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還是想跟我呆在一起嗎?還是他對肖萍動了某種心思?嘿,我不嘗試讓李鑫接近我,我怎麼拉李鑫和肖萍的線呢?我以普通朋友身份對李鑫發出邀請說,“但是,我只是你曾經的鄰居,我不會正眼看你的,你也願意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嗎?”
“我當然願意了,我太願意了。”李鑫適時對肖萍笑開了,說,“美女,星期天見。”
“走。”我上了肖萍的車子,說我請了李鑫參加,用不着駱今生另請司機了。
肖萍即時給駱今生打了電話,讓他不要另請司機了,還說到時會有一輛奔馳車隨行,一共十二人,如果還有別的人去,得事先跟她通氣。
回到家裡,我急找何再清送給我的書籍。
在紙箱下的第三本書中,何再清夾了一封信,信上說他走後,我這個繼承人用不着給他搞什麼法事,因爲他給我贖身的時候,他預先爲自己準備了好多錢,如果我過意不去,他“三七”之時,我給他燒點紙錢就夠了。
通過這封信,我才知道閻王早就在生死簿上勾了何再清的名字了。何再清之所以現在才圓寂,是因爲鬼王曾經爲何再清的壽年找過閻王說情。
閻王說這是因了鬼王和何六祖父子都託身於何再清的緣故,不然,何再清不會減壽的。聯想到何再清對我的叮囑,我也想明白了,鬼王和李黑這麼久都不曾上我的身,那是因爲他們都深深愛我的肉身的緣故,他們無不意圖通過各自的託身人,得到我的真身。
何再清在信的末尾還說,他上次給我贖身時,他打賞過的小鬼們,這次用不着再打賞了。由於他並不排除他投胎轉世後,他的魂還會回到鬼王廟,他希望我能替他找到他母親蔡怡珍的遺骸,並與他合葬於鬼王廟。
但是,就我現在所知,和何再清母親蔡怡珍唯一有關係的人蔡冬季已經走了快十五年了,而且她沒有後人,我繼續通過人去找他母親遺骸的話,肯定是沒有結果的。
在短短的一個暑期內,我就先後得到了兩個鬼囑,何再清的這個鬼囑是其中之一,另一個鬼囑是阮麗江託我找到我的同母異父哥哥林小偉,將他帶到阮麗江的墳前,給她磕頭。
找林小偉的事不是一般的難,因爲中國有十三億人,人海茫茫的,我何處找林小偉?而阮麗江葬於何處呢?這個恐怕得找到當初盜走阮麗江屍骸配陰婚的人。
兩件事,我不好跟周茂才說,只跟他說了給何再清做一場法事的事。何茂才說早知何再清如此心善,他也不帶我找滿姑問話了。他這次不僅花了兩百多元,還搭上了大半天功夫。
“其實,這次問話,我收穫可大了。”我想跟周茂才說說我和鬼王的事。
“可大了?不僅我付了錢,你還不見了半天工資?當然了,再清師傅的事簡單應付,也算是能節約一些錢的。”周茂才對我笑了笑,他還是滿意的。
在這方面,周茂才最能精打細算了,但是生活不能只有精打細算。
我有些得意地說,“爸,我今天見到鬼王了。”
“你又見鬼了?”周茂才笑着問,“你是說滿姑吧?”
“不是,是想娶我的鬼王,他今天特別的酷。”我印記裡的鬼王跟黨頭馬先生很相似。
周茂才忽然警告我說:“他酷什麼酷喲!他再怎麼酷,他都只是個鬼。鬼這東西,來無影、去無蹤,我看你還是少惹爲好,免得一輩子鬼迷心竅。”
“我惹了鬼了我?哼,是你先惹了鬼,才逼得我不得不委屈自己,與鬼和睦相處。”
“這麼說,鬼王他讓你給收服了?”周茂才這才理解了我所說的“收穫可大了”的意思。
“那當然了,鬼王他聽我的。”我想別人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我憑什麼呢?
