷蹦躂,臉也扭曲成了一團紙一般,喘着粗氣呀呀叫着。
再一看我手上的那根骨頭,“啪嗒”一聲,竟斷成了兩截……
我這才反應過來,咦,原來斷的不是我的腿骨,而是那腐臉鬼的手骨。
既然沒斷腿,那我還捂着腿幹嘛,頓時,我就覺得不痛了,丫的,痛苦這東西,果然是心理作用佔據很大的成分。
這時,我趕緊擡頭看那腐臉鬼。
不看還好,這一看,立即讓我哆嗦一下,這傢伙竟然……
丫的,還是趕緊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