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仔細觀察,這個用鮮血描繪的人形的確沒有腦袋,會不會還沒畫完人就死了?再說了,這裡的殭屍,都是人形,畫這個根本沒有意義。
一陣長吁短嘆,蕭大瞎子和候得祝幾人,將屍骨整理在了一起,蓋了幾張報紙,我暗中唸誦《救苦經》超度了一下亡魂。
現在條件有限,我們沒辦法把屍骨遣送出去,只能如此了。
不過冰妃在這時候卻陷入了沉思,一動不動的看着那個已經乾涸的血色圖案。
冰妃是團隊中話最少卻最爲冷靜的一個人,心思很是縝密,我看她這個樣子,貌似是看出了什麼門道,就問怎麼回事。
冰妃蹙眉道:“以鄒祥林寫日記的習慣來看,他的心理素質是過硬的,不然的話,遭遇了這麼大的危險,不可能在去紙本上寫字。所以說,他臨死的時候,一定是想告訴同伴某些事情,不會無的放矢浪費時間,所以才畫了這個無頭人。我猜測,殺死他的東西,應該沒有腦袋。”
我一驚:“難道說殺死他的那個殭屍沒有腦袋嗎?”
冰妃搖搖頭:“我也猜不透,按照殭屍的襲擊習慣來說,不應該使用三角鐵殺人的。或許這個無頭人不是殭屍。”
我更加不可置信了,如果不是邪祟的話,沒有腦袋根本不能活。又怎麼可能用這麼大一根三角鐵去殺人呢?
聽我們的討論,蕭大瞎子四人也湊了過來,嘰嘰喳喳的發表意見。可最後依舊沒有得出結論。總之,這個要塞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出於謹慎的角度,我們就權當這裡還有一種沒有腦袋的怪物。
後來,蕭大瞎子開始仔細觀看牆壁上的電路圖,還不斷給我們指出現在所處的位置。後來就發現線路圖上有一段線路是人爲畫上去的。看位置,赫然實在要塞的最深處。
並且很詭異的是,那個位置,並沒有標明區域名稱,甚至連道路都沒有,就是接過去一根電線。
“這條線路已經超出了要塞範圍,恐怕是外面的山體裡面,應該是後來才發現的,所以才接上了電源。不過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呢?”蕭大瞎子說。
小賤多機靈,立即道:“依我看,這地方不會就是飛虎神廟吧?可能飛虎神廟就在要塞的隔壁,是無意中被發現的。”
我先前也思考過飛虎神廟和要塞的關係,經他這麼一提醒,我感覺也非常靠譜。
“那就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咱們現在就動身。是與不是到地方就知道了。”蕭大瞎子道。
候得祝打斷了他:“我看還是謹慎點爲好,別忘了,飛虎神廟裡有條大蛇,至今沒看到大蛇的影子,咱們要是走錯一步,可能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局面。”
小賤沒好聲氣的說:“我說老候,咱們好不容易找到了點線索,你就別發表個人意見了,大家求同存異,舉手表決。”
最後少數服從多數,準備前方要塞最深處的那個神秘區域。臨走時,從總供電室找到了很多機組電池,以及大號的探照燈,我們已經沒有照明設備了,並且這要塞裡的供電設備也不保險,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歇菜了,所以必須要留個後手。
前行時,我走在了最前面,呂雙印斷後,可走了沒十分鐘呂雙印就叫停了隊伍,我們都不解的看着他。
他不斷的向後張望,很古怪的說:“我總感覺有人在跟着咱們。”
呂雙印是職業殺手,感知很敏銳,對於潛在的危險能夠提前嗅出味道,不過這裡可是要塞,光線壓抑,煞氣逼人,危險隨時都會發生,搞不好零級大神/19181/就會心煩意亂,所以說,再鎮定的人,在這個時候都會疑神疑鬼。
不過我大家依舊停了下來,打開探照燈,四下觀察,可最後什麼也沒有發現。爲了保險起見,我和呂雙印對調位置,他打頭,我斷後。(?廣告)
可是走着走着,我就感覺一陣陣陰風從身後吹了過來,就跟有個人在你脖子根兒吹氣一yd_sj;樣,我激靈靈打一寒顫,猛地扭頭觀瞧,可除了走廊裡忽忽閃閃的白熾燈之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由於此地煞氣逼人,我也看不出哪裡不對。
奶奶的,真是奇怪了,難不成這裡有道行深的厲鬼在跟着我們?
我也不懷疑呂雙印的感覺了,抽出犁天匕首嚴加提防,可無意間我就撇到了一側牆上的倒影。
呂雙印,冰妃,小賤,蕭大瞎子,候得祝,我,一共六個人,但我的倒影后面竟然又出現了一個人影,並且這個人影沒有腦袋!!!
嘶!
