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烙趕緊上前接過‘借命符’,只見黃紙上用血畫的符籙十分的複雜,乍然看去,完全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原本鮮血離體後,會逐漸變成暗紅色,但是這張符籙上的痕跡,卻十分鮮紅,彷彿才用鮮血畫成不久一般。
白銀月和寂滅也研究了很久,彼此都沒有看出什麼來。
所謂隔行如隔山,白銀月實力雖然高強,在鬥氣上,也能運轉自如,但是在符籙上,卻完全沒有發揮的才智了。
“末將也看不懂。”完顏烙滿臉失望的說道,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符籙,但是這種鬼畫符般的東西,不管看的多認真,看不懂就是看不懂。
“既然已經知道就是這‘借命符’搞的鬼,那麼將士們還有救嗎?如果我們不再喝下這種符籙所燒的灰燼,是否就不會受到影響?”完顏烙將注意力放在更有用的事情上,既然‘借命符’已經發生,那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治病。
畢竟誰都不想短壽,更不想可能會成爲皇甫晏昭的陰兵!
“我先替你把脈。”白銀月沒有誇下海口,當初爲了得到完顏烙的支持,她答應替完顏烙治病的,但是如今她未必有這個把握。
完顏烙配合的伸過手去。
白銀月的手指搭在完顏烙的脈搏上,卻用鬥氣化出一枚暗針,打入完顏烙的脈搏中,順着脈搏遊走全身。
這枚暗針,就相當於白銀月的透視眼一樣,能夠更加精準的查清完顏烙身體的情況。
當暗針來到靈脈,看到靈脈壁上細細密密的黑點時,不覺頭大。
如今已經知道,這些黑點就是‘借命符’燒成的灰燼形成的,以前被國師派人摻在祛溼湯藥中,人喝下後,這些灰燼卻不會順着腸胃排出體內,而是會積留在靈脈中。
自從上次分別,兩人已經隔了數月沒見,這次檢查後,白銀月便發現完顏烙體內靈脈中的黑點越發多了。
查明瞭情況,她將暗針收回,說道:“情況不樂觀,但是既然我曾經答應過你,我自然會全力以赴。軍營都安排妥當的話,這幾****就留在九皇府,若是我想出辦法,會一一嘗試,看哪種方法可行。”
對此,完顏烙只有感激的份,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便隨小芽退下去了。
送走完顏烙之後,白銀月便結束了休閒時光,邁步走向一處僻靜的小院。
這處院子在西北角落,平時就少人,加上白銀月吩咐之後,附近更是沒有一個人影了,她才推開門,就從裡面聞到一股藥味。
“蘭邪,把這藥給兔子喂去,仔細觀察兔子的反應。”
“哎,好的。”
白銀月聽到這個聲音,便也加快步伐,走了進去。
正屋已經將擺設傢俱移開,裡面顯得格外的空曠,藥大國手和蘭邪正低頭忙着什麼。
白銀月醫術雖好,但是不可能事事都自己一個人去做,於是在將奚衍擄回來之後,她就叫來藥大國手和蘭邪。
經過幾個月的修養,蘭邪的腿傷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之前沒有讓他跟隨前往絕情谷,還顯得不太樂意,現在就被白銀月抓了壯丁。
至於藥大國手麼,當他決定跟隨白銀月一行人前往周王朝時,就註定他已經綁在他們這邊了,加上醫術不錯,所以一些基本的實驗,都讓藥大國手和蘭邪配合着去做。
“情況怎麼樣?”她進門就問。
蘭邪隨口來一句:“這才過了多久,怎麼可能就有結果了!”
這些時日裡,蘭邪痛定思痛,覺得自己不能向以前那樣害怕白銀月了,這種害怕的情緒,對他非但沒有好處,反而會激起白銀月整治他的念頭。
當然,他是絕對不肯承認這是因爲暗地裡聽從了小芽的建議!
蘭邪認爲,白銀月的四大美婢之中,芊無和飛瑤最難纏,霽月性情最溫和,但是並非是白銀月最得力的手下,唯獨小芽,性情又好,能力又強,許多事情白銀月都會吩咐她去做,而小芽對白銀月的瞭解,也比旁人多很多。
自從聽了小芽的建議後,蘭邪雖然沒得到什麼好處,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蘭邪果然發現其實自己擺出一點臭臉色,對白銀月不那麼害怕尊敬,白銀月根本也不會因此生氣。
於是,漸漸的他膽子就肥了。
果然,這次白銀月也直接忽視他的態度,而是走到籠子前面,裡面分別關着幾隻兔子。
這些兔子都是試驗品,給它們喝的藥配方都不同,所以現在也呈現不同的狀態,有的看上去依舊活潑,有的則顯得有些懨懨的,蜷縮在角落。
看完這些兔子,她朝裡面走去,正屋的旁邊還有一個隔間,用一扇琉璃屏風攔着。
正在給兔子喂藥的蘭邪看到她的舉動,快速的說道:“等等,裡面……”
他話還沒有說完,白銀月就接口說道:“不就是沒穿衣服的男人麼?”
“九皇妃說的對,在我們眼裡,穿沒穿衣服都一樣。”藥大國手趕緊說道,提出要把奚衍脫光衣裳的,正是他!
要不是白銀月不允許,藥大國手甚至想將奚衍的一條手臂砍下來,就是想研究下奚衍的身體具體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白銀月當然不是出於聖女心態,纔不允許,而是她手裡沒有破傷風青黴素之類的藥物,將奚衍砍斷手臂之後,可能會引起一系列的麻煩。
在沒有解決事情之前,她還是要留住奚衍的命。
不過,經過這件事,白銀月才知道這個看起來還算斯文的藥大國手,在研究醫術上,堪稱喪心病狂!
最終藥大國手親自陪着白銀月進去隔間觀察了下奚衍的情況,他被白銀月帶回來之後,就遭遇了非人的待遇,現在已經半死不活的被禁錮在牀上。
昔日膽敢不奉詔,地位超然,視皇權如無物的國師,如今卻被剝的乾乾淨淨,屈辱的被困在這裡,看到白銀月進來,原本眼神有些潰散的奚衍,立即高度集中精神,他憤怒的盯着白銀月,若是眼神能夠殺人,只怕白銀月早在他的眼神攻勢下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