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榮驊箏的話都愣了一下,?都以爲榮驊箏知道眼前這人是誰特意來攀談一番的,想不到……
想到這裡,他們看向榮驊箏的眼神頓時變了。
之前一直以爲榮驊箏紈絝不羈,狠辣無情,目無尊長,荒/淫無道,但是現在有點不確定了。俗話說的話,寄情山水,寄情音律,能彈出如此大氣磅礴,如此自然的曲子的人真的會是那樣的人麼?
再者,如果是紈絝之人在和勝國太傅對弈都能夠對成死棋麼?
衆人心思千轉百回,那人卻沒有回話榮驊箏,榮驊箏站了起來,朝那人微微躬身,“感謝勝國太傅對令弟的照顧。”
勝國太傅收拾棋子,將一顆顆棋子珍惜的擺好,聞言頓了一下,容色溫和一些,道:“驊亭乃老夫關門弟子,師徒之間何來照顧與不照顧。”話罷,看榮驊箏開口想要說些什麼,雲淡風輕的道:“倒是感謝你灌輸了那麼多超前的認識給驊亭,他性子雖然沉默,但是倒是挺有遠見的,也會想着出去見識見識。”
榮驊箏想不到勝國太傅會這樣說,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她對榮驊箏好像並沒有付出很多,除了之前在榮府的勸說關懷,去到恭謹王府之後她只是偶爾會和他說說外面的世界,說說自己的想法,鮮少會要着他去做些什麼。因爲榮驊亭是男孩子,年紀也不小了,她覺得他應該獨立一些,所以她很少會干涉他什麼,只是偶爾問問他學習怎樣,過得怎樣,對他的關懷其實還不如小屁孩來得多。
彷彿看出了她的驚訝,勝國太傅悠然的笑了一下,點到即止的道:“驊亭很尊敬你,你的教育方式和說的話都挺新奇的,老夫鮮少看到人會說這樣的話,卻也是我見過最爲廣遠的想法。”
榮驊箏不知道他具體指什麼,沉吟的想着他指的是自己勸說榮驊亭去世界各地遊學還是指讓他學着堅強和獨立。
勝國太傅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頭看了一眼舞臺,淡淡問道:“方纔你彈的那首曲子很妙,不知可否告訴老夫叫什麼名字?”
“高山流水。”
勝國太傅沒有問榮驊箏這曲子是怎麼來的,聞言意味深長的點頭,“高山流水,確實是如此,琴音時而若巍巍高山,時而似湯湯流水,確實再也沒有比這個更適合的名字了。”
榮驊箏聽了眼睛一亮,瞬間就想到了伯樂和鍾子期的故事,她有些忍不住,切切道:“勝國太傅,此曲子有一個非常美妙之典故,可否要聽一聽?”
“哦?”勝國太傅挑了一下眉,“曲子如此妙,想必典故也差不到哪裡去,自然要聽一聽了。”
榮驊箏聞言笑了,然後細細的和勝國太傅描述起了伯樂和鍾子期的故事,故事很短,說完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然而勝國太傅聽了之後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後只道一句:“世上伯樂何其多,但是又有多少人能遇到一個鐘子期?”話罷,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個酒壺和一個茶壺,端起了酒壺滿上一杯,仰頭就喝了。
榮驊箏看他這個樣子有些感嘆,難道這些就是古代的文人墨士,一個故事都可以讓他們沉醉良久,聽着別人的故事獨飲自己的惆悵?榮驊箏知道自己應該離去了,所以回到了原本的座位。
“箏姐姐!”
榮驊箏還沒回去到,小屁孩就從凳子上蹦躂了下來,抱住了她的腿。
榮驊箏捏了捏他的臉兒,“今晚你都沒有吃多少,方纔可有好好吃飯?”
“飯菜一拿出來就冷冰冰的的。”小屁孩嘟嘴抱怨,樣兒非常委屈,“還是府上的好吃。”
榮驊箏笑了,看向宇文璨,“酒筵還要多久才結束?”
宇文璨倒了一杯茶,眼神看了一眼空着的凳子示意他們兩人坐才淡淡道:“莫約半個時辰吧。”
“還要那麼久啊。”榮驊箏還沒感嘆,倒是小屁孩嘴巴嘟得高高的,大眼睛泡了一泡霧氣,打了一個呵欠,“我好想睡覺哦。”
榮驊箏看着,拉着他坐了下來,然後一把將抱着坐在自己腿上,揉揉他的腦袋,“既然想睡那就睡吧,餓了回府讓人弄你愛吃的粥點給你吃。”
在外面呆着畢竟冷,榮驊箏抱着他之後小屁孩立刻就覺得緩和了,朝榮驊箏身子蹭了蹭,頓時就覺得更困了,聞言嘟噥兩聲閉上了眼睛。
宇文璨看了她胸前的小屁孩一眼,黑眸深了一下,對夏侯過道:“這裡冷,將世子抱到馬車去,讓他在小榻上睡吧。”
夏侯過向榮驊箏走了過去,伸手就要從榮驊箏懷中抱過小屁孩,榮驊箏不動,皺眉道:“睡馬車安全麼?”
