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稍做休息後,葉深檸提議我們先找眉絡談談。但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黃老同意和我先去看看吳璟。葉大總裁冷着臉和白宋換了魂,好分裂的說,有木有。
關於換魂會不會累的問題,我問過白宋和葉深檸,兩人的答案都是不累,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像兩個站崗放哨的人,一個站崗另一個打盹,一個人站累了就去換另一個來站他再去打盹。
我,黃老,白宋我們三個一起去吳璟房間,恰巧看見眉絡也在房裡,而且她還坐在吳璟的牀沿上,手裡拿着毛巾好像在給吳璟擦汗,發現有人進了屋,她轉過臉對我們笑了笑,繼續替牀上的人擦汗。
“眉絡,你在幹嘛?”我疑惑的問道。
眉絡沒有看我繼續着手裡的動作,只是輕輕的皺了下眉道“在給他擦汗,我瞧他難受的。”
對於眉絡怪異的語調我多少是有些習慣了,我走過去看吳璟。
卻驚異的發現才一天沒見,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只見他躺在牀上,雙眼緊閉,面色晦暗,汗珠一顆接一顆的往外冒,額頭上那個硃紅色的符咒圖案隱隱有黑氣往外冒,他全身還微微有些顫抖。
“吳璟,吳璟”我叫他,他沒有反應“吳璟你怎麼了,眉絡,你做了什麼,你把他怎麼了。”我心中大急,對這眉絡大叫了起來,白宋一把拉住我的肩膀,阻止我上前去。
眉絡不停的拿毛巾印去吳璟頭上的汗,可是汗出的太快,她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語氣哀怨道“讓你們快一點,快一點,你們偏要拖,把他拖出個好歹可怎麼是好。”
說完拿眼睛斜了我一下,那眼神說不上多怨毒,卻像根刺一樣扎的我渾身汗毛一根根的都豎了起來,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黃老在我身後輕輕的拍了我一下,我一回頭對上他清潭似得眼睛,慌亂的心神稍稍安定。
“你少裝神弄鬼,我們可不怕你。”我冷冷的說道,卻不敢在去看她的眼睛“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眉絡卻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不理不睬,我沒有辦法,用意念召喚阿寶。
眉絡卻幽幽的開口了“那個小傢伙在我的房間裡睡着了。”
“阿寶,阿寶怎麼了。”我大驚失色,顧不上別的,只瞪着她。
“彆着急,他只是睡着了,你讓他沒日沒夜的盯着我,挺累,我看着怪心疼的,就讓他睡了一會兒,他醒了自然會來找你的。”她目光幽幽的看向我,我急忙避開她的眼神。
她輕笑了一聲,道“花朝啊,之前一直都沒機會說你,你的個性太沖動了,該着急的事情你不急,不用急的事情你又急的跳腳。唉!”她嘆了口氣繼續道“以後這姐妹是做不成了。”
“靠,我以前腦子壞掉了,纔跟你做姐妹。”這句話在我舌頭上直打轉,我緊緊閉着嘴防止它蹦出來。
“毛巾全溼了。”眉絡翹着蘭花指擰毛巾,有液體滴答滴答地往下流“我去換條幹的,你們幫我看一下他,我一會兒就回來。”她穿着樑雨桐的曳地長裙,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像極了古
代仕女。
我瞧着她的背影道“她怎麼變成這樣了,以前也是附在樑雨桐的身上的,瞧着也沒這麼妖啊?”
黃老道“可能和化魂有關係,以前只是附身,舉止多少還帶點宿主的習慣,一旦化魂就完完全全是她自己了。”
“你看,吳璟的情況如何?”白宋道。
黃老眯起眼睛,那雙眼睛裡好樣生出了波紋一樣,一浪一浪的。
“他額頭上的符咒好奇怪,是哪裡來的。”黃老問。
我心中一凜,回答道“是眉絡給的封印符,幫助封印住吳璟體內的殘魂。”
“那可不單單是個封印符,那是個符中符。”黃老突然道。
“符中符”白宋接道“那天我還特意看了那張封印符,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符中符,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失傳了,我只在‘茅山奇聞錄’中看到過相關記載。如果是單純的封印符,只能封印住魂體控制它的行動,對它沒有增強或者削弱的作用。
但是你們看看吳璟頭上的封印符咒,上面黑氣繚繞,肉眼可見,並且還在不斷加強。”
我一看那黑氣好像真的比剛纔要濃郁了一些,吳璟的臉色也更加晦暗了。
“如果我沒猜錯,這封印符裡還隱藏着一個另一個符咒,這個符咒會不斷吸收宿主的魂力來滋養被它封印的殘魂,此時的吳璟已經成了煉魂的鼎了。”
“呵呵。”一陣輕笑聲傳來,眉絡手裡端了盆涼水,踩着蓮花步走了進來,她徑直向吳璟走去,我們都下意識的爲她讓開路,她依舊坐在吳璟的牀沿上用新毛巾沾了涼水替吳璟擦汗。
“老頭說的一點兒沒錯,這正是符中符,我花了兩百多年,收集了很多信息才研究出來的,還找了不下百人來做試驗,這一張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品,效果果然不錯。”她一邊擦一邊慢悠悠的說道。
“你和容天齡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問,以前我一直堅信眉絡與容天齡是仇人但現在我迷惑了,這兩個人是愛人也不一定,因愛生恨也不是不可能,雖說容天齡年紀要大,但老夫少妻在現代社會都不稀奇,別說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了,但是眉絡卻否定了我的想法。
“剜心割肉,不共戴天之仇,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那你爲什麼...”
