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看着蕭大瞎子,並沒有對他的話進行懷疑,但是說到殺人,我心裡有些慌張,不過都到這時候了,慌張還有個屁用。
冰妃問道:“那具體該怎麼做?”
蕭大瞎子指了指四周:“你們看到沒有,這窪地總共有四條路,你們四個分開跑,九頭蛇的人只要散開,依你們的實力絕對能宰幾個,宰不掉的,我就能逐一擊破,然後再下去救人。切記,一定要把敵人引入山中再下手。”
我們幾個全都點點頭,明白最艱鉅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臨走時,我和小賤把揹包裡的兩枚炮彈都掏了出來,全都給蕭大瞎子留下。隨後四個人貓着腰便分散開來。
這個高坡隱蔽性非常好,我不怕被發現,所以走的很急,不過這時候就聽窪地裡傳來水聞一的叫聲:“小山子,你真準備對我們下手?!”
等等?!
我立馬停了下來,這小山子怎麼又冒出來了?!
這句話不光我聽見了,分散開來的其他三人也聽的真真的,我趕緊匍匐下來,冒着腦殼向下觀瞧,雖然距離不近,人還多,可是我一眼就看到人牆裡面有一個拿着土槍的大漢。
這一身裝束都是皮子,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這犢子什麼時候跟九頭蛇的人混在一起的?”我頓時就拿捏不定了。
黑槍是小山子打的,隨後就消失了,等我們從墓葬裡出來,九頭蛇的人就帶走了萬里雲八個。難道說小山子早就投靠了九頭蛇?
可我隨後一想就推翻了這個猜測,如果小山子早就跟九頭蛇穿一條褲子的話,那我們進蘑菇村之後,他就會對我們下手,不應該等到現在的。
“奶奶的,先不管了,救人要緊,等騰出手來再找這貨的晦氣。”
我繼續貓着腰前行,很快的就走到了高坡的另一端,因爲角度的關係,我直接看到了人牆裡面的所有人。
除了小山子之外,還有兩個傢伙,揹負着雙手站在一旁,手裡沒拿刀也沒拿槍,不過在人牆最裡面的一層九頭蛇成員,肩膀上都挎着MP5衝鋒槍,細數一下,足有八個。並且這八個人並不是中國人,有白種人,黑種人,還有十分剽悍的亞裔人種,貌似是越南,緬甸一帶的。
我後背就是一涼,不愧是國際盜獵組織啊,什麼膚色的人種都有,這八個人應該就是團隊裡最難伺候的,要是一起開火,鐵板也得成了馬蜂窩啊,看來想要救人,必須首要幹掉他們。
我正想着呢,就極遠處的另一頭高坡,突然蹦出了一條身影,正是候得祝。
他大喊:“九頭蛇的兔崽子們,我是你們親.爹!”
我差點兒沒笑出來,候得祝比蕭大瞎子還損,可是這一下可不得了,九頭蛇的成員大驚失色,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
“什麼人?!”
只見小山子大吼了一聲,然後扭頭看向了身側的兩個頭領。
這兩個人都帶着墨鏡,一高一矮,但都是中國人。
高個子的一揮手,立馬有六七個成員,手持斬馬刀就衝了出去,那意思不問緣由,直接剁成肉醬。
****他們大爺的,真是夠狠。
但候得祝卻哈哈大笑:“一幫兔崽子,你們能耐我何?!”
可話說的漂亮,本人卻轉身就跑,直奔一條上山的羊腸小路,六七個九頭蛇成員疾風般追了過去。
同一時間,極遠處的另一個方位,冰妃又跳了出來,大吼:“小山子,我們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將仇報。你必死!”
要說跳出一個人還不算什麼,可這可是第二個了,並且小山子還認識冰妃,九頭蛇的兩個頭領全都驚駭起來。
我看到他倆不斷的跟小山子對話,小山連比劃在說,離的一二百米,我根本聽不見。可水聞一他們卻激動起來,扯着嗓子大叫。
“冰妃,你要小心,他們有槍!”
也就是剛提醒完,又有六七個成員,持着斬馬刀奔冰妃而去。
追擊候得祝的已經上了羊腸小路,幾經曲折,甚至都看不到人影了。
冰妃轉身就跑,一點都不帶耽誤的。而剩餘的九頭蛇成員,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小山子卻衝我們所在的高坡大吼:“總算是追上來了是吧,來吧,下來殺我啊。”
“小山子,我草你姥姥,原來都是你搗的鬼!”
在反方向位置上,小賤從高坡後面跳了出來,出溜着積雪向下滑,攥着軍刀衝這幫人衝了過去。
我日!
