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覺得難受啊,相反,我感覺特別好,不需要休養!”
曾明明好奇的看着他們,自己睡了一覺感覺舒服多了,爲什麼這兩個人還這麼擔心的樣子?
“既然你沒什麼事,那就跟我出去一趟吧,這個案子不能再拖了。”
沐言也不想曾明明再呆住在這個院子裡,只能找個理由讓她主動離開。
“你是說那個連環案,有線索了?可是,最後一個證人不是也死了嘛?”曾明明一愣。
“證人確實已經死了,可案件,已經水落石出!”沐言眸光閃耀了一下,“你跟我去一趟是市第一中心醫院,就知道誰是兇手了。”
“好,咱們馬上去,千萬不能讓兇手逃脫!”
曾明明一下子來了精神,拎起揹包和外套就往外走。
“哎,那我呢?”看這兩人頭也不回的就要走,毛裕興也着急了,他還想帶曾明明回家一趟呢。
“你把院子收拾乾淨,等我們電話。”沐言丟下一句話,就出了門。
“憑什麼我收拾啊!”看着兩人漸行漸遠,毛裕興環顧了下滿地狼藉的院子。
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
……
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門診早已經結束,各科室的醫生都回了各自的住院部忙碌,一路上,沐言都在埋頭看醫院的網站。曾明明幾次想問他到底誰是兇手,但看他專心致志的模樣,強忍着沒問。
她雖然沒問,心裡卻一直盤恆這個案子。
如果兇手真在第一醫院,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未曾謀面的麻醉師了,也不知沐言找到了什麼確切的線索。
進了醫院,本以爲他會直奔外科住院部,指認兇手,沒想到沐言直接乘電梯去了頂樓。
那裡可是重視監護室啊,難道說,還有一些旁證需要確認?
曾明明迷迷瞪瞪的跟着沐言進了住院部,那裡的護士都認識他們,一路同行無阻,稍微打聽了下,兩人來到馬繼紅主人的值班室門外。
聽護士說,她剛做完一個大手術,有點疲憊,正在裡面休息。
沐言敲了敲門。
良久,屋內傳來虛弱的應答聲。
兩人走進屋,馬繼紅就坐在辦公桌後面,一臉疲倦的看着他們。
“坐吧。”沒等沐言開口,馬繼紅淡然一笑。
她身上還穿着醫生的白大褂,頭髮盤在腦後,她一隻手搭在桌子上,平靜的注視着沐言。
“我的來意想必馬主任應該猜出來了吧。”沐言坐定,眸光如常的看着對方。
“我早就知道你一定能猜到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馬主任微微嘆了口氣。
“我十九歲就去美國留學,學了八年醫科,回過後又工作了五年,大小手術做了上千例,雖說不算救人無數,可也挽救不了人的性命。我這雙手,原本就應該一直拿着手術刀的,現在,恐怕不能夠了。”
曾明明一怔,他們不是來調查取證的嗎?怎麼馬主任說起自身的經歷來了。
“白志良是怎麼死的?”沐言的話更讓曾明明吃了一驚。
“我給他注射了過量的腎上腺素,導致內臟出血,他早就該死了,多活一天,只不過徒增一天的苦痛罷了。”馬繼紅極其淡然,彷彿再訴說普通的醫療程序。
“什麼!你殺了白志良,這到底怎麼回事?”曾明明驚訝的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還能怎麼回事,我殺了人,就這麼簡單。”馬繼紅回答的輕描淡寫。
“那他們呢,也是你殺的?”曾明明忍不住又問。
“對,也是我殺的。”馬繼紅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你爲什麼殺害他們?”曾明明胸膛似堵住了什麼東西,她萬萬想不到,馬主任竟然會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不是說兇手是一名身材高大殘忍的男性嗎?
可馬主任不但是個女的,人也嬌小孱弱,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兇犯。
“殺人還需要理由嗎?我看他們不順眼,就殺了。僅此而已。”馬繼紅輕輕聳了聳肩,“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
她一邊說,一邊扭頭朝左牆壁看了一眼。
再回過頭,眸光已變得十分銳利。
“任何犯罪行爲都是有目的性的,除非行兇者有不完全責任能力,可我看馬主任思路清晰,頭腦冷靜,不像有精神科疾病的人。你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是你的天職,爲什麼要殺人?”
沐言迎上她的眸光。
“也許救得人太多了吧,誰知道呢,這也許,就是宿命。”
馬繼紅淡然一笑。
“就算殺人也犯不着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吧,你是個醫生,不是變態殺人狂!”曾明明有點火大。
殘忍的殺害了三個人居然說的這麼輕鬆,這個人心裡絕對有問題。
“變態也好,殺人狂也罷,反正人已經死了,我也沒什麼可解釋的了,我認罪。”馬繼紅慢慢將另一支手臂擡起來。
併攏雙手。
曾明明直接將手銬從揹包中扯了出來,剛要拷人,卻被沐言制止住。
“你不想解釋事情的緣由,可我想解釋一下。”
沐言直視着馬繼紅的雙眼。
“你解釋什麼?我都已經認罪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馬繼紅眸光一縮,聲音也變的急速了起來。
“真的只是一命嘛?先不說你殺害的那三名男子,整個重視監護室所有的病號,不是差點爲這件事陪葬了嗎?”
沐言聲音清冷異常。
“身爲一名醫生,你怎麼忍心如此對待你的患者?難道,你學醫的初衷不是治病救人嗎?”
“我沒有傷害他們,我只是……”馬主任變了顏色。
“你只是給他們注射了過量的藥劑,不讓他們清醒對吧,你真的以爲這樣做不會傷害到他們嗎?”
“我真沒想殺害他們,我原本……”馬繼紅說不下去了。
“你是想在報仇之後,再陸續救醒他們對吧,因爲你需要大量的麻醉劑和溶血藥劑,所以你需要這麼多病號爲你提供這些藥劑。即便你是個醫生,很多藥劑也只能按常規領取,所以你纔不得不出此下策。”
沐言的聲音冷靜而篤定,曾明明卻越聽越迷糊了。
“報仇之後,她報仇?什麼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