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衣服挺不錯,可惜都是女裝,沒有我合適的。”
沐言惋惜的搖了搖頭。
“有的,您跟我來。”許妙言大方一笑,引領着沐言朝另一側貨架走去。
曾明明原地沒動,裝作對眼前的衣服格外感興趣的樣子。
“你慢慢選,我跟許小姐過去一下。”沐言溫聲說了一句,跟着徐妙言走遠,他個子很高,又故意側着身,完全擋住了徐妙言的視線。
曾明明鬆了口氣,轉臉朝那個女鬼飄去的方向看去。
女鬼背對着她盯着那面牆發呆。
她的身體卡在窄桌內,就這樣漂浮着,慢慢的,將頭轉了回來。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長髮已經散開,露出慘白的臉。
就像那天曾明明在許妙言身上看到的那張臉一樣。
抹着厚厚的粉,青紫色的眼眶,臉上還淌着兩條彎曲的紅色血淚。
她深深看了曾明明一眼,身體輕飄飄鑽入牆壁中,消失不見了。
曾明明一怔,她去哪了?
難道這堵牆的背後,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曾明明看了眼沐言的位置,兩個人正愉悅的交談着,根本沒注意她。
快走兩步,來到那堵牆面前,伸手朝牆壁摸去。
很柔軟!
曾明明靠近一看,不是壁紙,而是一塊顏色厚重的緞子,被很多按釘牢牢卡在牆壁之中。她沿着牆壁上下摸了摸。
手指有明顯的錯落感,好像有一扇門,就藏在這錦緞之後。
曾明明抓着錦緞,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她必須要弄清楚這扇門背後的秘密。
“呼啦,叮叮叮……”隨着她的用力,一個個按釘如彈簧般從牆壁中跳出。
‘刺啦’一聲,錦緞的撕裂聲,將另一端的兩個人吸引了過來。
“你在幹嘛,住手!”許秒言回頭一看,大吃一驚。
語速尖銳又疾快!
“別隨便動我們的東西!”許妙言臉色變的很難看,可曾明明根本不管她的呵斥,手下用力,刺啦啦幾聲撕裂聲過後,整片錦緞被扯開,露出原本的灰白色牆壁。
牆壁中央,果然有一扇厚厚的木門。
“你們太過分了!竟敢破壞我們店裡的東西!就算你們是警察,這也是非法的!”許秒言衝了過來。
“請你們離開我的店,這裡不歡迎你們。”許妙言沉下臉來。
“許小姐你的語速好像快了許多。”沐言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
盯着許妙言的雙眼。
“你什麼意思?”許妙言臉色頓時有點白。
“我該叫你許小姐呢,還是……孟潔!”沐言一臉淡然。
“你不要胡說,我表姐她已經嫁到韓國了,上午我還當着你們的面和她通過電話的。”
“那現在請你在給她打一個電話可好?不過,不能和上午一樣,說一模一樣的話,否則就露出破綻了。”
沐言語氣淡的有點冷漠。
許妙言的臉又白了一層。
“不能打還是不方便?”沐言看了她一眼。
許妙言低着頭不吭聲。
“其實,從你給她打電話那時我就開始懷疑你了,平時你和我們講話時,都會刻意延緩語速,也許,這是妙言的講話習慣。可就是這個看似能證明孟潔還活着的電話,卻是讓我開始懷疑你的原因!”
“你憑什麼懷疑我?鄭東海有妄想症,他說的話根本不算數。”許妙言艱難的擡起頭。
“也許他確實患了精神科的疾病,但不一定每句話都再說謊。”沐言微微一笑,“有時候,一個病人的話,也能成爲證據。”
“……”徐妙言眸光滑過一絲惶恐。
沐言露出玩味的笑容,壓低了聲音。
“他爲什麼一提起那段治療過程就怕成那樣子,妄想症患者需要用那麼強烈的治療手段診治嗎?據我所知,這種治療方法已經被臨牀禁止了,可你卻要求醫生對他進行了長達半年的療程刺激,真的是爲了替他治病,還是爲了讓他遺忘一段原本不是妄想的記憶?”
“你胡說,我根本什麼都沒要求過,我又不是醫生,他們怎麼治,我怎麼會懂?”
許妙言大聲爭辯。
“你雖然不是醫生,但你卻和愉悅精神治療中心的醫護人員很熟悉,不是嗎?因爲真正的許妙言也得了心裡疾病,在哪裡進行過一段隱秘的治療,而你,正是陪同她去治療的姐姐。”
“你……”許妙言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我如果知道這些你很奇怪吧。”沐言走到曾明明身邊,攬住她的肩膀。
“因爲真正愛一個人是發自內心的,而你,一舉一動都透着做戲的味道,雖然你口口聲聲說和鄭東海感情很深,可我只從眼中看到了厭惡和冷漠,看不到一點點眷戀。你之所以照顧他,維護他,不過是爲了掩飾你們一起犯下的罪行。”
曾明明心尖微顫,轉頭看着他的側臉。
這裡燈光遠不如貨架前明亮,映的沐言的輪廓也顯得黯淡,可那雙眼卻是深黑而沉靜的。
“其實我能猜測到這些,也是源自你的那次通話,雖然我也一度迷惘過,但那個電話讓我明白了一切,想必這是你提前錄製好的,中間間隔的時間有限,你纔不得已加快你的語速,以免露出破綻。”
“你爲什麼堅持相信我不是許妙言,連福伯和鄭東海都分辨不出來,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徐妙言沉默了片刻,臉色恢復如初。
“因爲我知道鄭東海沒有撒謊,雖然他患有精神科的疾病,但他的行爲告訴了我一切。那些殘肢,手指和破碎的人體器官本就是他腦海中印象極深刻的東西,雖然你用了強迫療法讓他以爲那些都是他的妄想,這些片段,還是固定的被他記住了,他害怕再受到電療的折磨,所以,偏執的把那些記憶印象到了睡夢裡,以爲自己看到了許妙言的魂魄。”
“按照這個推斷,他肯定看到了某些讓他恐懼的事,或者,這件事本身他本身也參與其中。現在,我們可以做一個遞進式的推斷,如果這件事件中有人死去,而你還是許妙言,那麼死去的人肯定就是孟潔了,但如此一來,那通話電話就有些說不通了,一個死去的人如何能開口對話,唯一的解釋只能是這些對話是提前錄製好的,可孟潔怎麼會提前錄製這樣的話呢,除非,你就是孟潔,這些話,是你在整容之前就錄製好的,我想,你一定不止錄製了這一段話,應該還有其他的話,也曾在別人的面前演示過吧,否則,衛師父不會這樣肯定孟潔嫁給韓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