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龍完全是一副做實驗時的姿態,推了推眼鏡,手裡拿着筆記本,饒有興趣地站在旁邊,準備着隨時記錄。
李閒明白,他這是把自己也當作了研究對象。
他決不會配合的!
李閒心裡打定了主意,若那男人來攻擊自己的時候,自己假意敗了就行了。
這樣一來,既免得耗自己那僅存的微薄陽氣,又能讓那男人回家——如果杜大龍說到做到的話。
李閒淡淡地衝那男人點了點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杜大龍自然看出了李閒的意圖,指着實驗桌上的一個大托盤,對那男人說道:“喂,大師,你畢竟是人類,我不能讓你空手和鬼決鬥,你可以挑一件武器。”
大托盤裡,放了幾樣東西:手槍、短劍、棒球棍等等。
除此外,還有一把法器匕首。
“放心,這些雖然是人類的武器,但都開過光,可以將虛無狀態下的半鬼打傷,不過這些傷口都會復原的。”杜大龍特意介紹道,“對了,別小看那把木質匕首,那是法器,可以給半鬼造成永久性的創傷。”
那男人先是挑了那把短劍,在手上揮了揮,覺得不順手,又放了回去。
他又拿起了手槍,歉意地看着李閒道:“兄弟,對不起,我想先試一下。”
說完後,他竟然對準李閒的腿,“啪”地開了一槍。
子彈穿過李閒的腿飛了過去,留下了一個透明的洞口,但不過幾十秒之後,那洞口便開始漸漸癒合。
男人搖了搖頭,放下手槍,拿出了那把法器匕首。
“聰明!”杜大龍讚道。
“兄弟,對不起了,我真的是沒有辦法。”那男人提着法器匕首,再次走到李閒的身邊。
但這一次,李閒的心態完全變了。
他不再同情這個人類了。
一個滿嘴歉意卻又分明要致你於死地的人,不配擁有同情。
李閒又不傻,他雖然生機渺茫,卻也不會任人宰害。
“得罪了!”進攻前,那男人又衝他揚了揚法器匕首。
“好說。”李閒點頭,也隨即擺出了迎戰的姿勢。
“呀!”那男人大叫一聲,迎面衝向李閒,先是揮匕首划向他的脖子,李閒頭一歪,躲了過去。
那男人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劃了個半圓後,迎着李閒的小腹部位又刺過來。
他的每一招都是致命的。
李閒連躲兩次之後,閃身到了他的身後,直接穿越進了他的身體。
兩人的身體重合在一起的時候,那男人尚不知怎麼回事,轉着身子仍四處尋找李閒。
然而,不過十幾秒之後,他身上的陽氣滔滔地匯入李閒的身體,他頓時凍得臉色蒼白,身體連連發抖,最後手一軟,那把法器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廢物!”杜大龍走過來,一把拖住那男人,又將他往鐵皮櫃裡關。
李閒忙從那人身體裡飛了出來。
內視了一下氣海,竟然又多了0.1錢的陽氣。
雖然仍虛弱不堪,卻比剛纔那種將盡未盡的狀態好了一點點。
“李閒兄弟,你倒會抓時機嘛。”杜大龍說着,又打開了第二個鐵皮櫃,道,“那就讓你見識見識這一位,看你還有沒有能力逃開!”
第二個鐵皮櫃裡關着的,是一個美貌的道姑,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雖穿着寬大的道袍,但豐腴的身材仍若隱若現。
“這個不錯吧,你要能把她征服了,她就是你的福利。”杜大龍說道。
李閒心裡仍是原來的打算,若這個人類沒有惡意的話,他就主動敗給她;否則,他就再多吸些陽氣!
雖然直接從人類身上吸陽氣,量既小,速度又慢,但也聊勝於無。
杜大龍又把規則和那道姑講了講,那道姑只冷着臉道:“把我的布袋還給我。”
“沒問題。”杜大龍從另一個櫃子裡取出一個灰色布袋遞給那道姑。
道姑又問:“你說那鬼在什麼方位?”
杜大龍伸手指了指李閒的方向。
原來這道姑是看不到自己的,李閒已經打算放過她了。
哪知那道姑聽杜大龍說完,伸手從布袋裡掏出一把符籙,朝李閒的方向撒了過來。
那數張符籙,有四五張竟然貼在了李閒的身上。
其它符籙紛紛落地,只有那幾張貼在李閒身上的,仍懸浮着——這樣一來,李閒所在的具體位置立即暴露。
李閒正欲將那些符籙從身上除掉,忽見那道姑又從布袋裡取出一個酒葫蘆樣的東西,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對準李閒就噴了過來。
噴出來的,竟然是一大串熊熊燃燒的火焰。
李閒險些被燒到,一驚之下,縱身躍開。
他的身子還未從空中落下,那道姑噴的第二團火又燒了過來。
李閒一邊閃躲,一邊忙將身上那符籙一一揭下。
“哈哈,看來還是懂道術的人類比有特異功能的人類厲害啊!”杜大龍笑道。
眼見那道姑又掏出一把符籙準備撒過來,李閒哪肯再給她機會。
李閒直接衝到那道姑跟前,直接將嘴對準她的嘴,吻了上去。
頓時,大河決堤般的陽氣,順着李閒的口腔往身體裡傾瀉,然後又匯入到氣海里。
不過幾十秒鐘,道姑便暈了過去。
李閒將她放倒在地上,縱身跳開。
內視了一下氣海,裡面竟然有了半錢的陽氣。
他關切地看了看仍躺在沙發上的林薇,心道,杜大龍若肯讓自己再接觸幾個人類,或許湊的陽氣可以和他拼一下了!
“唉,畢竟是人類啊,和鬼鬥還是差了些。”杜大龍仍保持着他那儒雅的風度,微微一笑,“那我就送你大禮物。”
杜大龍說完,拿起實驗桌上的手槍,對準最後一個巨大的鐵皮櫃,連開了兩槍,有血順着鐵皮櫃的縫隙流了出來。
“李閒老弟,這一個可是我好容易才搞到的珍稀動物,哦不,應該是珍稀人類,現在我把他變成了魂魄,你不但沒辦法吸他的陽氣,而且還要面對他那強大的本命陽氣,如果這一次你又勝了,那我真是佩服。”
也只是佩服而已。
李閒明白,他今天不把自己折磨死,他是誓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