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週一邊應付着蕭雅一邊對何宇宸擠眉弄眼。
他害怕蕭雅穿小鞋,可這哥們可是連秦局都不杵的主兒,他平時雖然和明明不怎麼講話,可怎麼說也算一個辦公室的吧,出去透個信應該沒問題。
最起碼也得讓明明梳梳頭髮,化個淡妝吧。
雖說即便如此也不如蕭雅,好歹不會太過懸殊。
胡周歪的下巴都要抽筋了,何宇宸還是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沒義氣沒義氣!
胡周在心底咆哮了幾句,自己也沒義氣的蔫了。
……
“媽,你說被人接回來的?誰這麼有心,和您說了這麼多。”沐言聽完老媽的來意,一切都心知肚明瞭。
“你別管誰對我說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看看這辦公室,還有你的手下,這還像警局嘛,媽以前是怎麼囑咐你的,要廉潔自律,不能忘乎所以,更不能因爲男女私情而耽誤了工作,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沐媽媽瞪了兒子一眼,懸着的心卻放下了。
看着孩子面色紅潤的樣子,身體應該都恢復了,唉,自己這個當媽的也是沒盡到心,明明知道他需要照顧,自己缺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整天心神不寧,耽誤了照顧兒子。
“媽,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是什麼樣的性格您還不清楚?”
沐言看着自己老媽,雖然她的妝容很精緻,但是還是難以掩飾眉眼間的憔悴,看她的臉色,好像身有不適。
難道自己昏睡的這兩年,老媽生了病?
怪不得她最近去了廟裡療養,一直不肯回來。
“別說我了,您身體沒事吧,我看您氣色不怎麼好,要不我請假陪您去醫院看看?”
“少避重就輕,現在說你呢!又打岔,從小就這毛病!”
沐媽媽嗔怪的看了沐言一眼,嘴上說的嚴肅,眉眼間已帶上了笑意。
“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沐言連連保證。
“我聽說你找了個女朋友是嗎?她人呢?”沐媽媽臉色沉了下來。
“她出去買東西去了。媽,明明人挺好的,我本來還打算近期帶她去山裡看您的,誰料接連出了幾個大案子。”
“上班時間外出買東西?你們警局就是這樣管理的?沐言,警察是個嚴肅的職業,無時無刻不要嚴陣以待。她這樣散漫,是不是你縱容的!”
“媽,您誤會了。”沐言一怔,老媽嫌少這樣嚴厲苛刻,還沒見到明明呢,就對她這麼有成見,顯然不正常。
“我不干涉你找女朋友,但我堅決反對你和她在一個科室工作!也非常不喜歡你因爲感情的事影響了你日常的工作,聽媽一句話,把她調走。”
沐媽媽打斷了沐言的話,聲音很是堅決。
“阿姨,您最喜歡的碧螺春,潤潤嗓子。”蕭雅款款走了過來。
臉上帶着和暖的笑容。
“謝謝。”沐媽媽端起差抿了一口,茶湯碧綠,色潤茶香,還不錯。
她滿意的點了下頭,扭頭又看了眼蕭雅,端着茶杯,輕輕吹了兩口氣,又品了一口茶。
“我記得你以前和小雅一起工作的吧,怎麼現在又換地方了?”
“阿姨,沐言剛恢復,一切還不熟悉,所以才這個辦公室委屈一下的,剛纔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現在有一個大案急需他主持,很重要的。”
沒等沐言回話,蕭雅已經滿臉微笑的替沐言回答了。
沐言眉頭一挑,沒吭聲。
“這樣好,你們在一起工作,我還是比較放心的,這個地方太奢華了,不想警察該呆的地方,早點離開也好。”
沐媽媽放下茶杯,眸光柔和的落在沐言身上。
“兒子,不是媽媽苛刻,只是我不想你被某些不確定的事迷亂了心智,你明白嗎?還有……”沐媽媽猶豫了一下,又說:“你身體剛恢復,很多事都不要太早下定論,人在有病的時候,判斷力會下降,萬一選錯了,可是一輩子的事。”
“媽,這點您放心,我從來不會做違心的事,也不會盲目的決定一件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就像當初我選擇了放棄律師做一名警察,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沒有選錯!”
沐言斬釘截鐵的看着媽媽,一臉堅定。
蕭雅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雙手緊緊握了一下。
就在這時,房門‘呼’的一下被人推開。
曾明明一陣風似得闖了進來。
她手裡拎着個塑料單,裡面鼓囊囊裝滿了東西,懷裡還抱着一個大紙箱,鼻尖上蹭了不少土,頭髮也散亂了,看起來有點滑稽。
胡周腦袋‘嗡’得一聲,我靠,怕什麼來什麼!
他趕緊接過曾明明手裡的東西,沒等他低聲警告呢,曾明明忽然一怔。
對着沐言媽媽背影直愣愣的說:“你怎麼來這裡了,出去!”
她的嗓門很大,臉色也很難看。
這一下,不僅胡周楞了,連沐言也愣住。
只有蕭雅看好戲似的翹了翹脣角。
曾明明啊曾明明,這可是自找的,我還找你麻煩呢,你自己就破綻百出了!
“明明,你瞎說什麼啊。你知道她是誰啊你就讓人家出去,瘋了啊。”胡周趕緊拽了拽曾明明衣角示意她別亂說話。
曾明明卻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指着沐媽媽坐的位置,“你也能看見他?”
她的正對面,一個穿着棉服和拖鞋的中年男子,就立在沐言的辦公桌正對面。
臉色青白,眼窩深陷。
直勾勾盯着她。
這個鬼,她認識。
就是那天在公共汽車上救過她一次的鬼大叔。
曾明明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雖然他救過他們一次,可曾明明還是不願意在警局辦公室遇到他。
毛裕興曾說過,警局煞氣很重,普通的鬼魂根本不敢進來。
除非那些怨氣很重的鬼,纔不怕這股煞氣進入自如。
這種鬼,就是人們所說的惡靈。
“你讓我出去?”
一個溫和的女聲從惡靈身後透出。
曾明明一怔,鬼大叔慢慢錯開了身子。
她的身後,坐着一名儀態高雅的女士,此刻,她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看向自己的眸光充滿了不滿。
只不過?
等等!爲什麼這個阿姨她看起來也挺面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