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秋節。
蕭絕正遠遠的守着秋水漫,無邪跑了過來,拿着一個月餅,看着蕭絕,說道:“爹爹,中秋節了,給你一個月餅吃。”
蕭絕看着手中的月餅,抽了抽嘴角,說道:“比起這一個月餅我更想坐在你孃親的旁邊。”
聽到這一句話,無邪瞬間笑了,說道:“爹爹,你現在不止要注意我孃親,還有那個阿燁,他現在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到不對勁。”
聽到無邪這麼說,蕭絕點了點頭,說道:“在這一個夢境之中,除了我們兩個,一切都受制於阿燁,與其我們去注意他,倒是不如把精力放在你孃親身上。”
無邪歪着腦袋,仔細想了想,當下點了點頭,這一句話說的也對。
只怕爹爹還沒有走進阿燁,而阿燁能夠發現爹爹,語氣如此的話,到是不如專心地守候在孃親的身邊。
而就在這個時候,秋水漫站起身子,看着遠處的父子兩個,慢慢的走了過來。
蕭絕的目光一直在秋水漫的身上,此時看到秋水漫的動作,不由露出了笑容。
秋水漫走了過來,靜靜的看着蕭絕,微微笑了笑,說道:“今天中秋節,花好月圓,外面正熱鬧,相信無邪也不需要你保護我,你倒是可以出去轉一轉。”
這麼長時間以來,蕭絕一直默默地守候在秋水漫和無邪的身邊,秋水漫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主動跟自己說過話,蕭絕的心裡,不由多了幾分高興。
仔細聽來,公主府的外面,已經熱鬧了起來,當下搖了搖頭,說道:“每年一箇中秋節,也沒有什麼可看的了,我倒是不如守在你們兩個人的身邊,這樣我可以安心一些。”
聽到蕭絕這麼說,秋水漫的心微微一顫,慢慢的看向蕭絕,卻發現蕭絕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灼熱而明亮。
秋水漫立刻轉過頭去,淡淡的說了一聲:“隨你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拉起無邪的手,兩個人往前面走去,無邪擡頭,看了秋水漫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看來孃親是不好意思了。
蕭絕看着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慢慢的跟了上去。
無邪擡頭,看着秋水漫,說道:“孃親,我們爲什麼要先進宮?”
秋水漫想了想,說道:“你外公和姨母他們都在宮中等着我們,我們當然要先過去了。”
每年的皇宮中,都有盛宴,羣臣集聚,自己身爲南疆公主,若是不過去的話,自然失禮。
無邪微微點了點頭,回頭看了蕭絕一眼,朝着蕭絕吐了吐舌頭,便緊緊地跟在秋水漫的身邊。
孃親這個時候帶着自己過去,那就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無論南疆的人在說什麼,都改變不了自己是秋水漫兒子的事實。
到了現在爲止,孃親沒有派人查過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問過自己,便就這樣認了自己這個兒子。
讓自己感動的同時,卻也知道了一件事情,孃親對自己有好感,自己並沒有做手腳,那也就是說,這是血緣之間的東西,哪怕在這夢境之中,也割捨不斷。
秋水漫來到皇宮之中的時候,除了皇上之外,全部都已經到齊,秋水漫牽着無邪的手,在中間走着。
衆人看着秋水漫的動作,不由瞪大了眼睛,目光全都落在了無邪的身上。
這一個小孩子,莫名其妙的跑了出來,叫公主孃親,公主爲了這一個小男孩,還推遲了婚禮,看這樣子,肯定已經把這小男孩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孩子,要不然的話,不可能帶着來到這一種地方。
衆人打量着無邪,各有所思。
而就在這個時候,許久不見的阿燁走了出來,目光掃過無邪,溫柔地落在了秋水漫的臉上。
秋水漫看着眼前之人,也不由笑了,低聲問道:“十多天沒有看到你,你做什麼去了?”
阿燁的表情略顯無奈,隨着秋水漫往前走,說道:“父母老是追問我們成婚的時間,我沒有辦法回答,便只好出去躲了幾天。”
秋水漫的腳步微微一頓,擡頭看着阿燁,微微抿了抿脣,說道:“的確,我們既然決定了在一起,那就不應該再等那麼長時間,不如等中秋節過後,我們在這舉行婚禮如何?”
阿燁聽到秋水漫這麼說,不由露出了歡喜的笑容,當下點了點頭,說道:“漫兒說的,當然是好。”
聽到這寵溺的話,秋水漫微微點了點頭。
一旁的無邪擡起頭,瞪了一眼阿燁,冷哼一聲,跟着秋水漫入了位置。
容月扶着容凌陰進來的時候,看到了秋水漫身邊的無邪,不由微微吃驚,當下低下頭去。
漫兒想將無邪當做自己的兒子,容月是知道的,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帶到這個地方來。
容凌陰看到的時候,也不由驚訝,不過一瞬間,臉色便恢復了正常,滿臉笑容的入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容凌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衆位愛卿免禮!”
