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六祖捻鬚而笑說:“要娶你的對象是鬼王,不是我本人,也不是付了我身的鬼王,因爲鬼王現在不付我身了。也因了你的緣故,我以後即使再通陰,也無法通到人家的六世上去了,換句話說,我的通陰術因爲鬼王不再託身而退化了,這是我的報應。”
“我聽明白了。”但是,我這次上山,除了配合何六祖和七叔,贖出我的童身,我還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未來誰娶我?我於是半開玩笑問:“六祖師傅,我去京城讀書這些年,你是否做了跟你身份不適當的事,才遭到如此結局?”
何六祖也聽明白我的話了,他呵呵笑了兩聲說:“阿紫,你乾脆說我六祖是否自己想娶你更恰當。”爲了我能嫁給鬼王,也爲了何六祖本人的來世,他最近兩年裡,他已經沒有再爲哪一戶人家通過陰了,而且天天在修煉。
我向何六祖做鬼臉,笑着說:“鬼王付了你身,你替鬼王娶我不也正常?”想想我的那幾個同學垂戀我的美貌時,他們的笑容不也跟何六祖一樣?是男人,都會垂戀女人的美色的。何六祖假借鬼王付身而娶我,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
“嘿,我不是鬼王,而只是鬼王之後,鬼王曾經的一個付身,但是鬼王現在不付我身了,我現在是何六祖,也可以說是何再清。真的,鬼王也許找別的人去了,所以,趁我現在身體還好,我替
你贖回你的童女身,這是我最後一次爲你施法了,你願意贖回你的童女身嗎?”
“那我爲什麼會是童女身呢?你能先告訴我原因嗎?”打從口頭答應給鬼王做老婆之後,我這些年幾乎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控制着。最讓我感到神奇的是,當年我考大學時,一些似懂非懂的題,我全答對了,成了當年高雷市的理科狀元。
“嘿,你問我這事,還不如問你媽阮麗江呢,是她生了你,因爲是她生你的日子和時辰決定了你的童女命,我是改變不了的,但是,我可以替你贖回你的真身。”
何六祖這時再次坐到太師椅上,茶几上的水燒開了,七叔公過來給我和何六祖泡茶。
“我媽她已經走了二十年了,童女命的事,也許誰都改變不了,可你爲什麼要幫我贖身呢?我就這麼嫁給鬼王不行嗎?”我忽然想起怡春院裡的風月女人,她們從良之前,不就因爲被某個男人看上,纔給贖了身?當然,我這身跟她們的身是不同的。
我是童女身,一生都不曾有過男女之事,但凡男人都希望得到,即使是鬼王,與我人鬼殊途,他不也希望我贖了身,再以人的身軀對他付出?
何六祖聽後看着我說:“我給你贖身,一是爲了我父親,也就是爲了鬼王,二是爲了我母親,當然也少不了爲我本人,但是將來娶你的對象真是鬼王。”何六
祖的話,表達了幾層意思,一是他何六祖的鬼王父親,二是他母親的前世,三是何六祖或者何再清本人。
“你這麼說,我聽明白了。”我忽然倒着想了何六祖的一番話。何六祖的三個目的如果是真的,將來真娶我的人肯定不是何六祖或者何再清本人,而是鬼王新的付身。
至於這個新的託身人是誰?何六祖本人也許知道。我希望何六祖能告訴我,哪怕他給我指明一條路,也比我自己盲目尋找這個未來的託生人要好得多。
“你聽明白什麼了?”何六祖一時皺了眉,彷彿沒聽清楚我剛纔所說。
我歪着腦袋,看着何六祖笑着說:“是呀!我聽明白了。”何六祖不垂我的美色,他僅用幾句話就闡釋清楚了他的目的,他的綜合思維是清晰的。
“你明白什麼了?”何六祖又問了一次。
“你是懷疑我的慧根呢?還是懷疑我的本性?”我再次對何六祖笑了。何六祖不替他人通陰時,他就是一個慈祥的老者,跟我的七叔公無異。
我來“六祖居士”居之前,的確有些過份猜想他對我的企圖心了,是十足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何六祖原名何再清,可他出生幾個月後硬說自己是何六祖,清光緒九年生人,他父親何藥清也就從了他的意思,從始,芸芸衆生中再無何再清這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