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
“有事?說吧。”
曾明明從裡屋走出來,剛走到門外,就聽到沐韓兩人的對話,她沒再往外走,靜靜站住。
“小雅她真不是故意針對你,你得理解她,這麼多年,你是她所以的希望和寄託,她是個死心眼兒的人,你應該知道。她沒惡意的,我希望咱們還是朋友。”
韓宇的聲音有些生澀。
“我能理解,她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計較,可我不希望她再做傷害明明的舉動。”
沐言的聲音遠遠透過來,帶着些許清冷。
“聽說你們訂婚了?”韓宇問。
“嗯。”沐言的回答簡短有力。
“……”對方遲疑了一下,“她,的確也是個好女孩兒,我只是沒想到,你們感情進展這麼快,她的家庭……”韓宇遲疑了一下。
“你和她的家人接觸過嗎?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雙方面家長總要見個面接觸下才不至於這麼匆忙就決定。”
“我知道,我會安排的,謝謝你老韓。”
有聲音傳來,好像有人輕輕拍擊了下對方的身體。
“咱們之間,還用說謝謝嘛,說真的,我一直認爲你和蕭雅會在一起,沒想到……”
韓宇的聲音卡住。
“我和蕭雅的個性都太強了,就算沒有明明,我們倆也不合適,這一點我早就和你說過的,老韓,其實我覺得你和她……”
“我一直當她妹妹一樣,沒別的感情。”韓宇打斷沐言的話。
氣氛凝滯了一瞬。
沐言轉移了話題,“我記得你有一把92式刑警專用手槍,現在還用嗎?”
曾明明心猛地一縮。
那支槍,難道是韓宇的?
“不怎麼用了,你知道的,自從那次之後,我就很少再拿那種重量的槍支,我怕會發生意外。”
“那槍呢?”
“在警局槍支庫吧,怎麼忽然問這個?”
韓宇有些不解。
“6月7日中午1點到3點之間你在哪兒?”沐言又問。
“在會議大廳,幫蕭雅處理演講和應付記者的事兒。”
“方叔就是在時候被殺害的……”沐言的聲音有點沉重。
“……我聽說了,抱歉,最近,我一直沒幫過你什麼。”
韓宇聲音低沉了下去。
“老韓……”沐言的聲音停頓住,“我剛和你提過的那支槍,就是今天製造血案的槍支,我們在現場發現了,我希望你能好好調查一下。儘快通知我結果。”
“我知道了。”韓宇的聲音停頓了片刻,“我們剛上樓的時候,小區二層的用戶說他的自行車丟了,你可以去查一下,也許能發現什麼。”
“好。”
兩人對話結束,韓宇很快返回了屋子,和曾明明走了個對面,他輕點了下頭,徑直朝蕭雅走去。
曾明明快速追上沐言,兩人一前一後,飛快往樓下走。
“你聽到我們對話了?”沐言忽然開口。
“你很信任他?”曾明明放慢了腳步。
“只是不想懷疑。”沐言嘆了口氣。
“我剛進警局的時候很受排擠,他一直默默幫我,後來蕭雅加入,鐵三角成立我們三個人配合的越來越有默契。破了不少案子,他救過我,他右手韌帶就是救我時被歹徒砍斷的,雖然後來接好了,可那支手沒力氣,握不住太沉的槍。”
沐言站定,“你也和他接觸過,有什麼看法?”
“一開始我覺得他挺正直的,只是性格有些內向,不喜歡錶露過多的情感。只是蕭雅迴歸後,我覺得他就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好幾次看到他,都覺得他看我目光似有敵意,就沒再接觸過。”
“這很正常,他之所以能成爲刑警,蕭廳長幫了不少忙,聽說他一直和蕭廳長走的很近,蕭雅幾乎是他看着長大的。他以前是是聯防人員,後來才轉的正,因此,刑警隊很多人都看不上他,可他一直很努力。”
“他和蕭廳長怎麼認識的?”曾明明忽然有點好奇。
一個普通的聯防員和省廳級幹部能有什麼接觸呢?
“好像是因爲他哥哥的緣故吧,韓宇有個哥哥,以前是特警,後來因公殉職,他哥哥好像給蕭廳長當過保鏢,所以,蕭廳長才會對他另眼相看。”
“你爲什麼懷疑他呢?”曾明明又問。
“你知道我上次臥底受傷的事,雖然我喪失了那段記憶,可我還記得最後一件事,我和他約定了見面地點,後來我就中槍了,雖然最後秦局長找到了我救了我一命,可事先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有他。”
沐言的聲音有點沉重,“按道理說刑警辦案不應該過分相信直覺,可我總覺得他瞞着我很多事。這一點,不得不讓我產生了懷疑。”
“你沒問過他嗎?”
“問過,他說他去過約會地點,等不到我,再後來我就失蹤了,他去秦局那兒問過我的情況,後來就不了了之。”
“我還記得當初剛認識他時還談起過你呢,當時所有人都認爲你死了,只有他堅信你還在,說實話,當時我還感動了許久,一個人一輩子能遇到幾個這樣的朋友啊,更何況,你們還出生入死過。”
“我也不想懷疑他,可我總覺得韓宇瞞了我一些事,他這個人,心思很重,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從未見他喝醉過,也沒見他過分激動過。”
“一個人如此剋制自己,心裡一定隱藏了許多的事不想被別人知道。”
兩人邊說話,邊走出樓梯口。
樓門外,傳來一陣噪雜的爭吵聲。
“你們警察怎麼辦案的,我自行車丟了,找你們報案,你們居然不聞不問的,太過分了,難道我就不是公民嗎?我怎麼就爛摻和了,這麼多警察憑什麼讓我去派出所報案,死了人的就是大案子,丟東西就沒人理會,有你們這麼執法的嘛!我投訴,我要投訴!”
一名中年男子和幾個派出所民警正吵吵,他身後,一個燙着滿頭髮卷的中年女子一直在勸,可那個男的罵罵咧咧,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你車子什麼時候丟的?什麼牌子的車,價值如何?”
沐言大跨步走了過去。
“警察同志,我那可是名牌賽車啊,帶變速的,六千多買的,老貴了,肯定夠報案的資格了,是不是?你們可要一定幫我找到啊!那可是我辛苦攢了半年纔買到的。”
中年男子一看有警察過來詢問車的事,立馬甩開女子的拉扯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