我的“通行證”當然是青春美貌了,加上我有真童身份和才華的話,我不僅可以傲視人世間的一切俊男美女,還可以藉助鬼王的鬼脈,橫行半個靈界,甚至可以對一些不聽話的人和鬼魂任任性,讓她們都匍匐於我腳下。
“鬼王他聽你的,那你讓他幫幫我唄,我想重回物業公司工作,那怕當個看門人。”周茂才在宿舍區大門外練攤修單車,快一個月了,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更難供我讀書了。
“當保安是吧?行,你找機會跟鬼王說,但是你,以後可得記好了,別說那些蔑視鬼王的話。你要知道,鬼王他在靈界可是個王,跟閻王都搭上了關係,再清師傅的壽年就是鬼王幫忙延期的,不然,我趕不上讓他替我贖身的。”我將鬼王催我回老家的原委說了。
“怪不得呢,鬼王上個月死命催我。”周茂才過去是揣着跟鬼王玩兒的心態對何六祖做出承諾的,通過這些天來的經歷,他也相信了,鬼王是存在的。
“你先修你的單車吧!過些天,機會來了,我會跟鬼王說的,至於他如何幫你,你可別到處嚷嚷,得意過頭。”周茂才就是個一遇好事兒就翹尾巴的人,我得提前警告他別翹尾巴。
“我纔不會呢。”周茂才忽然問我,“一早在河尾鎮,你都跟李公子說什麼了,他好象蠻開心的,但是剛纔在車上,我不好當着肖萍的面問你。”
我瞪了周茂才一眼,再次警告他說:“李鑫這人雖然有錢,但他可不是什麼善崽,跟他交往,你得給我提着神兒,別什麼事都寫在臉上。”
“你說得是,但是你還沒回答我問話呢。”周茂才仍不死心。
“我跟他能有什麼話說?他過去那樣對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白了周茂才一眼。
“但是,他現在賊有錢了,開奔馳根本不算什麼的,你沒瞧見他戴在脖子金鍊子,少說也值個萬把塊錢吧?”周茂才過去一有錢就賭,成了個有名衰神。
我媽走後,周茂才這才改了許多,原因是他沒錢供我讀書,即使去了賭場,也讓人低看幾分,無法上臺參賭,只能託他人的手氣,結果誰被託,誰輸錢,直至他無人可託。
“哼,你看上他脖子上的金鍊子了不是?那你將他脖子擰下來,拿金鍊子去賭呀?”我有意氣周茂才,看他是否瞧上李鑫現在的身份了。李鑫就是個暴發戶,有了錢就任性。
“我都好多年沒上臺賭錢了,你還盯着你老爸我那點不是?你是不是讓
你媽給洗腦了?你,你剛纔騙我。”周茂才不信我一早見了阮麗江,卻不能跟她說上話。
“沒有,我們一早連話都沒說上一句,阮麗江,你老婆把我這個女兒忘了,她怎麼給我洗腦?現在,除了我指導老師,有幾個人配給我洗腦?你別把你女兒說得那麼次,我是那麼容易給洗腦嗎?”我嗆了周茂才一句。
不管是周茂才,還是阮麗江,他和她都希望我站在他或她的一邊。這些日子,阮麗江即使過去讓人給配了陰婚,她也沒少說周茂才的不是,而事實上,我卻只看到周茂才的不是,而不知道阮麗江揹着周茂才出軌,讓周茂才捉住了兩次。
周茂才爲保住臉面,他對阮麗江忍聲吞氣,可阮麗江呢?非但死性不改,還變本加利,在我三個月大時,竟真的愛上了別人,將情郎帶回自己家裡偷了情,讓周茂才倍感恥辱。
可惜這一切,我知道得太遲了。
周茂才嗯了一聲說:“阿紫,你現在長大了,還是個大學生,我說不過你,但是生爲女兒,你總得想想你爸我的處境吧?你學費有着落了嗎?”周茂才昨天讓七叔公數落了一頓,所以才同意帶我去找滿姑,但他不敢跟我說這事。
“我學費?我跟你說,差不多了,你不用操心的。”我上次騙了周茂才,沒跟他說我銀行卡上有了八千八百塊錢的事,是我讓周茂才操心了。
“你哪來的錢喲?是姓桂的給你?還是借了李鑫的?”周茂才瞪大了眼睛。
“也許是,也許都不是,總之,你不用操這個心。”我一字一頓地說。
“不用我操心,那你記好了,我今天自己放半天假,不去開檔修單車了。”周茂才一早就陪了我去找滿姑,他想自己放假休息,我也只能由着他了。生爲女兒,我不能管得太嚴了。
諸不知,正是我的這次放任,周茂才竟立馬給我招來麻煩。
午餐過後,周茂才在家裡睡覺,還打起了呼嚕,睡得象頭豬。我悄悄去蓮姐美容體中心上班。傍晚飯後我繼續上班時,我接到了一個從解放派出所打來的電話。
警察要我去了一下解放派出所,說是周茂才給逮進去了。我一開始疑心自己碰上了騙子,先拔了周茂才手機,誰知道,接電話的人還是派出所的警察,而且是個女警察。
我聽出了女警察的聲音,她就是上次我求職打架事件事發時秉公辦事的那個女警。
女警察告訴我,周茂才今天下午五點多在解放派出所轄區內嫖了一把,給巡警當場給逮着了,確有其事。我一時呆住了。
周茂才自己放自己大假,什麼事都不幹,卻在這個關鍵節點上幹了這麼一件讓我羞愧難當的事,我一時無了主意,問,“讓我去派出所?是不是要罰款的?”
“那當然了,他犯了治安管理條例了。”女警察淡淡的說。
女警察會公報私仇嗎?我月初救職時打了她妹妹,還讓她丟了工作,那是因爲我有錄音證據,她這個姐姐拿我沒辦法,只好秉公辦事,讓她妹妹向我道歉。這一回,女警察必定重罰周茂才的,完了,我下個學年的學費要打水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