宇文璨沒答,對夏侯過道:“你在馬車內看着世子,記得替他蓋好被子。”
夏侯過頷首應了,榮驊箏一聽宇文璨這樣吩咐纔將小屁孩交給了夏侯過。
對榮驊箏道:“這一盆棋下得如何?”
榮驊箏想起了方纔那股勁,笑道:“挺痛快的。”
“下次回府我們試試。”宇文璨目光興味,說出的話確實不鹹不淡的。
酒筵莫約開了兩個時辰,舞臺上的節目一輪一輪的上演着,有郢國的,有靖國的,兩個國家的歌姬相互穿插着表演,其中以歌舞居多,上面的皇帝皇后和大王子幾人都是沉靜的看着,下面的衆大臣也給面子,時不時發出一陣陣掌聲。
榮驊箏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在這裡坐着難免會有些無聊,就只能看着了。
這時候剛好一曲罷了,榮驊箏猜想着下一曲該是哪個國家的人上去表演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便蹁躚而至,一襲大紅的錦袍,臉龐以一抹細膩的粉色絹紗蓋着,只露出一雙清理溫婉的眸子,眸子溫婉清幽,美麗動人,微微一動便能勾住人的心魂,看得人心癢癢的。
看着臺上的人,榮驊箏不禁皺起了眉,對旁邊的宇文璨道:“柳小姐不是要撫琴的麼,怎麼這會變成了起舞了?”
宇文璨聞言挑了一下眉,“你覺得你方纔一曲高山流水出了之後還有誰敢再度撫琴?”
“呃……”榮驊箏愣了一下,緊接着咳了兩聲,“有那麼誇張麼?”
“二王嫂,二王兄說得一點也不誇張。”這時候宇文霖同樣無聊,插話道:“你那一曲可是千古以來最好聽的,聽過的人可都還在回味着呢,這個時候誰還敢妄然撫琴啊,這不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麼?”
榮驊箏覺得宇文霖說得太誇張了,被他間接的誇張弄得有點不好意思,連連揮揮手道:“你今晚廢話怎麼那麼多啊,看舞看舞!”說完之後便無比專注的看着臺上。
宇文霖沒法子,百般無聊的摸摸鼻尖,只好將視線放到了臺上。
臺上的柳懿心的袍子不是輕紗狀的,而是華麗的錦袍,錦袍繁雜而笨重,讓人佩服的是雖然她不懂武功,但是她還是能夠將繁雜,垂落在地的衣袍舞起一個個美好的弧度。
她舞蹈的曲子要比雲青鸞的快上很多,動作柔媚而迅速,身子隨着樂音舞動,她身子的柔韌性非常好,舞蹈的動作也非常大,柔軟妖媚,看起來非常挑/逗。
榮驊箏覺得她雖然長得不如雲青鸞,但是她舞蹈確實比雲青鸞舞得好,一襲大紅衣袍讓她的美全數展現出來了,她興許知道自己這樣很有魅力,跳着跳着,在轉身旋身的時候臉上的輕紗隨風一飄,不知怎麼的就隨風而去了,露出了精緻美好的臉兒,脣瓣笑靨如花。
她脣瓣胭脂的顏色和大紅衣袍融爲了一體,笑起來不露齒,抿着脣,脣角翹得矜持而妖媚,她脣邊這一抹奇特美豔的笑再加上她賣力的舞姿,旋轉跳躍,每一個動作都做得桎梏完美,頓時讓看的人陷入了一陣嘆息,掌聲幾乎沒有停過。
榮驊箏真真覺得她這個舞要比雲青鸞的來得好,所以很認真的在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看着,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榮驊箏觀察事物是非常細緻的,有時候針尖對麥芒她都能觀察上好久的人,臺上的柳懿心動作雖然還是非常好,但是她的呼吸卻變得很急促,耳根處抽動得很快,似乎在忍受着什麼。
榮驊箏一開始還以爲自己眼花了,但是仔細一看,去發現她上翹的脣角此刻已經僵硬了,淺淺柳眉皺成了一條蜈蚣,看起來已經不復原來的美感了。
因爲身份高的人在前排,榮驊箏也不知道皇帝皇后他們有沒有發現,身後那些人幾乎人人都過了三四十歲,距離也遠可能觀察得不那麼仔細,但是她卻發現了,看一眼宇文璨,忍不住道:“有沒有發現她有些不妥?”
