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兒,怎麼了?東西可有不對的地方?”見秋水漫臉色大變,容凌陰不僅擔心了起來。
秋水漫沒有說話,卻是動作迅速的從容凌陰手中接過那封畫着卡通人物的信。
容凌陰心裡疑惑卻是沒有多問,秋水漫手指顫抖的打開了信封,看完之後立即欣喜若狂,隨即陷入了深思,良久之後,擡頭說道:“父皇,我同意明王的求娶。”
容凌陰點頭,卻是一臉深沉的說道:“漫兒,父皇把選擇的權利給你,但是你要想清楚!”說話的時候,容凌陰滿是認真。
秋水漫點頭,說道:“父皇,謝謝你爲女兒做的一切,女兒自然不會拿自己的一生開玩笑,只是女兒信那個寫信之人。”
見此,容凌陰倒是也不在說什麼,倒是好奇那封信中到底寫的是什麼,可以讓她瞬間改變主意。
看秋水漫依舊滿是欣喜與高興的拿着信,容凌陰思索再三還是說道:“漫兒,你願意嫁給明王的事情需要保密,此事不宜聲張!”
秋水漫滿是疑惑的看着他,忍不住開口問道:“爲什麼不可以聲張?此事不也正好讓西涼王打消求娶女兒的心?”
若是如此她還可以耳根清靜一些時日,正好再去昭月國之前就把皇后拉下來,而她又多了一個砝碼,若是皇后動她,那也需要爲她兒子的以後考慮。
容凌陰沒有回答秋水漫的問題,滿是無奈的說:“漫兒,這件事情父皇以後會告訴你實情的,但是現在你要答應父皇,這件事情只可以你與父皇知道,連容月也不可以知道。”
秋水漫見他嚴肅的樣子,知道此事不簡單,便不再追問,畢竟知道的越多活的越累,心思略動,點了點頭,說道:“父皇放心,此事女兒定然會守口如瓶。”
容凌陰滿意的點頭,卻是嘆息道:“父皇終究是委屈你了。”
秋水漫連連搖頭,很是懂事的說道:“父皇,你不光是我的父皇,更是南疆的皇,身爲你的子女,我們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容凌陰嘆息,心裡的話硬是說不出來,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好好處理一下了。
秋水漫出了御書房,心裡卻是一點也不安穩,不知道爲何,她總覺得有什麼巨大的陰謀在接近她,令她恐懼,但是具體是什麼卻又說不上來,也許真的如容月所說的,自己太過緊張了吧。
但是無論再大的事情,也無法阻止她的好心情,她真的無法相信,她的好友溫月也穿越到了這裡,而且那封信就是出自她的手。
她們是摯友,自然不會騙對方,既然她想讓自己嫁給明王,她自然嫁。
幾日之後,太子府迎來了一位貴客,容君賢親自迎接。
太子府的下人驚訝的看着自家主子客氣的領着一位其貌不揚的男子進了書房,不僅好奇加驚訝,那個男子什麼身份呢?
進了書房,容君賢吩咐了親信幾句,關上房門,盯着男子其貌不揚的臉,滿含深意的笑了,說道:“殷王僞裝至此來見本太子,看來一定有很是重要的事情了。”
蕭絕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容君賢,伸出手把臉上的假面摘掉,露出那俊美容顏。
瞥了眼容君賢,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並不比容君賢差,他淡淡的說道:“太子猜測的是,本王此次前來,的確有事請太子相幫。”
“哦?”容君賢似笑非笑,請蕭絕坐下後,說道:“殷王有事直說就是,本太子定然盡力而爲。”
自然,爲到那一種地步,還要看你給多少的好處了,容君賢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兩人對視一眼,看似友好一笑,裡面有多少虛情假意就無人知曉了。
這一日,太子府的下人閒來無事說起此事,都微微驚訝,且不說那男子身份神秘,光是進了太子書房之後就沒在出來,就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次日朝堂之上,太子容君賢突然跪地請旨,看着高坐之上的容凌陰說道:“父皇,昭月國的殷王曾與漫兒公主有過數面之緣,情根深種,昨日給兒臣書信一封,以王妃之位求娶。”
一句話,滿朝震驚,那日有西涼王許已皇后之位,今日有殷王許以王妃之位!這看似簡單的嫁娶,也實際上已是昭月與西涼的爭鬥了,這將不再是爲公主選取駙馬,而是選擇哪一國家的政事了。
容靈引目光深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容君賢,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那目光太過凌厲,看得容君賢只覺得鋒芒在背,卻更是不敢擡起頭。
大殿靜的出奇,連人的呼吸聲都似可聞,如此這般,卻也讓人清楚地知道容漫公主在皇上心裡的地位,對太子也是有人欣喜有人愁。
良久之後,容凌陰冷冷的開口問道:“依太子之言,容漫公主的婚事又該如何?”
