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葉先生,蘇小姐。”老闆親自領着我們去了小包房,我一進包房一股子濃烈的異香撲鼻而來,有一瞬間讓人暈乎乎的。
葉深檸也聞到了,微皺了下眉頭“老闆,這是什麼味道,上次來還沒有。”
“哦,這是我們家鄉的一種香,是用來祭奠神明的。”小鬍子老闆微弓着腰,臉上是一貫的微笑表情。
“怪不得,這種味道從來都沒有聞過。”我又嗅了一下,這一次只覺得是這味道沁人心脾,在沒有了半點不適。
小小的包廂,我和葉深檸跪坐在榻榻米上,相對品美食。
細滑的魚片,美味的壽司,秘製的醬汁兒,在加上清甜的清酒讓我的心情無比的愉悅。
吃完料理,去看了新版的大話西遊,我們都被演員誇張的表演忍的鬨堂大笑的時候,葉深檸靠在椅子上的身體,一點點的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轉頭去看他,他微閉着眼睛,濃眉舒展,鼻息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噴在我的下巴處,癢癢的。
我忍不住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吻,他的嘴角微微的一翹,被我看見了,他竟然是裝睡。
我的臉紅了一下,但很快便消了下去,這個男人是我的,有什麼好害羞的,比這更親密的事情又不是沒有做過。
我惡作劇一般低頭吻在了他的脣上,他的脣上仍留有淡淡的清酒的氣味,那是一種勾人的味道。
他伸手勾住了我的脖頸,想加深這個吻,後面傳來不滿聲音。
“拜託,要親熱請回家,別再公共場合好不好。”我慌了神,拍打葉深檸的後背,葉深檸鬆了手,滿不在乎的看了後面一眼,然後牽起了我的手站了起來。
“葉深檸,你要幹嘛?”我小聲的問。
“回家,親熱去。”
我將臉深深的埋進了大衣領子裡,連脖頸都紅了。
葉深檸將物我拉進了車子裡。
“不是要散步的嗎?”我縮在座椅上,弱弱的問。
葉深檸慢慢的湊近了我,臉上帶着他特有的壞笑,我下意識的使勁的往椅子裡躲。
葉深檸的臉在離我只有咫尺之間的地方停了下來,與我鼻息相聞。
輕而無力的推了他一把“葉深檸,你今天可沒有喝醉,不要,不要跟我耍酒瘋啊。”
葉深檸臉上的笑容擴大了,他的聲音有一陣低啞而魅惑的磁性“花朝,你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才更像個女人。”
“你,你滾一邊去,我什麼時候都像女人。”連羞帶氣,我的臉已經紅的自己都覺的燒的慌了“葉深檸,你好好的開車,行不行啊。”
“呵呵,當然可以,你用這樣的語氣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葉深檸終於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發動了車子。
葉深檸卻並沒有直接開回古月軒,而是來到了一個公園,他拉着我下車。
“走,散步去。”他道。
八九點的秋夜,公園裡沒有什麼人,他拉着我沿着木橋走着,我跟在他的身後,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
秋天的冷意是帶着清爽的,就連映照在橋下水面的上的燈光在我的眼中也有了聖潔的意味。
這樣的夜晚,這樣一個人拉着自己漫步在小橋流水之上,冷也變得暖了。
“你冷嗎?”葉深檸回頭看我“馬上就到了?”
我搖搖頭“到哪兒?”
