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福老太說這個,差點兒嚇我個跟頭。他可是主掌陰曹地府生殺大權的,我跟他可八竿子打不着。
而小賤他們更是一個頭兩個大,候得祝邊貿變色的嘀咕:“我說瞎子兄弟,這老太太從哪兒變出來的。是人是鬼?”
蕭大瞎子咧着嘴說:“那還用說,當然是鬼了,不過這是個鬼差,跟姓陳的這小子簽訂了勞什子的契約,上次在老林子裡還救了我們一命。”
“要不要這麼誇張!”候得祝瞪圓了眼珠子。
蕭大瞎子點點頭:“姓陳的這小子有很多花活,你不服都不行。”
候得祝低聲嘆息:“我天吶,這花活真不是一般人能整的,跟陰差都有聯繫。剛纔聽那意思,貌似還出了判官,一會兒是不是還得弄出閻王啊?不愧是陰陽風水師,不愧是吞舟真人的徒弟。”
“少說兩句吧,一會兒惹惱了這老太太,下去跟判官告狀,該着你活到八十歲,大筆一勾,你立馬就得嗝屁朝樑。”
候得祝緊緊閉上了嘴巴,呂雙印更是一臉慌亂,貌似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這時候,我對福老太說:“你把話說明白,我和陰曹的判官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憑什麼叫你找上我?”
福老太一擺手:“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是判官叫陰差們留意,看誰身上有上清魔珠的氣息就一定要簽訂契約,而你身上正好有上清魔珠,所以……”
我一驚:“這麼說來,判官早就知道九轉碧玉蟾蜍,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福老太第一次衝我苦笑:“判官的意思豈是我們可以揣摩的,這九轉碧玉蟾蜍是張道陵張天師的法器,這位張天師仙逝之後,曾經爲了一些事情下過地府,之後,判官就命令陰差尋找攜帶上清魔珠的陰陽風水師,找到之後立即簽訂契約。至於爲什麼,我是真不知道。”
聽得我是瞠目結舌,祖師爺張道陵仙逝之後竟然下到了地府,他都成仙了,幹嘛還去地府呢。以至於判官下達了這個命令。
“你的意思是,古往今來有不少陰陽風水師跟你們陰差簽訂了契約是吧?”我問。
福老太點了點頭。
“那這些陰陽風水師最後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因爲我也是近些年才成爲的陰差,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聽別的陰差所講。不過你不用害怕,簽訂契約對於你來說並無壞處。因爲你們陰陽風水師不就是抓厲鬼的麼,送給地府,還能得到庇護。”福老太道。
幹!
你扯這麼多沒用的作甚,我想知道的一個都沒打聽出來。
我又說:“這九轉碧玉蟾蜍是從一座春秋大墓中找到的,充當了一個陣法的陣眼,並且陣眼旁邊還掛着我祖師爺張道陵的畫像,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
福老太嗤笑:“這個問題,恐怕就是閻王老爺來了,也不能回答你。你真的以爲我是神仙啊?”
我特麼……
好不容易把這死老太太召喚出來,本想解惑的,可沒想到越來迷糊。無形中又出現了更大的謎團。
我掀開帽子,撓了撓發癢的頭皮,最後煩亂的嘆息一聲:“回吧,回吧,有事兒我在叫你。”
福老太冷笑:“再叫我可是下個月,咱們說好了一月一次,你就是被人剁成肉醬我都不會管的。”
我氣呼呼的看着福老太消失在了眼前。
而同伴們更是大眼瞪小眼的混沌重生君臨異界/23488/看着我。
“看啥啊,別看了,趕緊走吧,這鬧心。”我實在是不想說話。
隨即,我找了一個厚實點的棉服,將九轉碧玉蟾蜍包yd_sj;裹起來,塞進了背後的登山包。帶領同伴繼續上路。
小賤湊過來問我:“老陳,事兒整大發了,怎麼又是張天師又是判官,你要是跟他們混的熟,就請出來用用,神馬九頭蛇,無仙派,掌櫃的,碰見這倆大神,直接就是死啊。”
我瞪他:“你再廢話,我叫福老太把你拉下去下油鍋。”
小賤跟我嬉皮笑臉:“都是自己兄弟,別跟我整這個景。”
“少說兩句吧,多留神兩邊的巖壁,掌櫃的再冒出來,有你好受。”蕭大瞎子叮囑了一句。
小賤這才閉上了嘴巴。乖乖的向前行走。
我們前行的同時,不斷的四下巡視,因爲這裡太安靜了,安靜的叫人心裡發毛。本以爲是龍潭虎穴,現在一看,完全是一個罕有人跡的空山谷。那條被吃人的大蛇也沒有出現。我就在想,會不會是天氣太冷,已經冬眠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破壞了陣眼,就真給別人做了嫁衣了。
可走着走着我們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爲前方的山谷出現了一個彎度,向左拐的。
等我們拐過去之後,迎面而來的場景將我們徹底驚呆。
這裡並不是盡頭,因爲山谷還在向前延伸,只不過兩側的巖壁上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棺材。
這些棺材被鐵索懸掛在兩側巖壁巖壁上,山風襲來,鎖鏈嘩啦啦晃動,黑色棺材也隨之搖曳,貌似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我冷不丁打個突:“這裡怎麼這麼多懸棺?”