宇文璨輕飄飄的瞟了她一眼,吐出一個字,“沒。”
“真的沒有?”榮驊箏皺眉。
“……”他眼睛都沒朝那裡看過一眼,怎麼可能看得到?
“不是有些不妥,是非常不妥。”宇文霖這時候又插話了,不羈的劍眉難得的皺了,說時目光還是緊緊的盯着臺上,“她身子開始並不是這樣的,方纔開始好像就有點不穩了,現在腳步開始出現紊亂。”
榮驊箏聞言趕緊擡眸看了上去,這一看,果真如此宇文霖所說那般,柳懿心的腳步越來越紊亂……
榮驊箏眯起了看着,鼻子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榮驊箏被這個味道刺激得怔了一下,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這裡又沒有人受傷,怎麼可能會出現血腥味?
榮驊箏搖搖頭,斂聲屏氣,按捺住心神仔細的感受着四周傳來的氣味,一會兒之後她的眼睛倏地瞪大了,血腥味的來源是……舞臺?!
榮驊箏眼睛直直的看着舞臺,如今偌大的舞臺只有柳懿心一人,根本就沒有其他人,那血腥味只能是從她身上傳來的。
她是來了月事還是……
榮驊箏腦海閃過兩個可能性,第一個覺得挺有可能的,第二個就覺得有些荒唐了,然而她的心臟卻還是因此突地跳了一下,聚精會神的擡眼緊緊的盯着還在堅持的跳着舞的柳懿心。
其他人好像沒有發現柳懿心的異樣,只看到她嬌媚的身子不停地旋轉跳躍,柳懿心也非常能忍,榮驊箏可以看得出來她現在是非常痛苦的,但是曲子這時候正是高嘲,一陣陣掌聲中她舞得更賣力了,腰肢,纖臂,脖子,幾乎全身都在柔若無骨的扭動着,其呈現出來的舞姿之美讓榮驊箏都看得目不轉睛!
榮驊箏看到仔細,但是卻還是不能忽略鼻尖處越來越濃郁的血腥味,她越聞,接着眉頭都皺了起來。
“不對勁,柳懿心真的很不對勁!”1dt8x。
宇文霖看了她一眼,纔剛想說什麼,剛好看到臺上的柳懿心正好做到最大難度的動作,踮着腳尖,舒展雙臂,雙腿一蹬,騰起幾十釐米展開雙腿讓硃紅的裙襬搖曳出一個讓人驚豔的弧線,然後在衆人鼓掌呼好之際淺淺一笑,緩緩下落。
衆人皆在一旁等着看她下落之姿,然而,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衆人沒有看到柳懿心腳尖墜地後襬出優美的姿勢,而是看到她在下落的瞬間腿一軟,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
衆人看着愣了一下,以爲她這是失手,纔想感嘆如此一曲妙舞在終結的時候落了這樣的下場,卻發現她並沒有站起來,而是面部朝下的蜷縮着不動。
“怎麼回事?”
大家看了禁不住議論紛紛,有人認爲她可能覺得丟臉不敢起來了,但是坐在前面的,眼尖的人卻可以發現她蜷縮着的身子在顫抖着,臉部扭曲,看起來非常的痛
苦。
榮驊箏自然是看到了,柳眉緊緊的擰了起來,想起自己之前的第二個想法,驚了一下,“她該不會真的是……”
“真的是怎樣?”宇文霖在看到柳懿心墜落在地的時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問榮驊箏的時候俊臉都是帶着笑的,“在龍巖寺前後那段時間小王就受夠她了,回來的時候你和二王兄不在她更是氣人,現在倒好……”
“該不會是扭到腳,痛得站不起來了吧?”
宇文霖是天家裡最荒唐的人,說話從來都是不會顧忌一些什麼的,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但是這番他的話卻被衆人議論紛紛的聲音給蓋過了,因爲從柳懿心跌倒之後都有兩三分鐘了,她還沒有起來!
