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靜了好半響,宇文翟上前一步,溫潤的道:“來者是客,公主千里迢迢從靖國來我郢國做客,郢國自當以禮相待。?”宇文翟的聲音是溫潤若水,有着淡淡的安撫意味,“京都長街長達百里,如果今晚要走完是不可能的,本殿下和三位王弟是在京都長大的,對京都甚爲了解,好玩的好看的地方具體在哪都知曉,這番爲了能夠讓公主不浪費時間好好的玩一次,本殿下就做主帶公主去看看京都最好最妙的景色吧。”
宇文翟身爲郢國太子,地位高,說話又得體,嘉華公主雖然對他這個說法不甚滿意,但是可以玩總比沒得玩好,她抿着脣點了點頭。
“恭謹王,恭謹王妃,你們也會去是吧?”嘉華公主道。
宇文璨目光陰沉,抿脣不答。
結婚證過絲毫不懼宇文璨這冷臉,盯着宇文璨俊美如天神的側臉,眯一下眸子,徑自道:“在出宮門時郢國皇帝可有吩咐你要好生照顧本公主的,難道恭謹王要違抗皇命?”
“嘉華公主,本王可不記得本王領了父皇的懿旨。”宇文璨淡淡道。
嘉華公主想不到宇文璨竟然這般不給她面子,脣瓣泄出一抹冷笑,“怎麼,恭謹王這話是打算不賞一個臉給本公主了是吧?”
榮驊箏瞥她一眼,淡淡道:“王爺只有一張臉,如何賞給你?再者,賞給你又如何,你要先撕掉自己的臉皮麼?”
榮驊箏話一出,傳來了一陣悶笑聲。
別懷疑,就是宇文霖丫的在笑,他暗暗的爲榮驊箏豎起了大拇指,還是二王嫂夠狠啊,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喲,恭謹王妃這笑話本公主聽着怎麼不覺得好笑?”嘉華公主目光從宇文璨的側臉轉到榮驊箏身上,譏誚的道:“出身鄙賤的人就是不一樣,說得笑話都比旁人的來得噁心。”
榮驊箏輕飄飄的回了一句,“那是因爲笑話的原體讓人噁心。”
“噗!”宇文霖終於忍不住了,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榮驊箏輕飄飄的瞟他一眼,這回倒也沒有瞪他,這丫的笑得太是時候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話有什麼好笑的,不過能讓他笑成這樣子也算奇葩一朵了。
榮驊箏的話和宇文霖的笑都沒有讓嘉華公主發飆,她臉色甚至很平靜,摳摳指甲道:“本公主這次算是第一次來郢國,原本以爲有了上次你們到靖國之旅我們會熟稔一點的,想不到是我想太多了。”
衆人猜不透她這話有何用意,均靜靜的看着她。
嘉華公主摸一下自己圓潤漂亮的指尖,勾脣俯身靠近宇文璨一點,軟語道:“特別是恭謹王,四年前我們明明相處得那麼好,賞星星賞月亮,談論天文地理……
怎麼,這番不過是娶了一個不怎麼的妻子罷了,就忘記了?”
四年前?
賞星星賞月亮,談論天文地理?
榮驊箏眯起了眸子。
這句話怎麼那麼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雲青鸞和柳懿心還有谷婷菱聽了嘉華公主的話脣瓣都抿了起來,回想起來之前在靖國那一段時間,臉色越發的不好起來。
宇文廣和宇文霖也有點尷尬,但是看到榮驊箏抿着脣,臉色並不怎麼好,面面相覷,張張嘴巴都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些什麼……1d7a1。
榮驊箏看了一眼嘉華公主和宇文璨,好半響沒有說話。
頓時在場的氣氛非常怪異,宇文翟笑着道:“瞧嘉華公主說的,這等事怎麼就只說二王弟,本殿下記得那天嘉華公主和母妃聊得最好了。”也就是說,那時候在場的不只有嘉華公主和宇文璨,還有皇后和他。
榮驊箏看了一眼宇文翟,這太子好像在替她說話?
嘉華公主對宇文翟的插話臉色都沒變一下,徑自再度對宇文璨道:“雖然恭謹王你現在身患腿疾,但是好歹也是堂堂王爺,如今恭謹王妃想說要回府王爺便回府,難不成王爺懼內?”
懼內?!
兩個字,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將所有人轟得頭暈眼花。
然後,四周一片寂靜。
堂堂鬼王被人說懼內?!
這,這是不是太不可思議?
宇文霖聽了既想笑又是怕,二王兄這樣的人被說成懼內?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這嘉華公主果真夠勇氣的啊,竟然……
宇文璨聞言臉色很淡,目光朝榮驊箏勾一眼過去。
衆人臉上夠精彩的,嘉華公主看到宇文璨那個動作,冷笑,繼續道:“懼內好像不甚好聽,妻管嚴如何?”