容君賢冷汗幾乎打溼了衣服,卻是不得不硬着頭皮說下去,心裡自然對蕭絕罵了千萬遍:“回父皇,漫兒妹妹自小便流落在外,吃盡了苦頭,按理說本應多留在父皇身邊幾年,一來父女團聚,二來可以補償她少時所吃之苦,但是奈何兩位世間豪傑求娶,女子一生還是應以夫家爲主,兒臣思慮再三,還是覺得不應該耽誤了她的一生。”
容凌陰看着他,那一番話絲毫沒有聽進耳朵裡,卻是當堂怒道:“朕立你爲儲,只是想你今後可以有一番作爲,如今你還未坐上這龍椅,便已經開始利用你的妹妹來做交易,你讓朕如何放心將這南疆江山交予你!”
容凌陰一句話說完,容君賢幾乎昏了過去,立即磕頭道:“父皇,兒臣錯了,兒臣不敢了,求您不要動怒!”
“請皇上息怒。”一甘大臣見此,立即跪了下來。
容凌陰冷眼掃過一衆,只覺得怒氣恆生,“太子,朕罰你在府內面壁思過,你可有不服?”
容君賢跪在地上,哪裡敢說一個不服,立馬回道:“兒臣服,決不敢有絲毫怨言。”
“如此,你便好生待在府裡吧。容凌陰起身,一甩袖子直接離開,留下一衆大眼瞪小眼的人。
容君賢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不禁懊悔的想自殺,這容敏皓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如今被圈禁,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明珠閣的秋水漫聽了此事之後,不禁久久無法釋懷,難怪容凌陰會生氣,容君賢如此大方的在朝堂說此事,若她嫁予任何一方,也都會使另一方顏面無存,這其中利害可是不容小覷。
不過這個昭月國的殷王又是什麼人?她怎麼覺得自己突然之間被好多人惦記上了?
容月皺眉,似是無比厭惡此事,滿是溫怒:“這個容君賢也是活該,他如此做被父皇懲罰自是理所應當,只是連累了妹妹要捨棄他二人。”
秋水漫失笑,此時南疆要獨善其身,只是不能再將她嫁予二人之間的任何一人,衆人卻是不知,這是正好遂了她與容凌陰的心思,想必那朝堂之上的君王之怒也是作於旁人看的。
“妹妹本就不喜那西涼王,如今少了一些煩惱,倒是樂得自在。”秋水漫淡淡開口,讓人聽不出悲喜。
容月緩緩笑了,倒是不贊同她的那一番說法:“當今世道,雖稱不上是亂世,卻也是暗涌駭人,我們若是普通人家女子還好,但卻是身爲公主,本就是鞏固皇權的物品,能嫁一個真心疼愛自己的丈夫,卻也是求之不得。”
物品二字卻是寒了秋水漫的心,卻也是不再多做辯解,知道她有心傷,卻也是無能爲力,畢竟她不知曉。
“漫兒,你現在可還想知道我的事情?”突兀的,容月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秋水漫知道她打算對自己敞開心扉,便點頭說道:“若是姐姐願意告訴我,我自然會認真聽着。”
溫月苦笑,眼神卻是逐漸迷離,她淡淡的張開口,說道:“不知不覺已經近兩年了。”
兩年前,容凌陰帶回一神秘男子,那男子自然是俊美無濤,風華絕代,只此一眼便足以使人墜落。
那一年,容月初長成,天真活潑,惹人憐愛,這樣的她與那名男子相遇,聽外界傳聞,這人可能是她的哥哥,得如此俊美的哥哥,倒也是一種幸事。
那時,容君賢和李貴妃之子容敏皓爭搶儲君之位,兩人自是少年英才,但卻是不得不承認,李貴妃之子的希望要比容君賢的機會大。
一日,王淑貞傳召,告訴容月,那男子並不是皇上之子,卻也是日後南疆隻手遮天的人物,詢問容月可願成爲那人之妻。
容月驚訝,她一直以爲那是自己的親生哥哥,又怎麼會願意嫁給他?皇后微笑,卻是不見絲毫勉強。
但是當她睜開眼睛那一瞬間,只覺得天地倒塌,那位少年嘴角含笑的告訴她,她被自己的妹妹送到了他的牀上!
那一夜,少年不曾動她,可是置她與何地,她的母親,妹妹,哥哥爲了權勢,就犧牲了她嗎?
少年聲音魅惑,他告訴自己,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必當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秋水漫聽完這個故事,不禁心動,她終於知道容月爲何如此仇視自己的母親了,如此之人,也的確不配爲人母親。
“那位神秘少年如何了?”秋水漫自然可以猜到後面的故事,只是她卻想知道那個少年如何了。
容月擡頭看着房頂,以防眼淚掉落,聲音卻是依舊平淡:“他失蹤了。“
“失蹤?”秋水漫大驚,“他不是很得皇上寵愛嗎?就沒有人去找他嗎?”
溫月嘆了一口氣,控制住眼中的淚水,眼睛依舊微紅:“他是父皇的客人,失蹤了自然也由父皇派人尋找,但若是父皇都不找,我們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