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遵照何再清和七叔公的吩咐,下午三點多到家後就將鬼頭刀掛在了我的房間內。
恰好周茂才回家找煙抽,他一瞧我這架勢,說什麼也不接受,還說請神容易、送神難,更何況我請的是一個鬼呢?神仙都保不了他,我卻帶一個鬼回家供着,指不定那一天服待不周,這個鬼就會興風作浪,讓我們全家都不得安寧。
“但是鬼王,我已經請回來了,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周茂才的話是有道理的,可這事我答應何再清了,七叔公也認可,才反覆叮囑我做好這事,我哪能半途而廢呢?
“那你自己供它好了,我沒有這個閒錢。”供神請鬼得有供品,周茂才捨不得花這點錢。
“也就初一、十五供一供而己,買點肉,最後還不成了你的下酒菜?”我就不明瞭這事了,周茂才過去那麼信鬼,將我許配給鬼王,他居然不同意這事,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買點肉就不用花錢了?那你知道我這些天拿什麼下酒嗎?”周茂才十天前就因爲在崗喝酒一點事,他讓高雷化工集團的物業服務公司給辭退了,已經擺了一個星期地攤了。
“我哪裡知道你拿什麼下酒?”我在大嶺山呆了二十四天了,這個月就剩一個星期了。我去廚房看個究竟,廚房裡只剩一點米了,其他的食物都一概缺着,冰箱也是空的。
我問周茂才:“你怎麼回事?沒下酒菜,那你乾脆戒酒好了。”
從周茂才的角度看,我今天一點都不體涼他,但我知道,是他將我養大成人的,尤其是我小時候體弱多病,周茂才既當爸,又當媽的,現在又要供我讀大學,非常不容易的。
“我怎麼回事?你爸我下崗了,這回一點收入都沒有了。”周茂才幾乎衝我吼了。
“下崗了?”我是萬萬也沒想到,周茂才之所以下崗,是因爲我在大嶺山齋戒時得罪了侵犯我的李鑫。李鑫爲了得到我,他從大嶺山回來後買通物業公司經理,先給周茂才下了套,然後藉故將周茂才辭退了,才補兩個月生活費,不到三千元。
“對,下崗了,爸在大門口外面擺了個地攤,你回來時沒看到?”周茂才以爲我知道了這事。其實,我回家時坐了的士,沒注意大門口外面。
“我沒看到呀!你賣什麼了?”擺地攤算什麼?早些年,京城裡的教授還擺地攤賣雞蛋呢。我沒有告訴周茂才,我有時其實也用週末時間練攤的。
“修單車。”周茂才說完紅了臉,他一定覺得這事很丟人的。
“修單車?現在還有人騎單車、修單車嗎?”周茂才這腦子,他怎麼賺錢養我?我也頭痛,心想他要是有錢,也不罷弄這個營生了。
“有,當然還有了,只是你學費,爸現在只有兩千元在手。”周茂才想做維修電力車的生意,可是不夠本錢,還有就是我下個學年的學費還沒有着落,這事愁死他了。
“我去看看銀行卡。”我忽然想起鬼王給我下聘禮的事。要是銀行卡里又有了錢,何須周茂才擔心這點事?我掏了錢包,拿了僅有的一百元給周茂才,讓他買供品,今天必須將鬼頭刀給供起來再說。
“我又沒錢給你,你去看銀行卡,銀行卡就有錢了?”周茂才有些迷惘地看着我,在他看來,我卡上的錢都是他給的,我不找他要錢,是我平時是省吃儉用,將書讀下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