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兩天裡,我帶上鬼頭刀去照相館拍了一些照片,並通過電腦做了一些處理,給了於幹事一份有關鬼頭刀的完整的資料。
一把首先用於嶄殺犯人,繼而痛殺小鬼子的鬼頭刀,經過仿造,成爲愛國主義的象徵和正能量、正義的化身,我極其佩服官方化腐朽爲傳奇的能力。
月底,我結束蓮姐美容美休中心的臨時工作,拿到了蓮姐發給我的兩千五百元工資,我給肖萍拔了電話,看她是否還在高雷、想找她做伴,再跑一趟鬼王廟。
肖萍說她下午四點已經坐上北去的列車,正在返校途中,我聽到列車的“砸砸”聲了。而她這段時間跟李鑫有聯繫嗎?肖萍最後租了李鑫的車子嗎?她租成的話,她和李鑫就肯定有聯繫了。肖萍愛李鑫的話,她幹嗎要躲着我呢?
掛下肖萍電話,我試拔李鑫的手機,李鑫不在服務區,也許他在香港吧?
我再拔桂明的手機,桂明說他剛到上海,他這不是明擺着嗎?
桂明真找劉柳柳,陪她返校去了,我和桂明的關係徹底歇菜,不可能進一步發展了。
駱今生這會在幹什麼呢?他也返校了麼?前天我打過他電話了,問他是否願意陪我再跑一趟鬼王廟?駱今生說上一週才因爲尋緣的事去了鬼王廟,這次再去的話,結果肯定是一樣的,他不想去,除非他能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他纔會去。
我說肖萍已經“號”着他了,肖萍纔是他的菜。
駱今生說我亂點鴛鴦譜。
我說即使我亂,鬼王是不會亂的。
駱今生說肖萍那天篝火派對時戮到了他的酸處,他叫出了聲,肖萍才確定了他,根本就不算是鬼王指定給他的緣份。而且,事情也不會湊巧到他和桂明一起雙雙對調女朋友,這種事不可能出現在他的生活裡。
我知道駱今生是不會放棄我的,他和李鑫不同,跟桂明也不同。我之所以不同意他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參加何再清追思會活動,是因爲鬼王沒有給我明確的“指示”。
在鬼王廟尋緣的時候,我和駱今生都跑了第一,這說明我和他是力爭上游的,兩人想到了一處,纔有這個結果。但是第二次,肖萍卻先摸着了他,才招來仨人間的“混亂”關係。
誒,鬼王啊鬼王,你這是要亂中取勝嗎?
回到我家附近的一家銀行,我去櫃員機盤點我手中的錢,按我最近的收支,剛好夠我下個學年的學雜費和路費,但是去銀行櫃員查詢時,我卻又多了一千元。
這一千元會是誰給我呢?還是過去那個資助我讀書的人麼?只要我還沒找着這個人,我就不能輕易明確我跟誰的關係,我沒有貿然答應駱今生以我男朋友身份參加活動是對的。
“何再清追思會”活動明天上午十點半舉行,中午結束後回六裡鎮吃午飯。下午我再回鬼王廟,參與何再清齋事,晚上在鬼王廟過夜,第二天上午回高雷,接着便可返校了。
可是回到家裡,一早就在家裡生我悶氣的周茂才當頭給我潑了一盆冷水,他雙眼圓睜,滿臉怒氣地問我:“周紫瑜啊周紫瑜,你很有錢是吧?你有錢也得先顧着
自己呀?”
“我哪裡沒顧着自己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今天能足額拿到我一個月的薪水,讓我的那些同事都羨慕不已。
“這是什麼?你沒錢讀書,你捐什麼捐?你怎麼不把我給捐了?給鬼王當苦力?”周茂才手裡揚着華陽市民政局發給我的一個活動方案問我,“這個事你經我同意了嗎?”
“經你同意?周茂才先生,我正式告訴你,我成年了,我是何再清的繼續人,我得按何師傅的遺願辦事,我幹嗎要問你意見?而且這事從頭到尾,全是政府部門在策劃,我只是配合他們,借與捐,我只是配合政府部門做宣傳的權利人。”
何再清在遺囑上寫得很清楚,他的四萬元積蓄,一萬元爲鬼王廟維修基金,餘下的三萬元,全部捐給華陽市第三人民醫院。爲此,我還得爲何再清尋找蔡冬季院長的後人。
“你捐、你捐,我不反對,但是你全部捐了,你拿什麼註冊?如果你只捐一萬元,餘下的兩萬元,夠你這兩年讀書的學費了呀?你怎麼就不長腦子?”明天上午,我將代表已故的何再清將這三萬元捐給華陽市第三人民醫院,周茂才之所以生氣,就是因了這事。
“我捐多少錢,這事不是由我決定的,再清師傅有遺囑,他早就交給市公證處,也想好這麼做了,你吼我有什麼用?我只是按他心願,配合政府部門,你想不明白也得明白。”
周茂才聽後更來氣了,說:“那你明天不要去了,你一個繼承人,纔得到他一千七百元。他這是黑你不懂事。政府這麼做,那是做給社會看的,你去湊什麼熱鬧?坐車不要錢了?”