衆大臣起身之後,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慢慢的坐了下來。
無邪跟着秋水漫的動作,坐在了秋水漫的旁邊,發現衆人的目光一直寄居在自己的身上,不自然的動了動。
秋水漫本來就一直注意着無邪,看到無邪的動作之後,便已經猜到了,當下站起身子,走到了中間位置,微微福了,福身子,對容凌陰說道:“父皇,今日無邪想念外公了,兒臣便帶他來見識一下,還請父皇不怪罪。”
聽到秋水漫這麼說,阿燁的臉色微微一變,看着秋水漫的目光之中帶着幾分不滿。
他們還沒有成親,秋水漫在衆人的心中依舊是女兒身,莫名其妙多出來了一個兒子?
容凌陰的目光之中帶着幾分打量,看着無邪,良久之後點了點頭,露出了笑顏,說道:“無邪既然想外公了,那就趕快過來,到外公的懷裡來。”
現在容凌陰的話,就是給無邪確定了身份。
無邪看着自己的孃親,立刻點了點頭,往容凌陰的懷裡跑去。
蕭絕一直站在身後,臉上帶着易容面具,目光看着秋水漫,微微嘆了一口氣。
如同心有靈犀一般,秋水漫正好擡頭,看向了蕭絕,眼睛之中帶着金光點點。
目光一觸即分,但是兩個人的心裡,卻都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想法,讓秋水漫驚訝的是,蕭絕給自己一種感覺,自己瞭解蕭絕,比了解阿燁還要深。
雖然這種感覺,不怎麼可能,但是自己的心底裡,就是存在。
不過片刻,歌舞便已經上來,看着那毫無新意的歌舞,秋水漫不由覺得無聊。
而就在這個時候,容月從一旁走了過來,來到了秋水漫的身邊,和秋水漫對視一眼,秋水漫立刻站起身子,給無邪招了招手。
無邪從容凌陰的懷抱裡下來,朝着秋水漫他們走了過來,容凌陰自然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去,卻也沒有多問。
秋水漫,容月,無邪,走出來之後,立刻換上了平常百姓的衣服,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下了馬車。
秋水漫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立刻拉住了無邪的小手,低下頭囑咐說道:“無邪,你一定要牢牢的跟着我,不許亂跑,知道了沒有?”
無邪點了點頭,乖巧的說道:“孃親放心吧,我一定老老實實的跟在你身邊。”
秋水漫聽到無邪這麼說,微微鬆了一口氣,和容月互相對視一眼,三個人往前面走去。
蕭絕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看着他們三個人的背影,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卻突然之間僵硬,拳頭握緊。
就知道他會跟過來!
蕭絕回過頭去,在自己的身後,果然站着阿燁,阿燁盯着自己,目光之中帶着幾絲陰狠。
蕭絕笑了笑,對着阿燁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阿燁冷哼一聲,率先走去。
在陰暗無人之處,兩個男子互相對視,目光之中帶着絕對的火花。
“阿燁,你又想做什麼?”蕭絕看着阿燁,毫不客氣的問道。
這一段時間自己對於阿燁的瞭解,阿燁絕對不是一個安生的人,這麼長時間沒有出現,絕對有陰謀。
阿燁聽到蕭絕這麼問,當下冷笑一聲,走進了蕭絕問道:“怎麼?我還沒有出手,你就已經怕了嗎?”
蕭絕微微皺眉,卻只見阿燁突然之間冷笑一聲,說道:“你放心吧,我沒有什麼陰謀,我也沒有對阿漫做什麼。”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擡頭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說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懶得在這裡和你廢話。”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身子突然之間消失在了原地,蕭絕上前,卻沒有察覺到一絲氣息。
在這個夢境之中,阿燁纔是這裡的王,所以阿燁要走,蕭絕沒有絲毫辦法。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這一句話不斷的在蕭絕的耳邊迴盪,蕭絕皺眉之間,身影卻是快速往前飛去。
不知道爲什麼,阿燁的這一句話,給自己的感覺很不好,自己一定要見到漫兒,只有這樣,才能夠安心。
與此同時,無邪陪在秋水漫的身邊,牽着秋水漫的手,手中拿着玩具,滿是笑容。
秋水漫低下頭,看着無邪,也不由被無邪的高興所感染,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彷彿只要無邪高興,自己的世界裡就不會有陰天。
容月退後一步,看着這一高一低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漫兒還真的把無邪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了。
雖然這已經變成了事實,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總感覺到有一些不妥,而且這一個無邪自己見到之後,總是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那一種感覺讓自己對無邪很是親近,很是喜愛。
但是很不對勁是不是?
就如同父皇,雖然很是疼愛漫兒,但是也不可能到了這個地步,但是這一切事情,偏偏在自己的眼前發生。
總之……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