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府千金出嫁京都全城轟動,京都所有人都知道了窮書生出身的榮老爺二女兒嫁給當朝二王子攀上了皇親國戚之列,榮老爺心頭大悅,左鄰右里都有幸喝了一杯官家和皇家的喜酒。
大家喝酒的時候挺樂的,只是到正午的時候大家卻笑的更樂了,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好事發生,只是新郎並沒有來,來代替新郎接新娘的是鬼王府的一個年輕的管事。
雖然大家不想落井下石,也正常的反應也該是憤怒,不忿,但是誰叫嫁女的這個人是榮華天呢,那個欺壓良民,一毛不拔的榮華天?
鬼王雙足殘疾,足不出戶是京都所有人都知道的,但也因此甚少人見過鬼王宇文璨,所以當正午將至迎親隊伍浩蕩而來大家看到隊列最前端一個身穿新郎服的男子出現的時候,大家都有些驚訝——當今二王子腿腳挺好的啊,人也俊朗……
新郎英氣的翻身下馬迎上前朝接見他的榮老爺躬身一拜,不卑不亢的道:“榮大人,在下乃二殿下王府管事夏侯過,此次前來代替二殿下上門迎親。”
榮老爺爲官多年自然是見過宇文璨的,所以當他知道新郎如期而至出門迎接看到一個陌生的身影時臉色不着痕跡的沉了一下。夏侯過表面功夫做得不錯,佯裝沒看到的道:“正午已到,請王妃上花轎吧。”
夏侯過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榮驊箏正被容夫人和媒婆扶着出來,由於新郎的到來在場人震懾天家氣勢全場變得很肅靜,所以那些話榮驊箏不偏不倚全部都進了耳朵。
頭蓋下的面容不變,脣角淺淺的翹了一下。這份親事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竟然連新郎都是代替的,而這個代替的人不是天家兄弟而是一個身份低下的家僕……
有意思啊,還真的挺有意思的,這趟親事最不情願的到底是誰呢?而這不情願的背後又隱藏着什麼呢?她忽然有些好奇了。
新娘的出來大家都鼓起了掌聲,心裡有些奇怪爲什麼新娘身後的嫁妝那麼驚人爲什麼卻連個的丫鬟都沒有?
這件事夏侯過也看在眼裡,他依舊面容沉着不動聲色的弓着腰等待着新娘的靠近。
按照禮規,新娘出大門的時候由媒婆和母親將新娘交付給新郎,新郎將新娘牽進花轎。
不是新郎親自來迎娶間接地爲容夫人出了一口氣,她不顧媒婆僵硬的神色微微施力將榮驊箏拖向前將她藏在寬落袖子下的手遞給夏侯過。
夏侯過面色清淡卻恭敬的接過,但喜袍光滑的衣料纔剛接觸到掌心就輕盈的離去。喜袍質地很順滑,上好的料子由於主人的施力而和略微粗糙的手心產生一陣摩擦。看着掌心的那一抹紅色滑動離去,掌心彌留的溫暖柔軟讓夏侯過怔然了半刻。
新娘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衆人目瞪口呆,而她接下來甩袖離去獨自上花轎的傲然之姿更讓人倒抽一口氣。
此刻,衆人心裡皆有一個疑問,她不是頭戴蓋頭麼,爲什麼知道花轎在哪裡的?
然而在場所有人只有被撇下的夏侯過知道,新娘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說了一句:“想要牽走我,無論是你還是鬼王……都還不夠格!”
那嗓音淺淺的,淡淡的,像是一縷青絲,柔軟動人,卻也冷然。
夏侯過怔了一下。按照規矩,他還是走到花轎前躬身告知:“王妃,花轎即將起駕,還請王妃留心。”話罷,站了片刻得不到迴應後旋身上前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