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着這條深入地底的古樸石階,一時間腦袋都短路了。沒想到破壞了氣眼後,竟然亮出這麼大一個‘門’戶。
看樣子,只要走進去,就能進入‘春’秋大墓當中。但是有一點我很費解,既然墓葬的‘門’戶在這裡,那爲什麼會在別的地方,呈現出湯蠖之刑呢。
難道說,這墓葬總共有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入口嗎?!
可後來我一琢磨,就發覺自己又犯了先入爲主的臭‘毛’病了,誰規定就是因爲入口的位置,才重現了當年行刑的畫面?之所以會擾‘亂’磁場,應該是別的什麼東西。亦或者是這個‘春’秋墓葬非常大,大到從死人溝到上百骨灰罈的直徑距離。那裡也是墓葬的一部分。
我思考了許多,再次陷入了‘混’‘亂’,甩甩頭,就開啓了觀氣術,發現墓葬入口處徘徊着不少煞氣,還算好對付。
我又展望四野,心裡講話,要不是這裡樹木太多,我真得看看龍脈的來源,這傢伙,‘春’秋大墓全國也沒幾個啊,這要是被考古的發現,肯定會歎爲觀止的。
“入口終於出現了,咱們這就進去。”狼爺興奮了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其餘人都沒有做聲,眉頭皺的很死,因爲盜墓是個專業‘性’很強的活兒,一般人心裡根本沒底。現在就狼爺是內行,要是跟着他進去,再被這老.兔.崽.子坑了也說不定。
而我呢,暫時壓制住了‘激’動的情緒,反而轉頭看了看那隻已經死亡的怪物。這個半人半鱔的傢伙也不知道是什麼物種,死後被豎葬充當氣眼,並且棺材臉子還‘露’出一截,葬坑裡有水,還有黑‘花’鱔魚。
要說這玩意兒,就跟人與黑‘花’鱔魚‘交’配出來的差不多,雖說古代的離奇事件數不勝數,但要說這麼邪乎的,還真有些不敢相信。
反正不管怎樣吧,這怪物死了,黑‘花’鱔魚也死了,我們的同伴雖然受了傷,但都沒有‘性’命危險。
這對於我來說,就算是皆大歡喜了。不過不知爲什麼,我就是高興不起來。
我尋思着小山子的冷槍,心狠手辣的嘟嘟,謎團重重的車伕,神鬼莫測的獸皮身影,還有帶盜墓集團的掌櫃的,以及一些我未曾謀面,現在搞不好已經來到飛虎神廟近前的各路高手。
還有,二十五年前那位龍虎山天師道的前輩,真的會再次出現嗎?!
這時候冰妃看向我:“如果狼爺沒說謊的話,陣眼就在裡面,破掉之後,就能進入飛虎神廟了。”
我還在原地躊躇,看了看昏‘迷’的三個刑堂弟子,以及大‘腿’受傷的萬里雲,這四個人肯定不能進墓了,並且還得留下一部分人進行保護。
這樣一來,我們的戰鬥力將會大大銳減。連一個氣眼裡都有這麼厲害的怪物,那這個墓葬中不定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所以再做出決斷之前,我得權衡,得冷靜的進行思考。
狼爺貌似已經急了,連忙催促,到底進不進,要是再耽誤下去,恐怕遲則生變。因爲飛虎神廟陣眼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盜墓集團知道,保不齊別人也會知道。要是再來一幫勁敵,那就不好辦了。
此時,我靈機一動,就問:“你先前說,掌櫃的派出了十二名盜墓賊,尋找三個陣眼。這只是其中一處!”
狼爺面‘色’一變,點頭:“我是說過,但我沒說完。別看是三處陣眼,但只要成功破壞了一處,那就能進入飛虎神廟了。因爲每二十五年一次,陣法會出現薄弱的地方。換做尋常時候,必須三處陣眼同時被毀才行。”
我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進去,不過這入口煞氣太濃,得等一會兒,貿然進入,會發生危險的。”
小賤臉‘色’很白,體力透支的很大,就問:“那姓萬的,和洪‘門’三弟子怎麼辦?”
“留下,由專人看着,等咱們出來再進行匯合。”
說完,我留下了三道靈符,以及一些香灰,還有死‘玉’,全部‘交’給了水聞一,叫她每隔四個小時,就給她們三個衝符水,撒香灰,用舌頭含住死‘玉’,拔煞氣。
“你們安心的去吧,她們由我們四個照顧,沒問題的。”水聞一要帶領另外三名洪‘門’弟子留下來。
有她在,我自然放心不少,但還是怕那個敵友不明的小山子,萬一這貨再放冷槍,那可就糟了。
所以我又問了一遍:“萬大哥,這小山子既然沒死,爲什麼不跟咱們匯合,爲什麼要用槍打你?”
