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漫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紅玉,你多嘴了。”紫竹漫不經心的說道。
紅玉身子一震,瞬間明白自己說錯了話,立刻跪在地上磕頭道:“公主,奴婢說錯了話,請您責罰。”
秋水漫若有所思的看了紫竹一眼,爲什麼她感覺到紫竹剛纔的話裡夾雜了幾分怒氣?
無奈的看着地上依舊磕頭的紅玉,秋水漫無奈的把她扶了起來,說道:“你沒有說錯什麼話,也無須如此怕我,只要你們不背叛我,我是不會生你們的氣的。”
一語雙關,這句話不禁是說給紅玉聽的,還有紫竹,只要她們忠心,她是不會在乎那麼多的。
“是。“紅玉心有餘悸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卻是感激的看了紫竹一眼,因爲秋水漫平日絲毫沒有公主的架子,使得她如此的放肆,幸好有紫竹提醒。
紫竹自然聽出秋水漫的意思,卻依舊淡然,她不會背叛她,又有何懼?
秋水漫收回目光,帶着兩人走向明珠閣,明珠明珠,這皇上的寵愛之心,倒是一點也不含蓄。
南疆京城,一個略顯狼狽的男子搖搖晃晃的走進了茶館,衝着小兒大叫道:“給我來一壺上好的酒。“
小兒無奈的上前,只好提醒道:“客官,我們這裡是茶館,不是酒館,你走錯地方了。“
“是嗎?“男子睜開惺忪的眼,朝着小二笑了笑,說道:”小二,給我來一壺上好的茶。“
小二的臉色不禁黑了一些,卻是不會與這麼一個醉酒的人一般見識,只好說道:“客官稍等。”
原先以爲有砸場子準備看熱鬧的人收回了目光,繼續剛纔說的話題。
一男子一臉神秘的說道:“幾日來皇宮裡出事了?你們知道嗎?”
一羣人聽這,不禁圍了過去,都小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男人笑了笑,聲音極低:“你們知道皇上找回了他流落民間的親生女兒了吧?”
原本興致勃勃的人,突然之間沒了興趣,都說道:“這件事情我們早就知道了,你的消息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男子聽他們這麼說,沒有一絲氣磊,反而興趣更加高漲,笑道:“你們以爲我說的就是這啊,錯了,而是兩天前的晚上,皇后舉辦了一個百花宴,百花宴上羣臣盡至,還有西涼的皇帝呢?可是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衆人見他賣關子,不禁催促,“你快說啊。”
男子笑了笑,說道:“皇后的小公主突然之間發了瘋,胡亂撕扯的衣服,把皇上差點氣死!”男子又壓低了聲音,一臉的神秘,“那個新進宮的公主還遭人非禮了呢?”
這話一說完,衆人馬上質疑,“不可能吧,誰敢對皇上的女兒無力啊?那可是砍頭的大罪啊!再怎麼樣也不能因爲這掉了腦袋啊!”
“是啊。”
“誰會那麼傻?”
男子一看有人質疑他,立刻怒道:“你們不信是吧?好啊,那我就讓你們看看那個新公主的畫像,讓你們看看有多美。”
衆人一聽,連忙圍了過去。
一旁在茶館要酒喝的男子,不禁無聊的嘆息,這南疆人也正是無事可做啊。
“哇,這公主長得可真美。”
“是啊,要是我,我也願意爲了她去死。”
“是啊。”
聽到衆人的唏噓聲,醉酒男子有了幾分好奇,看了過去,也許命運就是如此巧合,那副畫像在衆人的包圍觀看之下,硬是露出一角,而那一角,卻正好是臉龐。
那容顏,那姿態,是她!男子突然之間滿是欣喜愚激動站了起來。
一個春光明媚的下午,皇后與秋水漫和容月都被容凌陰召到了御書房。
容凌陰看着站成一排的三個人,先開口問皇后:“皇后,靈兒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可有線索?”
秋水漫聽到容凌陰問這麼一句話,低頭撇了撇嘴,這件事情讓她查,不是永遠也查不出來嗎?
秋水漫剛在心裡悱惻完,就見皇后跪了下來,滿是歉意的說道:“回皇上,臣妾無能,查不出來是誰所爲。”
“哦?”容凌陰看着皇后的眼神高深莫測,似是帶着幾絲嘲諷的意味,“皇后如今可是對後宮不日以往用心了。”
王淑貞聽到這麼一句話,連忙跪下,滿是委屈:“皇上,靈兒是臣妾的女兒,臣妾無論如何也都不會不用心的啊,只是那人計謀太高,臣妾至今也查不出是誰!”
容凌陰倒是沒有在難爲她,溫和的對秋水漫說:“漫兒,那個畜生父皇已經好好審訊過了,只是他是被人帶進來的,是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你想怎麼處置他?”