懸棺在風水上是有說法的,《藏經》有云:“懸着脫也,止於風,消於水,龍行迴旋,崩尖破敗。是爲不陰不陽,不生不死!”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懸棺脫離地脈,風遁水亡,即便龍脈浩大,也免不了破壞形勢,將屍身葬於其中,不易,更不容易福澤後人。算是一種比較另類的葬俗儀式。
並且據我所知,懸棺這種葬俗,曾分佈於中國南方許多地區,已知有臺灣、福建、江西、廣東、廣西、湖南、湖北、貴州、四川等13個省區,在東南亞及太平洋南部島嶼上也有發現。但是沒想到這大興安嶺裡面也有,並且還是如此的密集,乍一看足有數百之多,幾乎遮蓋了兩側的巖壁。
“什麼人死後會在這裡下葬呢?”我蹙着眉頭,心裡有些拿不準。
可小賤卻咋咋呼呼的說:“唉呀媽呀,你們看,這巖壁下面都是棺材蓋子。”
我們趕緊觀察,只見在兩側的巖壁下方,灌木雜草中,的確有無數個棺材蓋子,互相疊在了一起。從這麼高掉下來,全都摔成了碎木頭,還有剝離的黑色漆片。
“娘咧,懸棺就夠邪乎的了,怎麼連棺材蓋子都沒蓋,這是誰給拔下來的?”蕭大瞎子斜挎着衝鋒槍,仰着頭咧嘴。
那意思,棺材蓋子都扒下來了,那裡面的屍首不就暴露出來了嗎?懸棺在風水中另闢蹊徑,本就不得地脈,如果再露出屍骨,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候得祝卻死死的蹙死了眉頭:“依我看,要是別人扒的也就罷了,就怕……”
“就怕什麼?”呂雙印急忙問。別看他是殺手,有些手段,但是自從遇到我們幾個,已經被一起有一起的邪乎事兒整蒙圈了。
候得祝沉默下來,轉頭看向了我。而我面色一變,貌似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趕緊開啓了觀氣術,衝那些敞開的棺木一看,我的心就咯噔一聲,因爲這成排的棺木上並沒有太多的煞氣。
即便不引起屍變,這麼多屍骨疊放在一起,也會煞氣沖天的,可現在卻沒有,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
我艱難的開口:“這些棺材蓋子恐怕是裡面的屍骨撞開的,死人…活了!”
此話一出,除了候得祝之外yd_sj;,全都驚駭欲死,這些不知死了多少年傢伙,怎麼突然活過來呢,他們撞開了棺材板子又去哪裡了?
小賤舔了舔發乾的嘴脣:“不行,我得親眼去看看,不然我心裡沒底啊,這麼多死屍都活過來,他們肯定跑進飛虎神廟了,要是那樣,這特麼得多大危險。”
說完就要攀爬巖壁,候得祝一把拉住他:“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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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小子手腳麻利,手指頭扣住岩石縫,輕飄飄的就爬了二十多米,蕭大瞎子和呂雙印用隨時防備,保險都打開着,生怕管掌櫃的再冒出來。
十幾分鍾後,候得祝從岩石上下來,有些微微氣喘,臉色難看的要死:“西涼說的麼錯,這棺材裡都是空的。如果這不是一批空棺材的話,那裡面的死屍應該是跑出來了,不過也有可能是被別人帶走了。”
冰妃不可置信的說:“這可是好幾百具屍體啊,誰有帶走它們的本事,帶走它們又爲了什麼。”
我暗地裡琢磨,這些屍骨跟飛虎神廟的陣法會不會有些關係呢,畢竟一個月前,我毀壞了陣眼,現在飛虎神廟應該是無遮無攔的。不過迄今爲止,我還沒看到陣法的痕跡。
我趕緊從懷裡抽出幾道靈符,分別貼在了衆人胸前,只要發現邪祟,哪怕是殭屍,這些符籙都會自動燃燒起來,也能提前提防。
就這樣,我們帶着種種疑惑繼續前行,可走着走着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爲越往前走,地勢越低,我們幾乎再走下坡路了。
並且隨着前行,兩側的巖壁開始高大起來,最後形成了一線天的模樣,仰頭看去,只能通過一絲縫隙望向天空。
可是剛度過這篇狹窄的區域,前方的空間就闊達了,並且在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