我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頭皮都麻了,不由聯想到鄒祥林所畫的無頭人,難不成還真有這個東西。
我下意識的就大吼起來:“都別走了,的確有東西跟着咱們。”
可等喊完之後,牆上的無頭倒影冷不丁便消失不見了,就跟從沒出現過一樣,我的冷汗都淌下來了。
其餘五人十分的吃驚,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把經過講述了一番,他們的臉色也全都變了。
“難不成是一個無頭厲鬼殺死了鄒祥林?”候得祝猜測。
我詢問了一下現在的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半了,我當機立斷的說:“不能繼續走了,先找個地方藏身,大家也需要休息,並且我得把這個東西揪出來。”
小賤問我用什麼辦法,現在手裡面連雞血都沒有。
我給他打了一個眼色,那意思啥都別問呢,聽我的,趕緊走。
說來也巧了,在附近就有一個彈藥庫,裡面都是成箱的彈藥和武器裝備,雖然好幾十年了,但武器都被黃油呼着,這裡也絕對乾燥,就連那一箱箱的手雷都沒有受潮的跡象。
“現在非常時期必須非常對待,一會兒我教你們幾個怎麼用槍,這地界必須拿着槍才放心。”武器充足了,蕭大瞎子的臉色終歸是好看了一些。
他開始教我們怎麼用半自動步槍,怎麼用衝鋒槍,怎麼投彈。我認真學習的時候,就開始觀察四周,等蕭大瞎子教完了,我也走到了彈藥庫的門口,拿起毛筆,蘸着硃砂就開始在牆壁上畫符。
這是‘大將軍在此’符,專門打鬼的,有符在,那無頭厲鬼就進不來,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用紅繩和僅剩的桃木橛子,在門戶前設置了御靈樁。
只要出現動靜,無頭厲鬼就得吃虧,搞不好就會現行,那時候我就能出手解決這個禍害。
我叫大家先休息,輪番值班,說真心的,自從進了要塞,這都一天了,總共就吃了一頓飯,雙腿都溜細了,要說不累那是騙鬼。
所以大夥兒沒五分鐘就進入了夢想,小賤還打上了呼嚕。
我強迫自己清醒些,死死的盯着門戶,生怕無頭厲鬼闖進來。
可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頭頂傳來一陣響動,我猛地向上看去,發現彈藥庫的頂子是鋼鐵結構,只有一個通風的氣窗,足球大小,其餘的地方都是嚴絲合縫的牆壁,連個窗戶也沒有。
寂靜的要塞裡,連陣風都沒有,屋頂怎麼會出現聲音了,所以我就猜測,上面肯定有東西。
但是現在我根本不能出去,就果斷的叫醒了大夥兒,才睡了五分鐘,同伴們睜開眼睛,都是血絲啊。
他們剛要問怎麼回事,就聽頭頂‘咔嚓’一聲,我親眼看到,一雙漆黑的大手撕裂了那個氣窗,鋼鐵結構的頂子頓時出現了一個大豁口,一條人影就從中躍下。
我日,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鋼板都能撕爛?!
小賤五人麻利的站了起來,手中槍械齊齊拉開保險,盯着跳下的人影就看。
可是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沒把我們嚇個跟頭。
&yd_sj;nbsp;這是個沒有腦袋的人,肩膀上連脖子都沒有,黑乎乎一片,身軀,四肢都是黑色的,貌似上面還長了一層細密的鱗片,粗大的雙手,如同魔鬼的爪子,指甲縫裡的宛如刺刀。
並且那細密的黑鱗時開時閉,忽閃忽閃的,就跟在喘息一樣,還有就是,一滴滴黑色粘液從鱗片下噴灑出來,落在地上之後,噗嗤一聲將水泥地腐蝕出一個淺坑,然後淺坑裡竟開出了一朵朵黑色的小花。這些小花不足鈕釦大小,稍縱即逝,一眨眼便枯死了。
候得祝大驚失色:“毒落成花,這是天底下最狠辣的劇毒!”
我們同樣驚駭欲死,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種畫面,究竟是毒到什麼程度,纔會落地開花呢?
並且我也反應過來了,殺死鄒祥林的就是這個東西,因爲它的確有那個力量,並且就是它在跟着我們。
原來還以爲是個厲鬼呢,原來是個無頭屍。
這應該也是殭屍的一種,但它體內的毒素太驚人了,如果沾上一星半點,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也不知誰大吼了一句開火,幾條槍同時噴射出了火舌,子彈瘋狂速射,交織成了一張火力網。
但在開火的同時,原本不斷喘息的黑色鱗片突然死死閉合,子彈打在上面噼裡啪啦的冒出大片火星,竟然都被彈了回來。
我日,這是什麼鱗片,怎麼連子彈都打不穿?!
就在我等欲哭無淚的時候,無頭毒屍閉合的鱗片全部張開,喘息聲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聲憤怒的死後。
它,瘋了一般衝我們奔來,並且毒液揮灑,如漫天黑雨,所過之地,毒花盡放,活而枯萎,死即又生……不要忘記把本站加入書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