秋水漫知道他說的畜生是那次偷窺他換衣服的男子,其實,她心知肚明,從一進去,她就知道有人了,爲了使自己的名聲變臭,她才故意把自己的衣服弄亂,如今,最冤枉不過是就是他了。
當下,秋水漫跪在了皇后身邊,懇求道:“父皇,既然他是被人帶進去的,那便算了吧,他也沒怎麼女兒。”
容凌陰皺眉,“漫兒,你敢冒犯你,已經是死罪了,你無需憐憫他。”
秋水漫點了點頭,很是天真地說道:“兒臣知道啊,只是無論如何,那也是一條性命,他已經受到了懲罰,我們爲何不饒他一命呢?赦免一個人,使他向善,不是比殺了他更有意義嗎?”
容凌陰看着秋水漫,目光越來越亮,突然之間下去親手將她扶了起來,稱讚道:“漫兒,你能有此胸懷,父皇真的替你很高興。”
只是可惜啊,可惜不是男兒身,要不然定能成大事!
皇后看着這一幕,臉色不禁難看,她身爲皇后還在這裡跪着,而他卻親自把那賤人扶起來,讓她情何以堪?
秋水漫低頭羞澀的笑了笑,一副小女兒情態,拉了拉袖子,示意容凌陰皇后還在一旁跪着。
容凌陰磕了一聲,滿是威嚴的說道:“皇后,無需跪在地上,起身就是。”
皇后慢慢的站起來,目光看向容月,卻見她似乎沒有看見自己一般,心瞬間涼透。
“漫兒,你當真要父皇放了他?容凌陰不確定的又問了她一遍。
秋水漫沒有絲毫遲疑的點了點頭。
容凌陰滿是笑意的看着她,當下大筆一揮,放開牢獄裡的那個畜生。
容月不禁讚賞的看着秋水漫,漫兒如此,倒是會贏取很多的好感吧,這些那個人死了絕對沒有他活着有價值的多。
從御書房出來,皇后的臉色已經很是難看,整個時間,容凌陰一直在看容月和秋水漫說話,兩個人把容凌陰逗得直笑,而她卻像是多餘的一樣,這種冷落,怎麼會讓一向是衆人焦點的皇后不氣呢?
“娘娘。”秋水漫拉着容月行禮,“娘娘,時候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娘娘回宮了。”
“嗯。”皇后點了點頭,卻是溫和的囑咐道:“你們兩個快回去用膳吧。”
行了禮,秋水漫和容月都鬆了一口氣,這事情是不是解決的太過容易了?
皇后回到鳳儀宮,看到給自己行禮的人,立馬露出了笑臉,滿是溫柔的說道:“賢兒,你回來了啊。”
來人不是別人,真是皇后之子容君賢,也是南疆的太子。
容君賢起身笑道:“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便回來了。”
皇后點了點頭,說道:“賢兒,你父皇也是爲了歷練你,你可要好好的表現。”
這幾日,容君賢一直沒在宮中,卻是被容凌陰派到了外地,如今剛剛回來,恐怕還沒來得及去見皇上。
容君賢點了點頭,說道;“父皇的心意孩兒自然明白,只是,母后,孩兒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說,可否讓這些奴才都退下?”
王淑貞眉宇之間有了絲凝重,立刻揮了揮手,一羣奴才都退了下去。
“賢兒,可是出了什麼事?”皇后也有了一些緊張,畢竟每次母子之間單獨說話,都是有重大的事情。
容君賢搖了搖頭,突然跪在了皇后面前,說道:“母后,孩兒已經問過靈兒您與容漫發生的事情了,請母后饒過她,不要再與她爲難了。”
王淑貞本來就對秋水漫有氣,一聽自己的兒子依賴就爲她求情,怒火馬上控制不住了,怒道:“賢兒,那個賤人先是對你妹妹大打出手,如今又害得她名聲盡毀,母后怎麼可能放過她?”
“母后!”容君賢聲音中有了幾分急色,“西涼王欲娶容漫爲後,你可知這對孩兒以後有多少幫助,您若使她不能爲後,這……“
“本宮知道。”的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皇后厲聲打斷,“那賤人如今已經與我們結仇,若是以後她爲後。自然沒有我們的好果子吃,你覺得她還會幫我們不成?”
一句話,打碎了容君賢最後的希翼,“母后,難道這件事情就絲毫沒有任何轉機了嗎?”
王淑貞想了沒想直接搖頭說道:“現在月兒已經和那賤人聯手,而且她已經不再認我這個母親,你覺得容漫還有可能幫我們嗎?”
容君賢沉默了,要是容漫一個人或許還有一絲轉機,但是若是再有一個容月,那就真的再也沒有轉機了。
他與容月怎麼也是親兄妹,自然知道她的倔強與韌勁。
“既然不能爲我們所用,就毀了她吧。”良久之後,容君賢做出了決定,滿是冷意的說道。
王淑貞拉起自己的兒子,滿意的看着他,自負的說道:“賢兒,你是真正的天子,何需要依靠一個女人成就霸業?況且,一個妓女的女兒,哪裡配?”
她的一番話,確使容君賢打消了利用秋水漫的念頭,只是她們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毀在那個自己最看不起的人身上。
“是,母后,孩兒知錯了。”容君賢見王淑貞臉色不好,連忙道歉。
王淑貞笑了笑,使一切都隱藏在笑容之下。她滿是慈愛的看着容君賢,“好了,母后不會生你的氣,你先在母后這裡用膳,然後去見你的父皇去。”
“是,兒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