“咳咳……”
宇文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嘉華公主還真是吃不了一點虧,嘴巴可真夠毒的。不過,他敢擔保,如果她不還不識相,只怕待會會發生讓她意料不及的事情也說不定……
“嘉華公主,你很想激怒本王?”宇文璨的聲音淡淡的,聲音裡聽不出絲毫怒意,“但是你可知,這世上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得起本王的怒氣?”
宇文璨的聲音低沉好聽,嘉華公主這是第一次和他如此近距離,聲音穿進耳膜有一股獨特的味道,讓人聽了不自覺的……?!
嘉華公主皺眉,宇文璨聲音裡的警告她算是聽到了,直起身子嗤笑一聲,“恭謹王,別將自己說得跟天神似的。”
“嘉華公主這話是不是想要見識一番?”宇文璨的聲音依舊是非常冷靜的。
嘉華公主知道宇文璨被稱爲天下第一才子,武功幾乎是世上無人能及的,她早就想要見識一番辯個真僞了,如今宇文璨如是一說她脣瓣翹了一下,“本公主倒真的想要見識一番,不過希望恭謹王不要讓本公主失望纔好。”
榮驊箏聽着兩人的對話,挑了一下眉,宇文璨該不會是真的想動手吧?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宇文璨根本就沒有因爲懼內和妻管嚴這樣的話生氣,在嘉華公主話出的時候他甚至心情頗好的給自己拋了一個媚眼,彷彿說,箏兒,來吧,好好管一番爲夫……
榮驊箏爲他這個眼神惡寒了一番,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丫的太不正經了。
其實……這媚眼什麼的還不算什麼吧,他這些日子那些信寫得才叫……咳咳,出彩……
這幾天每兩日一封飛鴿傳書,榮驊箏每看一次就氣得臉紅心跳,然後氣得恨不得他不回來了,但是氣過後又期盼信……
丫的,她現在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腦子一巴掌給拍爛了!
不爭氣!
場步宇禮場。不過,宇文璨不因懼內和妻管嚴覺得丟臉是她意料之外的,畢竟這人看起來淡淡的,但是卻是非常大男人主義的。
“你真的要動手?”榮驊箏眼睛一亮,看着宇文璨道。
雖然不知道宇文璨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是她從未見過宇文璨動手對付一個人,興致倒是真的期待起來了。
和榮驊箏一樣,其他人也已經很久沒見過宇文璨動過手了,瞬間都期待起來。
在旁人期待的目光中,宇文璨淡淡的瞥一眼嘉華公主,道:“嘉華公主,前兩天大王子給本王寫了一封信。”
此話一出,宇文翟幾人臉色各異。
嘉華公主的臉色卻是徹底的變了一下,她穩住氣息,鎮靜的道:“王兄給你寫信與本公主何干?”
“公主確定?”宇文璨淡淡的朝她瞥去一眼,“可是大王子在信中說的可都是嘉華公主你。”
嘉華公主這時臉色徹底的變了,驀地眯起麗眸,“王兄想要你……”
宇文璨不答,目光很淡,“嘉華公主,聽大王子說你前些日子在靖國犯了大錯,這番前來我郢國是要辦事贖罪的,你私自脫離使臣隊伍擅自……”
“夠了,閉嘴!”嘉華公主的聲音非常冷,她臉色很不好看但是還算平靜,靜靜的看了一會宇文璨和榮驊箏,冷笑一下道:“你們郢國人可真夠小氣的,本公主無論如何也是你們的貴客,本公主要你們陪着觀看京都元宵夜景罷了,推三阻四的,難道堂堂郢國的王子就這等風度?”
聽了嘉華公主的話,榮驊箏幾乎都要爲她喝彩了,都被人挖出這等醜事了竟然還面不改色的恥笑旁人不夠風度,還真是一朵奇葩啊!
傳言嘉華公主最怕的人是靖國大王子,這番看來傳言是真的了,從來沒變過臉色的嘉華公主一聽大王子就變了臉……
宇文翟淡淡道:“嘉華公主,你身爲貴客我們自當要以禮相待,但是明兒貴國使團就要來到了,我等事兒也多,陪不了百里長街但是好玩的挑幾處還是可以的。”
“竟然要去玩,那還不帶路?!”嘉華公主高傲的道。
她最不喜做讓步之事,但是宇文璨搬出了她王兄她不得不低頭,要是此番玩得過分了,他們故意耽誤了明天的接待,追究起源頭輕易的就能夠知道是她了,
那時候王兄定然要剝她一層皮!
衆人被她這氣焰弄得都恨不得上前掐死她,而嘉華公主毫無自覺,摳摳指甲,從衣袖挑出一隻血紅的蠍子輕柔的摸了一下,在衆人倒抽一口氣的時候,脣角抿出一抹冷笑,指着榮驊箏道:“恭謹王妃,你方纔去猜謎是吧?不如這番我們再去猜一次?順便比比誰猜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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