“這是我的事,你就不要羅嗦了,學費的事,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管你要一分錢的,你管好你自己,別又犯渾做傻事。”我被戮了周茂才的痛處。
“我犯渾?你以爲你就不犯渾了?你這渾一犯,就不見了三萬,你知道嗎?”
周茂才今天一天都沒什麼生意,所以才早早回家。看到何再清追思會活動方案,知道我明天要去捐贈,周茂才肺都氣炸了,一連拔了我兩次電話,剛好碰上我給肖萍和桂明他們打電話,他沒有打通。
“行了你,我給你打點酒還不行嗎?”再過三天,我就又要北上了,周茂才無奈之下爲我訂的一門鬼親也告一段落了,我得照顧一下他的情緒。
“不喝。”周茂才還不知道他被罰款五千元的窟窿,我差不多補回來了。
“你真的不喝?轉性了?”我笑着問他。
“你學費都不夠了,我還喝?”周茂才愣了一下問我:“你跟李公子借錢了不是?”
“沒有,學費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沒有說周茂才捅的這個窟窿是如何補回來的。
“我怎麼不操心?誒!”周茂才顯然想到自己不該去了風月場所,還讓警察給逮着了。
“那五千元,我差不多補回來了,所以你不用操心,今晚,你女兒我孝敬你幾杯酒,你得喝得高高興興的,不許胡思亂想。”我說完就要出門給周茂才買酒。
“補回來了?你真跟李公子借錢了?”周茂才忽然變得很高興,好象我跟
李鑫借了錢,將來就必定要嫁給他,讓周茂才也跟着鹹魚翻身似的。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真沒跟李公子借錢。”我換了鞋子準備出門。
“你不借錢,你哪來錢註冊?你犯渾了不是?”周茂才盯着我說,“你可別忘了,你至少有一半是鬼王的人。誒!”周茂才接着感嘆了一聲。
自從將我許配給鬼王,周茂才不止一次自責過,鬼這東西,他有時特信的,有時卻又不當回事。他剛纔的意思是我不可以做有辱鬼王的事,除非我和鬼王完全解除了關係。
“你嘆什麼氣呢?五千元的窟窿,幾個警察替我補了差不多一半,另一半嘛!也可以說是鬼王替我補回來的,我根本用不着找李公子借錢,就這麼着,我去給你打酒。”我換了鞋子,下樓給周茂才買酒。
周茂才還想問我什麼?走到門口,見我已下樓,他轉身回家炒菜去了。
這個晚餐,周茂才又開始革命小酒天天醉了,其間,他忍不住問了我:“警察罰了我錢,接着就又捐給了你錢,一共兩千塊?嘿,這事太新奇了。”
“是呀!那個女警察,我都不知道她名字,但她對我特別好,將來我得感謝她。”
“有什麼好感謝的?我是不進拘留所,不知道警察有多黑,進去的人,全部要交錢才能出來,我現在纔想當初我怎麼就不弄個警察噹噹?”周茂才一喝酒,就要胡吹亂侃,說他當年如何如何。
“打住,你的故事全是老皇曆了,你最好放眼未來。”
“我有什麼未來喲?”周茂才喝了一口酒,無不懊喪地說,“我的未來是你,可惜讓我打了折了。”周茂才的意思是說他將我許配給鬼王,讓高富帥們都怕着我的鬼王妻身份了。
“打折就打折嘛!如果是一個億打折,那你不是還有五千萬?”我得讓周茂才看到自己的希望,不然,他總是活在他自設的陰影之中。
“你剛纔說鬼王也幫你補了一半的窟窿,鬼王是怎麼補的?”周茂才邊喝酒邊問。
我將那天晚上我們十二人去鬼王廟比賽爬山尋緣的事跟周茂才說了一遍,周茂才聽後放下酒碗驚問道:“鬼王最後將你配給誰了?”
“配是配了,但是我不滿意。”的確,鬼王真將我配給駱今生的話,我得找他論理論理。
“配誰了?是李公子嗎?他也去了呀?”周茂才最希望是這個結果了。
“不是他。”我否認了。
“那是誰喲!他家境怎麼樣?”周茂才這會最關注的是男方的家境了。
說起來,駱今生的家境跟桂明的家境差不了多少,當然,我當初不答應駱今生,其實跟他本人的家境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是因爲鬼王的緣故。
而肖萍放着高富帥李鑫不追,反而要追駱今生,是真的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她說李鑫至少有兩位數的女朋友,言下之意,李鑫的女朋友太多了,她爭不過別人。
“他呀!他家境一般,最重要的是鬼王的意見並不明確。”我如果真說我的直覺的話,周茂才也未必會信,我乾脆說駱今生家境一般,也好讓周茂才死了這條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