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御老頭兒才真正認識到自家小徒弟的秘密已經多到一個怎樣的程度了。
“哭了？”
吳越稀奇地看着向來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老宮主御清的眼裡，竟然落下了兩行清淚，當真是看得太叫人覺得稀奇了。
“？”
言談與高陽同樣滿臉疑問地看着向天賜，他們跟隨老宮主那麼多年，還真從來沒有見過老宮主的眼淚呢。
宮主到底對老宮主做了什麼，老宮主纔會有這樣的反應？
言談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向問天，向公子是宮主的親哥哥，那麼向公子該是知道宮主對老宮主做了什麼吧？
面對言談疑問的目光，向問天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對着言談意味不明地搖搖頭。
言談一愣，然後點點頭，以現在的情況看來，的確不是多說話的時候，萬一打擾到宮主便不好了。
衆人驚奇地盯着向天賜跟御清，看着御清由兩行清淚，慢慢發展成嚎啕大哭，如同一個迷路的孩子一般，嘴裡直叫師父。
凌嘯風撇了撇嘴，向天賜這個小妖女又在搞什麼花樣，竟然讓御清變得這麼慘。
再怎麼樣，御清好歹也是大赤丹宮做了幾十年的宮主啊。
讓御清變得這麼慘，對大赤丹宮來說，當真好嗎？
“我對不起師父，是我對不起師父，師父！”
當向天賜收回溯回的功力之後，哪怕沒有溯回的功夫的影響，御清照樣哭得不能自己。
“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麼你應該知道接下來，你該要怎麼做了。”
向天賜的臉色不似之前那般紅潤，《陽虛秘錄》的溯回在她的眼裡，一直沒有什麼用，甚至覺得這門功夫是極爲浪費精力的。
直到今天，她頭一次覺得，溯回不是有一點用處的。
溯回讓御清保持即清配又不能完全恢復神智的情況之下，夢迴故去，想起所有事情的一切細節。
哪怕有些事情，作爲當事人當真已經忘記了，可是溯回就有這個能力，讓你把已經忘記的細節都一一想起來。
正是溯回有如此厲害的能力，才能將御清“感化”到如此地步。
溯回的威力，絕對比向天賜所知道的現代催眠術，要高上許多。
“我會離開大赤丹宮，從此以後我與大赤丹宮再無半點瓜葛。”
哭得一臉都是淚水的御清痛苦不已地說道，他想起來了，他都想起來了。
原來，不是師父偏心，什麼事情都緊着師弟先，一開始的時候，師父是真的很喜歡他的。
是他對煉丹術表現出來的懈怠與不屑，讓師父感到失望，是他對權勢的渴望，以至於讓他忘了本心，讓師父覺得絕望。
於是，師父把所有對他的希望通通都放到了師弟的身上，希望爲大赤丹宮找到一個合適的繼承人選。
是他先負了師父，師父無可奈何之下，才選擇了無心正事的師弟。
但凡他有一點出息，表現得夠有擔當，不讓師父處處操心的話，師父根本就不會捨近求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