“有些事情光靠想是想不通的”眉絡打斷了我的提問“用一句你們的話來解釋,就是給你看一個屁股,你能猜到那是騾子還是馬嗎?”說完她自己先笑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想知道答案就到這裡來。”她伸出一根手指頭點着自己的太陽穴,目光又看向了我,我硬着頭皮和她對視,她卻偏過頭去繼續道“我的記憶之海里有一切事情的答案,你只要通過我的記憶之海穿越到千年前,就像上次那樣,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甚至知道有些連我也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你難道真的只想要這個答案,那也不必繞這麼大圈子,你到底想要什麼,有什麼目的?”我問道。
“你又開始心急了,那麼心浮氣躁,以後是要吃虧的,多跟你身邊的兩位學一學。”她沒有回答我的話卻瞟了一眼黃老和白宋。
“呵呵”黃老笑道“我老頭兒,今天初來乍到,失禮之處還望海涵。”黃老說着給眉絡作了個揖。
眉絡微笑着受了這個禮“好老頭,你是個懂事兒的,你來說說,事情到了這一步該怎麼辦。”
“老頭我做個主,明天就讓小丫頭進你的記憶之海回到千年前去找你想要的。”黃老沒有迴避她的眼神直接道。
“好,爽快。”眉絡道“既然這樣你們可以走了,花朝你要好好休息,明天可別像上一次那樣中途耗盡了力量,你耗得起你的朋友可耗不起。”
我不願意丟下吳璟離開,白宋拉着我輕聲道“我們去接阿寶。”
我這才乖乖地跟他走,眉絡沒有騙人阿寶果然躺在她的牀上睡着呢,屋裡一地的糖紙,白宋撿起一張聞了聞又遞給我,我接過來放在鼻子下,一股濃郁的酒香夾雜着巧克力的味道。
“是酒心巧克力,阿寶愛吃這個。”白宋有些好笑的說道,他將阿寶抱了起來,一臉的寵溺。
此時,阿寶醒了,估計是看清了白宋的臉,半睜着眼睛咕噥道“爹爹,阿寶還要吃,孃親呢,爹爹不要告訴孃親,糖糖太香了,阿寶就偷偷吃一個,但是吃了一個還想吃一個,還想吃一個,爹爹,阿寶還想吃糖糖。”
“靠,你個小饞貓,讓你辦點事兒,你把自己給吃醉了。”我控制着想打他屁屁的衝動,一路跟着白宋把阿寶送進我的房間。
我送白宋出來時,正好碰見易殊,這傢伙真是個行動主義者,圍棋已經替我弄到了,據他的話說是歷經千辛萬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一老頭手裡買來的,我趕緊配合着對他千恩萬謝了一翻,這傢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阿寶睡的很香,小嘴時不時的還砸吧兩下,可愛的很,看着他這副呆萌的模樣,我是一點氣都生不起來,估計他這是要睡到明天早晨了。
晚飯我是單獨吃的,白宋和黃老要喝酒敘舊我就不去參合了,本來說好要和易殊吃的,但這傢伙一堆事情要忙,比如這段時間的房費啊,水果費啊,餐費啊什麼的都等着他來統一算賬呢,有時候我都懷疑,離了易殊葉深檸還能不能好好生活。
晚飯後,我就拿着圍棋去找黃老,雖說白宋告訴過我黃老不和三十歲以下的人擺回魂棋,但我還是想去磨磨看,巧的是黃老正在院子里納涼呢,不過就他一個人,我走過去打招呼。
“黃老,白宋和葉深檸呢?”我問。
“喝醉了,這兩個輪番上陣都不夠我一半的量。”黃老道。
我噗呲笑了,黃老真幽默,他兩輪番上陣,也不能多出一個胃來。
“你手裡的是圍棋?”黃老問。
“嗯,是啊。”我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小石桌上。
那是一個四方體的大盒子,盒子上有機括,可以整個拆開成一副棋盤,盒子裡是兩個扁圓形的鉢盂,一黑一白,上面都有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