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嚴肅點！”小芊看着亂哄哄的衆女兵，訓斥道。
“是，0號！”原本亂作一團的衆女鬼，都變得肅然，不過她們的目光仍滴溜溜地圍着李閒的口袋亂轉，等待着那巴掌大小的小半鬼再次露面。
“薇薇，我們在下面呆的時間太長了，你困了吧？”李閒看着一臉倦容的林薇，關切地問道。
此時已經晚上十二點多鐘，作爲人類，哪裡經得住這般折騰。
不過林薇迴應，小芊不爽道：“李閒哥哥，我們先走了！”
雖然知道林薇是人類，奔波了一天的她能支撐到現在，確實應該很累了。
但當李閒關心她的時候，小芊就是覺得不爽。
“你們不回世外園林嗎？”李閒問道。
“月黑風高夜，正是練兵時！”小芊說着，衝衆女鬼一揮手，當先飛走了。
衆女鬼紛紛和李閒打了招呼後，也隨後飛走了。
天空中，又是黑壓壓一片，猶如南遷的雁羣。
小壞蛋不喜歡人多，見衆女鬼都撤了，他又將頭從李閒口袋裡探出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薇，叫道：“哇，大美女！”
林薇聽不到虛無狀態下的小壞蛋的聲音，剛纔她一直在擔心李閒，此時見衆女鬼都走了，這才問道：“李閒哥——”
“小壞蛋！”李閒忽然說道。
其實，李閒是聽了小壞蛋的話，隨口教訓他的，卻不想和林薇先後說了出來。
林薇聽到這話，怔了一下。
從沒聽李閒哥這麼叫過自己，她只覺得臉蛋陣陣發燙，心想幸好是晚上——但她隨即就想到，雖然是晚上，但李閒哥是半鬼，晚上的視力也絲毫不受影響——她的臉更燙了。
一看到林薇的表情，李閒就明白她誤會了。
“薇薇，我說的是這個小壞蛋——”李閒說道。
“嘎嘎！”小壞蛋似乎聽懂了，在李閒的口袋裡大笑。
“小壞蛋，給我轉化成實體狀態！”李閒一把將正自大笑的小壞蛋從口袋裡揪了出來。
林薇這時已知是誤會了，疑惑地看着李閒那攤開的手掌，問道，“李閒哥，你和什麼人說話呢？”
“在黑龍潭下面得到的一個小東西。”李閒說着，又對小壞蛋說道，“快轉化成實體狀態。”
林薇奇怪地將臉湊近李閒的手掌。
“嗷！”小壞蛋將身子調成實體狀態的同時，衝着林薇直齜牙。
“哎呀！”林薇突然看到李閒的手掌上站着一個巴掌高的光屁股小男孩，先是嚇了一跳，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後，差一點摔倒。
李閒伸出另一隻手，攬住了林薇的腰。
“嘎嘎！”小壞蛋得意地笑。
“李閒哥，這個小人兒好可愛啊！”林薇冷靜下來後，驚喜地看着小壞蛋，“你什麼都沒有穿，冷不冷啊？”
“嗷！”小壞蛋齜牙。
“哦，你也是半鬼。”林薇笑道，“就算不怕冷，也會很羞哦。”
“嗷！”小壞蛋繼續齜牙。
林薇低頭在自己身上看了看，她的外套上有一個布藝蝴蝶結，她一把將那蝴蝶結扯下來，展開後，是一塊比眼鏡布稍大的綢布。
“我幫你披上好不好？”作爲幼兒園老師，哄小朋友是林薇的專業，哄這樣的小半鬼也不在話下。
“嗷。”小壞蛋叫了一聲，卻沒有齜牙。
林薇把那塊綢布小心地系在他的脖子上，像一件帥氣的小披風。
小壞蛋縱身飛起，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小披風在他身後飛舞着，顯得威風凜凜。
“嘎嘎！”小壞蛋開心地大笑，重新又落到了李閒的手掌上。
“先將就披着，等回去以後，我再給你做帥氣的小衣服。”林薇說着，朝着小壞蛋伸出了手掌，“也來我的手掌上好不好？”
“嗷！”小壞蛋衝林薇一齜牙，順着李閒的胳膊跑到他的肩膀上，然後抓着他衣服，三兩下滑進了他的口袋裡，不再理會林薇。
“太可愛了！”林薇喜歡得不得了。
“太晚了，該回去休息了。”李閒說着，攬住林薇的腰，縱身飛上了高空。
他們並沒有瞬移，只是保持着尋常的飛行速度，李閒一邊飛着，一邊給林薇講着黑龍潭下面的經歷。
小壞蛋不時地將腦袋從李閒的口袋裡伸出來，四下裡嗅着。
“李閒哥，小壞蛋在嗅什麼？”林薇已經從李閒嘴裡知道了他的名字，但“小壞蛋”這三個字，被林薇那輕柔的聲音叫出來，卻格外好聽。
小壞蛋每次聽到林薇叫出自己的名字，都會探出頭看她一眼，目光中的警惕，也不再那麼強烈。
“他的嗅覺特別敏銳，他這是在尋找老王的氣息呢——”
…
…
李閒和林薇帶着小壞蛋回到世外園林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
但世外園林裡仍人聲鼎沸，整齊的喊殺聲，自小廣場上傳過來——那是第一批的男兵們在訓練。
嘻嘻哈哈、嬌滴滴的聲音自一號宮殿門前傳過來——這是顧未晴帶着的那一百名女兵在訓練。
李閒和林薇經過一號宮殿時，在衆女鬼旁邊停留了一會兒。
李閒有些眼暈，加上顧未晴共一百名女鬼，站在一起，宛如站在了奼紫嫣紅的花園裡。
顧未晴練兵練得投入，自己將外套脫了，只穿了一件緊繃繃的小背心。
她手下的那些女鬼，有的穿着超短裙，有的穿着熱褲。
“咱們都是女鬼，而且還是漂亮的女鬼，”顧未晴講話道，“所以和那些男鬼們打仗的時候，要充分利用咱們的優勢。咱們用身體先吸引住他們的目光，然後就能輕而易舉地取他們的性命——”
李閒想到小芊手下那清一色的黑夾克和皮褲，一個個像冷豔的殺手似的……
同樣的一支隊伍，交給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教官，不過短短一天時間，卻有了兩種畫風。
究竟誰更勝一籌，也只有真刀真槍的戰鬥過才知道。
正在看她們訓練的時候，小壞蛋忽然變得敏感起來，他在空氣中四處嗅了片刻，然後縱身飛出李閒的口袋，直奔刀爺最初住的那3號宮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