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的身影,一直出現在秋水漫的眼前,直到深夜……
陰雨天,電閃雷鳴,一道又一道的閃電降下,爲天地之間點亮了一片奇異的光芒。
在這種陰暗的環境之下,病房之中,亮出慘白的光芒。
一個年輕俊俏的男子坐在那裡,看着病牀上的女孩,他直接伸出了手,撫摸着女孩的臉蛋,聲音溫柔而深情:“阿漫,你全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傷痕,可是爲什麼就是不醒過來呢?”
秋水漫站在男子的身前,冷眼看着秋水漫,目光之中滿是冷峻,說道:“你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晚了一點,阿燁?”
一句話說出,秋水漫不由瞪大了眼睛,因爲自己說的話,他根本就聽不到!
“阿漫,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是你,我已經看到了那一個賤人的真面目,我已經知道錯了,你趕快醒過來好不好,我一定會彌補你的,一生一世的對你好,你醒過來好不好?”阿燁看着病牀上的阿漫,突然之間大哭了起來。
秋水漫和溫月同時倒了之後,那一個賤人就跑走了,那個時候的阿燁,才真真正正地明白,誰是最愛自己的。
與此同時,自己趕快去報警,把他們送到了醫院,但是面對的,卻是變成了植物人,再也睜不開眼睛。
秋水漫站在一旁,聽着阿燁口中的話,不由勾起了一絲冷笑,把他害成這個樣子,現在知道後悔了,那以前做什麼去了?
看着周圍的環境,秋水漫的手越握越緊,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蕭絕呢?
“阿漫,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但是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一定要找到你!”阿燁嘆了一口氣,聲音之中帶着堅定。
秋水漫轉過身子,瞬間瞪大了眼睛,只見阿燁的手中,拿着一個匕首,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直接插到了自己的心臟裡。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聽到了巨大的聲音,熟睡中的秋水漫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身上早已冷汗淋漓,怎麼回事?怎麼又會夢到阿燁?
在自己來到這裡之後,阿燁已經死了嗎?
那自己的身體呢,溫月的身體呢,要是再像上一次一樣,莫名其妙的醒過來,是不是他們又要回去,來不到這裡了呢?
如此想着,秋水漫的臉色卻越來越白,而就在這個時候,紅玉直接推門走了進來,看着秋水漫,鬆了一口氣,說道:“公主,你怎麼會睡那麼熟?我都已經叫了你好多遍了,爲什麼你都沒有醒過來呢,小郡主病了。”
紅玉說了那麼多的話,秋水漫全部都沒有聽進去,但是最後一句話,卻讓秋水漫瞪大了眼睛,無憂生病了?
秋水漫連忙從牀上爬了起來,隨手拽過衣服,胡亂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走了出去,連忙朝着無憂的房間走去。
無憂一直有奶孃照顧,晚上的時候並不需要自己。
秋水漫來到之後,發現蕭絕也在這裡,看到秋水漫,蕭絕的目光之中帶着幾絲焦急,對秋水漫說道:“漫兒,你趕快過來,無憂鬧得厲害,看是不是想你了。”
秋水漫點了點頭,立刻走到了無憂的身邊,無憂看到秋水漫的同時,不由露出了笑容。
秋水漫把無憂抱了起來,看着無憂的笑臉,不由心疼,手拍着無憂的背部,說道:“無憂的身體怎麼那麼燙?怎麼回事?”
聽到秋水漫的話之後,兩個奶孃立刻跪在了地上,磕着頭說道:“晚上的時候小郡主還好好的,到了半夜突然之間發起了高燒。”
秋水漫點了點頭,只聽到蕭絕說道:“小孩子的身體太弱,有可能會這樣生病。”
聽到蕭絕這麼說,秋水漫才鬆了一口氣,手中卻是緊緊的抱着無憂,再也不鬆手。
就這麼一直抱着,到了天亮,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溫月趕來。
秋水漫看到溫月,不由帶着幾絲驚訝,問道:“怎麼過來了?”
溫月的面容之中帶着幾絲焦急,連忙走了過來,看到熟睡中的無憂,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剛進了並肩王府,便聽到別人說無憂生病了。”
照顧孩子不能夠有一點閃失,要不然的話,就有可能危及孩子的性命,溫月作爲大夫,這一點更明白。
秋水漫點了點頭,手中依舊孩子還那麼小抱着無憂,說道:“這孩子昨晚莫名其妙的發燒,但是現在睡着了,溫度好像也下降了一些。”
溫月仔細的看着無憂,摸了摸無憂的額頭,對秋水漫說道:“溫度的確不高,但是千萬不能夠有一點大意。”
聽到溫月的話之後,秋水漫點了點頭,自然不能夠有一點大意。
“你這個時候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秋水漫看着溫月,問道。
溫月當下點了點頭,說:“今天早朝的時候,西涼潯說希望能夠早日迎娶王后,已經等不及了。”
秋水漫點了點頭,嘴角勾了勾,說道:“我倒是覺得,既然西涼潯等不及了,那就不要再讓他等了,和紫竹的事情已經耽擱了那麼久,是時候讓他們成親了。”
溫月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我和蕭容澤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溫月不由皺眉,看着無憂,說道:“如今無憂的身上難受,又怎麼會睡得這麼熟?”