他笑笑不說話,只是加快了腳步。
我心懷疑惑默默的跟着他的腳步,直到眼前出現了一片茵茵綠草。
“來。”葉深檸拉着我走到了綠草中央。
微暗的夜色,燈光下草地越發的綠,看着讓人的眼球莫名的舒服。
“閉上眼睛。”葉深檸又說。
“你搞什麼鬼啊?”我笑問。
葉深檸見我不配合,乾脆伸出雙手蒙上了我的眼睛。
他溫熱的手心熨帖着我的上眼皮,我偷偷睜眼,他指縫緊抿完全隔絕了我的視線,我有些心急,扒拉着他的手。
“可以了嗎,葉深檸。”
他的下巴輕輕的擱在我的左肩,氣息打着我的左耳垂“可以了。”他拿開了手,我被眼前無比美麗的一幕震驚了。
無數個螢火蟲圍繞在我的周圍,像從天上墜落的小星星,但是它們是可以觸摸到的小星星。
“葉深檸,這是...”我激動的話都說不完整了“太美了,真是太美了,葉深檸,我只有記憶中小的時候在鄉下時見過這副場景。”
“你喜歡就好。”他站在螢火蟲中,鍺紅色的大衣被盈盈的燈火照成了玫瑰的顏色。
“葉深檸,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多螢火蟲。”我如孩子一般在螢火蟲中笑着轉圈。
“這裡有十萬只螢火蟲,是我放生的,今天是我媽媽的忌日,我想帶你來見她。”葉深檸走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
“你的,媽媽的忌日。”我愣住了,從沒聽葉深檸說起過,他找到他的媽媽了。
“嗯,是的,我委託的私家偵探,從我大學的時候,我就在查我親生母親的事兒,就在昨天,我終於得到消息,他們找到了我的親生母親。”葉深檸道。
“你爲什麼不和我說。”我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疼他,我希望這某些他特別傷心的時候可以陪伴他。
葉深檸懂我所想的,看着我道“對不起,這樣的事兒,因該第一個告訴你,但是這幾年我被這樣的消息弄的都麻木的,幾乎全部都是假消息,這次去證實的時候其實也沒報什麼希望,只是沒想到,我真的找到了。”
葉深檸告訴我,他是在一個墓地裡找到江蓉的墓碑的,據墓碑上的記載她的母親已經去世十年之久了。
“你是怎麼確定墳墓裡的人就是你的母親的?”我問他。
“名字,出身時間和長相都和我知道的一模一樣。”葉深檸道“而且偵探社還給了我一本她生前的日記,我可以確信她就是我的母親。”
母親是一個人生命的源泉,任何時候任何人都無法割捨這個源泉,否則就會
覺得生命不完整,小餛飩是這樣的,葉深檸和我也是這樣的。
葉深檸的眼底有淡淡的悲傷,很淡很淡,一陣微風都能吹散似的,但落入了我的眼底卻變成了絲絲的疼痛。
我拉着他在草地上坐下,螢火蟲縈繞着我們。
“伯母,她是怎麼死的。”我看着葉深檸低垂的眼眸。
“據說是得病死的,我從她的日記上得知,她離開後就去了一家教堂做了修女,直到死去。”葉深檸一邊說着一邊輕輕的揉搓着我的手指。
“葉深檸。”我的聲音輕的像螢火蟲扇動的翅膀“我想抱抱你。”
我環住葉深檸高大的身軀,想將自己所有的溫暖都傳遞給他,就向那個他擁我入眠的晚上。
我忘記了這個擁抱延伸了多久,我忘記了我們是怎麼穿過飛舞的螢火蟲上了車子,我只記得葉深檸一路上都緊緊的拉着我的手。
就連開車的時候,也只用一隻手,好在是晚上。
他熟捻的將大手插入我的右邊大衣口袋裡掏出古月軒的鑰匙,彆扭的用一隻手來開門,我笑着用我空出的那隻手幫他,共同努力之下,門終於開了。
他拉着我急切的走進了大門,我的臉已經爲即將要發生的事兒開始羞紅,腳下便有些拖沓。
葉深檸一回身便抱起了我,動作突然卻很穩健,我還是驚的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意識的叫着“葉深檸。”
他的腳步已然落入了客廳之中,另一隻腳也毫不猶豫的向着臥房的方向邁開了。
“葉深檸。”我又下意識的喚了他一聲,他的腳步便頓住了。
“我答應過你,結婚之前不會碰你,我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我一路上都在剋制自己,竟然還被自己給打敗了。”他的聲音帶着微微的喘息“花朝,在你面前,我註定是個失敗者,也只有在你面前。”
這樣的話我不知如何來接,只有摟緊了他的胳膊。
我輕微的動作對於他來說彷彿就是某種暗示,他也將我抱的更緊了。
“花朝,如果你覺的不舒服,可以隨時喊停。”他說完,腳步再也不停的走進了臥室。”
臥室裡沒有開燈,一切都在黑暗中默默的進行着。
這一刻,天地間唯一的聲音是我和他的心跳。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射入,正好照在我的臉上,我轉身看身邊,已經空了。
我坐了起來,揉了揉頭髮,昨晚沒有畫面,但每一個呼吸,每一個觸摸,都清晰的映入了我的記憶裡。
我將頭埋在了被子裡,心情愉悅而複雜。
“怎麼了,不舒服嗎?”葉深檸檸的聲音在我的身邊響起。
我沒有擡頭,卻不停的搖頭。
“呵呵。”他笑着,用手阻止我搖頭,然後強行的擡起我的下巴,看着我,我斜着眼睛依舊不看他。
他笑的更大聲了“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光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沒有。”我弱弱的瞪了他一眼“昨晚明明是關着燈的。”
“哈哈哈。”他趴在我的腿上笑的撕心裂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