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檢查了一下那些受傷兄弟們的傷,所幸都無大礙,短則幾個小時,最多也不過一天時間,都會復原,便放心了。
他又和老謝、鐵狼、胖武等人,一起商量同盟會近期的安保措施。
老王不知何時出關,損兵折將的杜大龍又懷恨在心,他們不得不做好萬全之備。
轉眼間已是晚上七點多鐘了。
“李閒大哥,林薇好像餓了,她只是怕耽誤你工作,所以一直忍着沒說。”趙欣然走過來悄聲和李閒說道,“我本想帶她出去吃東西,但她一直推託。我看得出來,今天受了這樣的刺激,她只和你在一起時纔會找到安全感。”
“我知道。”李閒點頭,“這兩天晚上,我也到林家休息。”
“我也去!”正在附近轉悠的常詩謠聽到這話,忙湊上前道,“李閒大哥,我一個人住在青年公寓裡,也害怕!”
李閒噗嗤笑了:“你一個鬼,有什麼好怕的!”
這段時間,常詩謠一直在李閒家裡睡覺——說是睡覺,常詩謠手裡有幾千兩陽氣,又不用節省,所以很少在牀上躺過。
她不過是找了個藉口和李閒呆在一起罷了。
在青年公寓,她要麼通宵看電視,要麼上網打遊戲,玩得不亦樂乎。
有一次,她和一個對手在遊戲裡廝殺,處處被人家壓制,一怒之下,她在決鬥的關鍵時刻,飛到對手家裡,直接將人家的網線扯斷了。
那對手就在隔壁小區住,她從飛過去剪斷人家的網線到回來繼續打遊戲,前後用時不到一分鐘。
“到林家可沒有在青年公寓自由,晚上不能看電視,不能玩遊戲,還有,不能保持實體狀態!”李閒要求道,“如果這樣的話,你還去嗎?”
“當然要去!”常詩謠恨恨地說,“我再不去,你就要被林薇搶走了!”
李閒苦笑,這丫頭現在完全把自己當成財叔的替代者了。
她的口氣和表情,都像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怕父親再婚後分走本該屬於自己的愛。
“那好,快轉換成虛無狀態,跟我們一起走吧。”每每想到財叔,李閒都忍不住要強迫自己代入進這父親的角色。
二十五歲的未婚男青年,想代入進一個二十歲的性感大姑娘的父親角色裡,確實很難,但他也要努力演下去。
“李閒哥,你忙完工作了?如果沒忙完的話你繼續忙,不用考慮我。”林薇善解人意道。
“走吧,忙完了。欣然一起回吧,我請你們吃晚飯。”李閒道。
“我也要吃。”虛無狀態下的常詩謠不滿,“李閒大哥,你就是偏心,你從來沒請我吃過飯!”
這分明是撒嬌的話,李閒自不必理會。
請半鬼吃飯,這才真是添堵呢——那些飯堵在身體裡,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分解完,還要浪費不少陽氣。
所以剛纔趙欣然先打預防針,說自己減肥,到時候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拒絕吃人類的食物了。
說着話,實體狀態的李閒和趙欣然,陪着林薇坐電梯離開了俱樂部。
虛無狀態下的常詩謠跟在他們身後,或飛行或跳躍,又或者嘮嘮叨叨,李閒也不管她,反正林薇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走出商貿大廈後,一看到漆黑的夜空,林薇便又緊張地抱住了李閒的右臂,目光緊張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連空氣都不放過。
其實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空氣”了,因爲見識過那些鬼之後,她堅信有無數鬼就藏在“空氣”裡。
“我也怕。”常詩謠說着,抱住李閒的左臂,動作更加親暱,將頭緊緊貼上李閒的肩頭。
跟在身後的趙欣然看得直樂。
商貿大廈附近有一家老館子,飯菜做得很地道,李閒便帶着林薇去了那裡。
“要個包間吧?”趙欣然問。
“不不,就坐大廳裡吧。”林薇現在只想呆在人多的地方。
“好,就坐大廳。”李閒找了一張四個座位的桌子。
林薇剛一坐下,趙欣然便主動坐在了她的旁邊。
趙欣然已看出來李閒被林薇抱着胳膊時,他那忍得有些痛苦的表情。
她還看出李閒一直在悄悄地釋放着氣海,目的自然是怕林薇感覺到他身體的冰冷。
所以趙欣然雖知林薇想和李閒坐在一起,但還是“不識趣”地坐在了她的旁邊。
李閒總算鬆了口氣,離林薇越近,他越難抵抗那金色陽氣的誘惑。
“欣然姐,謝了!”常詩謠很開心,在李閒的旁邊坐了下來。
“薇薇,你想吃些什麼?”李閒將菜單遞到林薇面前。
“李閒哥,還是你點吧,隨便吃一些就好。”
林薇的話還未說完,常詩謠已將她那人類看不到的身子湊了過來,連連點了起來:“我想吃香草啤酒魚、茄汁燜牛肉、紅燒雞翅……”
成了半鬼仍不改吃貨本色的常詩謠,一口氣點了數道菜。
李閒本就想好好招待一下林薇,順便也滿足一下常詩謠,於是便將常詩謠說的菜名,一一報給服務生。
“李閒哥,太多了——”
“沒事,咱們吃不完,會有吃貨來解決的。”李閒故意說道。
“欣然姐嗎?她可不像吃貨。”林薇以爲他說的是趙欣然。
李閒和趙欣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此時常詩謠正不滿地做着鬼臉。
林薇對他們的笑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難不成欣然姐真的是個吃貨?”
飯菜一一送上來了,林薇雖然很餓,但吃得很淑女,不緊不慢地嚼着。
趙欣然則完全是做樣子,隨便嘗幾下便放了筷子。
李閒是爲了陪林薇,也只隨便吃了幾口。
常詩謠則不同,趁林薇每次低頭的瞬間,她會迅速地將那些大魚大肉地往嘴裡塞。
她顯然已達到了吃貨的最高境界——明明人類的食物對她來說,味同嚼蠟,卻仍能大塊朵頤。
轉眼間一桌子的飯菜便被吃得一片狼藉。
“啊,這些都是我吃的嗎?”林薇有些傻眼。
李閒和趙欣然沒吃多少,她都看在眼裡,不是她吃的又能是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