皇帝看了眉頭都皺了起來,招來宮女,“你們兩個去將柳小姐扶起來。”
兩個宮女領命之後匆匆的去了,宮女兩人力氣也不算大,一人抓住柳懿心一個胳膊就想將她扶起來。
“別,別動我……”柳懿心說話時模樣非常痛苦,嘴巴喘着粗氣,一雙纖白的手正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腹部,五官都扭曲了。如果不是脣瓣塗上了胭脂肯定能夠發現她嘴脣現在其實是乾白乾白的。
“柳小姐,大冬天的地下涼……”宮女機靈得很,即使發現柳懿心不想讓她們扶她們心裡記着皇帝的話還是將她架着她的胳膊將她往上拖。人下想話們。
她們拖得很吃力,因爲她們發現柳懿心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泥,全身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們架起她的手之後她的手就不能捂住腹部了,就想要掙扎着擺脫她們。
“柳小姐別動啊。”兩人架着她原本就很不容易了,她這樣掙扎她們就更吃力了,忍不住勸道。
“放,放開我……”柳懿心腹部猛地抽搐着,不知怎麼的,脣部開始申銀出聲來。
兩個宮女聽到申銀聲是愣了一下,趕忙問道:“柳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腿很痛?”她們都以爲她是在剛纔墜地的時候摔到了腿纔會這樣。
柳懿心沒有回答她們,她現在痛得全身幾乎要痙/攣,眼淚都流了出來,“你們,放我……放我下來……”
“柳小姐,不行啊……”
兩位宮女心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們是奉皇命上來將人扶起來的,現在人好不容易纔架起來一點點,怎麼能將她放下來呢?聽了柳懿心的話她們不但沒有將她放下來,反而更是使盡了吃奶的氣拼命的架着她起來。
好不容易將人架起來了,以爲柳懿心全身都是軟了的,所以她們不得不越距的攔住柳懿心的腰,但是也不知道是誰的手不經意的摸到了腰下方的布料,頓時只覺得手心一溼,疑惑的擡起手一看,頓時嚇呆了。
“血……血?!”
另外一個宮女被這個血字嚇到了,不經意的往地下一看,突地尖聲的“啊”的一聲,扶着柳懿心的手都差點軟了,“地,地下也有很多……”
上面三個人在上面一點進展都沒有,大家都在下面紛紛猜測到底是怎麼了,看着柳懿心捂住腹部的模樣着實不像是扭到腳啊,扭到腳爲何要捂住肚子啊……
三人磨磨蹭蹭的,皇帝怕好好的一個酒筵就此掃興落敗,招來一個御醫,“劉御醫,你上去看看柳小姐到底如何了。”
劉御醫得令,趕緊的上去了。
榮驊箏在下面看着,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身後那些大臣還在討論着,也不知道其中誰說了一句,“哎,柳小姐這樣兒真的不像是扭到腳了,看起來倒像是小產。”
這話一出,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都忍不住往太師坐的位置看過去,想必太師也聽到了方纔的言論,一張臉黑得跟抹了鍋底似的。
四周不過是靜了幾秒鐘,然後又再度熱烈起來了,細細聲的道:“王大人啊,你方纔這話說得可真不好啊,柳小姐如今尚未出閣呢,這……”
“我這不是猜測麼,只是柳小姐方纔的模樣着實像我夫人去年小產那樣……”
“真的?!”
“……”
四周的討論之聲越來越大聲了,大家好像一下子忘了太師是一品大臣了,紛紛加入了討論行列。
下面的討論之聲非常熱切,榮驊箏聽了個分明,在小產一字出來之後,榮驊箏就已經肯定柳懿心真的是小產了!
她之前的兩個想法,一是月事,二是小產。
小產這想法她覺得荒唐沒有深想下去,因爲她實在想不到在這樣的社會風氣下柳懿心竟然也能未婚先孕,她不是心儀宇文璨的麼,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懷孕了?
等等?!
她怎麼知道不是宇文璨的?
那一次柳懿心,雲青鸞還有宇文璨都中了春藥麼?
宇文璨和自己說他的春藥是自己用武力逼出來的,但是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按理說宇文霖的功夫也不錯啊,當時在洞裡怎麼沒看他運氣將毒給逼出來?
春藥是什麼東西,是在血管裡運行的,是和血液相融的,他怎麼逼出來?
關於雲青鸞和柳懿心如何解了春藥她怎麼都想不透,心裡做了各種猜測,但是沒有一種是真的說得過去的。
春藥之強勁,就算是常年養在深閨的女子都曾有耳聞,雲青鸞更是見多識廣,柳懿心也不是笨的女子,她們二人如此迷戀宇文璨,如果不是奔着宇文璨去怎麼會捨得以身試險,將混有春藥的胭脂塗在自己的臉上?
她們肯定是有了萬全之策纔會如此做的,會不會那一晚根本就是甘柴獵火……
這念頭一出,榮驊箏頓時覺得全身都冰涼起來了,心臟像是墜落了谷底似的,冷颼颼的。
宇文璨輕飄飄的瞟了上面舞臺一眼,感受到榮驊箏的視線,一看,頓時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伸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臉蛋,“箏兒,我只說一次,收回你的眼神……”
他說時,聲音很沙啞,像是在壓抑着什麼似的。
他這一次捏她捏得很用力,絲毫沒留情,榮驊箏感覺自己臉上的皮都快要被扯掉一層了,眼眶不知怎麼的一下子盈滿了霧氣,要是以往她肯定呼痛了,但是這次她沒有,目光直直的看着宇文璨。
宇文璨迎上她的眼睛,看到那一抹水汽,心臟緊縮了一下,但是眸子卻是越來越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