這犢子頭腦一熱就管不住自己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小山子猙獰的一笑:“該死的是你們,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說着他跑出了人牆,端起土槍就要射擊。
但小賤果斷的剎住了腳步:“臥槽,把正事兒給忘了。”
緊接着他轉身就跑,碰的一下,槍響了,正好打在了小賤原先站着的地方,還好跑的快。
小賤得瑟了,一邊跑,還一邊扭頭嚷嚷:“小山子,你特麼要是打不着我,你就是我親孫子!”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小山子瘋了一樣就要追他,誰知卻被一名頭領阻攔了下來。
而兩個頭領感覺事態嚴重了,又是一揮手,七八個成員就追了過去。
一來二去,在窪地裡的可就還剩下十幾個人了,我眼睛一亮,心說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啊!
“九頭蛇,小爺來也!”
我大吼一聲,風騷的跳將出來,但是沒等出溜到地面,我就看到高個子的頭領暴跳如雷的大吼:“不要追了,給我射殺!”
噠噠噠!
八個外國人齊齊衝我射擊,打的山坡上,積雪翻飛。我瞳孔一縮,趕緊懶驢打滾兒,那彈頭幾乎是貼着我的身子射在了山體上。
我可倒了血黴了,心說你們三個吸引的是刀斧手,而我卻是強炮手,他奶奶的,我這是要歸位的節奏啊。
但是我不能叫對方得逞,要是真掛了,水聞一八個人可就徹底沒救了。
我猛吸了一口涼氣,灌注四肢百骸各個孔竅,咕嚕起來,腳下一飄就是十幾米。
我這一手絕活兒把對方都看傻了,甚至忘記了射擊。而兩個頭領立馬下達命令,四個槍炮手帶領其餘的四個刀斧手成員,飛快衝我逼近,子彈密集的幾乎交織成了一張大網。
好在我們距離較遠,並且山路崎嶇,道出都是怪石,我走S形路線,飛快的躲避敵人。
等到了一處拐角,我猛地躥了進去,幾乎是剛進去,子彈就在身後掀起了一片石屑,全都濺在我的後背上。
我靠着石壁呼呼喘氣,渾身被熱汗噙滿了,別看才跑了一百多米,但這可是生與死的折磨,自身的潛力被最大程度上開發出來。
我休息了一秒鐘不到,便開始繼續往裡面衝,但是跑了三十米左右,我驚駭的發現,前方上山的路竟然是封死的,我**拐進了死衚衕。
噠噠噠!
子彈傾瀉在了我的後方,我趕緊找了一顆巨大的松樹當成掩體,發現四個槍炮手和四個刀斧手已經進來了。
他們發現了這條路不通,便興奮起來。我甚至看到了一個黑人露出了兩排大白牙。
說句掏心窩子的,我這還是第一次現實中見到外國人,可沒想到竟是在生死戰場啊。
我背靠着石壁,倚擋松樹,快速的調整呼吸節奏和心跳,同時拎出了犁天匕首。
“你沒路了,投降吧,我們不殺你。”一個操着福建口音的刀斧手衝我大喊。
我沒言語,繼續在思考對策。如果突然襲擊,我飛出匕首能結果一個人,但其餘的七個就得送我下地獄,我可不想這麼早就跟縣太爺會面。所以必須要研究一個可行的辦法。
見我沒動靜,八個人亦步亦趨的向前逼近,我透過縫隙發現,四個刀斧手在前,槍炮手在後。可能是因爲我們四個誘餌的出現,把對方搞糊塗了,摸不準情況,所以即便是死衚衕,他們也非常的謹慎。
就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時刻,終於被我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四御仙書遣兵篇裡有一種道術,可以借天地之氣,說白了,就是借風。
古代大旱,竟有道士求雨的,其中就有借風這種手段。無非就是打亂天地氣息的秩序,形成氣息斷流,一方空間內就能生出強烈的風壓。這裡這麼多雪片,只要刮起來,就跟白毛風差不多,人眼都睜不開,我就可以趁此機會下手。畢竟對方不知道自己會道術,突然來一陣狂風,肯定會方寸大亂的。
不過借風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必須以鮮血祭奠,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心說總不能先給自己來一刀吧?!
這時候,我已經聽見了對方的腳步聲,雙方相距已經不足二十米了,如果再不作出決斷,那就真心來不及了。
奶奶的,幹了!
我趕緊從懷裡掏出靈符,香灰,硃砂,半蹲下來,以怪石爲供桌,搓雪爲爐,插草爲香。
抓起一把硃砂噴向了兩個‘雪爐’我單手持刀,從胳膊劃了一下,鮮血頓時流淌出來,滴落在‘香案’之上。我忍着劇痛,開始唸咒。
“萬氣根本,養育羣生,十方鬼神,助我賢明,靈壇已啓,燭火紛清。”
“今弟子西涼,不招雷公,不擾電母,誠以自身之精血,借五方聚合,四象諸形,三界狂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場狂風拔地而起,席捲雪花,如同一條雪白巨龍般就衝了到敵人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