萬里雲一臉的冷汗,是疼的。可是聽完這話,神‘色’忽然變的很低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跟他也沒有任何仇恨的。難道是因爲,在他失蹤的三天時間裡,我們沒有找他?”
這個答案不太現實,小山子雖然只有半邊臉,但他的心‘胸’不至於這麼狹隘。
看着墓葬入口的煞氣削減了很多,我一咬牙,一跺腳,對水聞一衆人說了聲家族警惕,然後率領蕭大瞎子,小賤,冰妃,隨着狼爺便緩步走下了石階。
死人溝本來就十來米深,可自從陷落之後,變成了二十多米,等順着石階往下走的時候,一股‘陰’風就吹襲而來。
我本想點三炷香,測測運勢,但香這東西攜帶不便,容易斷。所以就沒有帶。
“狼爺,你們掌櫃的有沒有告訴你,那陣眼是什麼樣子的。別又是一口棺材,這一個怪物就夠咱們受的。”我說。
狼爺自從下了臺階,神情就亢奮的不行,就跟吸了毒一樣,聽了我的話,趕忙苦笑:“這地界就算是掌櫃的都沒來過,他怎麼會知道陣眼是什麼樣子的呢。咱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過就我的感覺來說,應該問題不大。”
小賤直接來了一個耳刮子,‘抽’的啪啪之響:“你個老東西,說話就放屁沒啥區別,要是都聽了你的,我們幾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蕭大瞎子冷笑:“我勸你別耍‘花’樣,要是來歪的斜的,這‘春’秋大墓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狼爺呈投降狀:“諸位好漢,我可是一心一意的跟你們合作,哪能有別的心思呢?再說了,有陳西涼在這兒,我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不是。”
我似笑非笑的說:“別給我戴高帽子,盜墓您可是內行。”
狼爺咧着嘴搖頭,一句話都不說了,貌似說什麼,都不能叫我們完全相信他。
不多時,我們就深入了地底,強光手電紛紛被打開,就發現更深處的石階上,出現了很多死人骨頭,起初我還以爲是從死人溝裡掉進來的,可仔細一看才發覺不是,因爲這些死人骨頭非常完整,身上貌似還穿着鎧甲,只是已經不腐朽的不成樣子了,有的手骨中還攥着一柄長滿銅鏽的青銅古劍。
狼爺猛地頓住了腳步:“這石階的盡頭不會是一個殉葬坑吧?”
“有什麼問題嗎?”我趕緊問。
狼爺搖搖頭:“有沒有問題,還是等進入裡面再說。”
時間不大,我們終於鑽進了墓‘穴’,這裡面‘陰’風瑟瑟,空氣沉悶,也多虧我們等了半天才進來,不然的話,非得窒息不行。
等手電光束往前方一照,驚得我們臉‘色’煞白。
只見前方是一條甬道,兩側都是車馬坑,殉葬坑,真應該對了狼爺那句話了。
可狼爺的臉‘色’卻不太好看:“按照‘春’秋時期的墓葬結構來看,眼前的情況不太對頭啊。殉葬坑應該在耳室當中。並且像這等規模比較大的墓葬,葬的都是達官顯貴,‘門’戶前應該落着青銅鼎,以示尊貴的身份。”
“會不會也有例外?”我問。
狼爺沉默了片刻說:“古人最爲注重禮法,這點不會錯的。可能是藏有陣眼的緣故,所以跟同時期的墓葬會有些不同吧。”
說着,我們穿越了這條長達三十多米的甬道,來到了一面牆壁近前。在牆壁的兩側各有甬道,黑漆漆的一片,誰也不知通向了哪裡。
但是這壁畫卻吸引了我們,乍一看,是兩軍正在‘交’戰,細一看,原來是一名大將軍在率領軍隊逃竄攻城,但是等對方人馬出來後,就有些不敵,從而果斷的進行撤退。
城內的軍卒不肯放過對方,就一味追趕,但是等遠離了城池範圍之後,忽然從四面八方涌出了無數軍隊,把這些人馬分割包圍,然後展開了兇猛的反擊。
隨着壁畫的發展,那名大將軍佔領了城池,居高臨下的站在城牆上,而城‘門’外,站着很多俘虜,密密麻麻不可計數。並且在空地上挖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深坑,很多俘虜被推下深坑,然後就地掩埋。
那大將軍不動聲‘色’的看着這一切,目光兇狠殘暴。
看完壁畫之後,我渾身都不得勁兒,心說這傢伙到底是誰,怎麼這麼生‘性’,抓的俘虜竟一個不留,全都活埋了。
而狼爺眯的眼睛霍然睜開了,用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這個大將軍難道是白起?!”
可就在這時,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嚇得我們趕緊扭過了身子,就發現不遠處站着一個小孩兒。
一個綠臉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