聽到溫月這麼說,秋水漫當下感覺到了不對勁,微微皺眉之間,卻是輕輕地晃着無憂,說道:“無憂,快醒一醒,看誰來看你了。”
無憂迷迷糊糊之中,睜開了那一雙閃亮的眸子,看了溫月一眼,帶着幾絲不滿,竟然直接又閉上了眼睛。
見到如此,秋水漫才鬆了一口氣,卻是不由得笑了,這一個小小的無憂,竟然還學會了有了脾氣,被打擾了之後,還微微皺眉。
溫月看到這裡,不由笑了,說道:“這一個鬼機靈的小丫頭,和無邪小的時候一樣。”
無邪當初還不會說話,第一眼看到蕭絕的時候,就已經認定蕭絕是自己的父親,當時就死死地賴在蕭絕的身上,那一股靈動的勁兒,也只有這一個小無憂能夠比得上。
阿漫也真是讓人羨慕,一雙兒女,都這麼不同尋常。
“只要無邪和無憂能夠好好的,什麼都行。”想到晚上的噩夢,秋水漫的臉色一變,對一旁的溫月說道。
溫月挑眉,看着秋水漫,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這麼說?”
秋水漫看着溫月,猶豫了一下,良久之後說道:“溫月,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一定要。”
現在的自己不擔心,只因爲上一次回去,是因爲死亡,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能夠永久留在這裡。
溫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是以爲秋水漫看到無憂生病,有感而發,當下點頭,笑着說道:“你放心吧,我們身在高位,又有丈夫保護,又怎麼能夠保護不好自己?”
想到蕭絕,秋水漫鬆了一口氣,當下點了點頭。
原本以爲,無憂的情況會越來越好,但是到了最後衆人才明白,無憂的情況越來越差,身上依舊在發熱,但是卻睡得時間越來越長。
若不是能夠叫醒,衆人都以爲……
在這種情況之下,貪玩的無邪也跑了進來,守在自己的妹妹旁邊,小手摸着妹妹身上的溫度,無邪的眼睛眨了眨,對秋水漫說道:“孃親,無邪感覺到妹妹很難過。”
聽到無邪的這一句話,秋水漫的眼淚差點落了下來,看着無邪,當下狠狠的點了點頭,哽咽的說道:“孃親知道,你妹妹很難受,但是孃親現在也沒有辦法,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蕭絕帶着御醫走了過來,御醫剛想要行禮,秋水漫直接站了起來,匆忙之間說道:“不需要多禮,趕快過來看一看,小郡主怎麼樣了?”
在並肩王和並肩王妃的催促之下,御醫連忙走了過去,當下給無憂診斷。
無邪坐在一旁,仔細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御醫診治過後,當下搖了搖頭,對秋水漫和蕭絕說道:“並肩王,並肩王妃,恕屬下直言,小郡主的身體在發熱,但是卻根本就沒有一點生病的跡象。”
無憂生病之後,大多御醫都已經來過了,得到的全部都是這一個結論,身體發熱,但是沒有一點生病的跡象。
這是無緣無故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蕭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冷冷的看了一眼,拳頭越握越緊,當下嘶啞的聲音說道:“在我沒有想殺你之前,趕快滾!”
御醫聽到蕭絕如此說,當下瞪大了眼睛,直接大跑着往外面而去,並肩王要是真的殺了自己,那也只不過是動動刀子罷了。
看着御醫蒼慌逃跑的背影,秋水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的走到了無憂的身邊,將無憂的小身子抱在懷裡,淚水瞬間滑落,落在了無憂的臉上。
睡夢中的無憂,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一絲冰涼,大大的眼睛睜開,入眼看到了自己的孃親,不由露出了微笑,甜甜糯糯的說道:“孃親,不哭。”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眼睛又緩緩的閉上,再一次香甜的入夢。
看到這種情況,秋水漫卻是再也忍不住,突然之間發生的哭,無邪看着秋水漫,也不由的心疼。
妹妹好好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蕭絕站在一旁,閉上了眼睛,拳頭越握越緊,這一羣廢物,連這一點小病小難都查不出來,不知道還要他們做什麼?
“漫兒,不要傷心,我立刻去找白三水,讓白三水過來,無憂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蕭絕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光之中一片澄清,對秋水漫說道。
提到白三水的名字,秋水漫眼前不由一亮,當下點了點頭,說道:“蕭絕,你不要過去了,讓常風去,讓常風把白三水請回來,你留在這裡。”
如今無憂的情況這麼艱險,蕭絕又怎麼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