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離開了之後,便一路快馬加鞭,想要儘快的趕到南疆。
紫竹逃離了之後,便沒有再走大路,而是一路小路,雖然浪費時間,但是偏僻無人,也是爲了避免再一次被西涼尋找到。
兩個人就這麼,不期而遇了。
兩匹快馬,相交而過,紫竹看到了蕭絕,蕭絕卻沒有看到紫竹,因爲紫竹現在的模樣,實在是無法讓人和以前聯繫到一起。
“王爺!”紫竹的聲音響起,對着蕭絕的背影大叫。
蕭絕微微皺了皺眉,聽到這一個熟悉的聲音,當下不由回過頭去,卻看到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女子,對自己緊追不捨。
仔細的看着那一個身影,卻沒有任何熟悉的地方,不由皺眉。
“王爺,停下來,我是紫竹!”看着蕭絕回頭,紫竹立刻招手,對着蕭絕大聲說道。
隨着紫竹的這一句話,蕭絕不由瞪大了眼睛,那一個熟悉的聲音,可不就是紫竹的?
可是打量着紫竹這一身,破破爛爛,身影消瘦,幾乎讓自己認不出來。
紫竹是西涼國的皇后,怎麼會弄成這副德性?
當下蕭絕沒有多想,便立刻停住了馬,等着紫竹追上來。
紫竹追上來之後,看着蕭絕,當下鬆了一口氣,卻也高興的說道:“王爺,沒有想到我能夠在這個地方見到你。”
聽到紫竹這麼說,蕭絕當下點了點頭,一臉凝重的看着紫竹,問道:“你怎麼弄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這一句話,絕對是紫竹心中的痛,紫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傷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把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都告訴了蕭絕,蕭絕聽了之後不可置疑的睜大了眼睛。
當初西涼潯在並肩王府之內,對紫竹的深情自己看在眼中,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允許西涼潯把紫竹娶走爲後。
可是就在這一段時間之內,怎麼能夠有如此大的變化?
“那莫江現在怎麼樣了?”蕭絕突然之間想起了莫江,問紫竹。
莫江跟隨西涼潯那麼多年,無論西涼潯多麼無情,對於莫江,也應該手下留情。
提到莫江,紫竹心中依舊擔心,微微搖了搖頭,愧疚的說道:“莫江把我救了出來,我卻把他推進了狼窩,現在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只希望莫江還活着,能給自己一個報答的機會吧!
蕭絕看着紫竹傷心的樣子,當下也不忍心再問什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紫竹,你也是要去南疆嗎?”
紫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昭月國面臨戰亂,但是我聽說南疆並沒有幫忙的意思,所以我想去南疆,把事情告訴南疆皇上,然後請求他幫忙。”
既然西涼潯如此,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守護着西涼潯,只要南疆出手,相信昭月國一定可以反敗爲勝。
蕭絕無奈地笑了一聲,帶着幾絲蒼涼,紫竹得到的消息,不知道是多少時間以前的了,當下說道:“南疆已經出兵了,但是出兵的目的不是幫助昭月國,而是坐山觀虎鬥。”
紫竹滿是不可置信:“皇上那麼疼愛公主,怎麼可能這麼做?”
而且昭月國,有兩位公主在,並且蕭容澤還是皇上的侄子,皇上怎麼可以如此?
這一刻的紫竹,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一些眩暈,世界明明沒有變化,爲什麼人都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
蕭絕嘆了一口氣,馬兒繼續往前走,說道:“這些事情,真的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說的清的,我現在過去,就是爲了把無邪帶回來。”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回頭看向紫竹,說道:“不如你跟我一起吧,兩個人有一個伴。”
其實蕭絕更想要說,兩個人在一起,或許自己還可以保護她,不讓她再一次被西涼潯捉到。
紫竹當下點了點頭,跟在蕭絕的身後,兩個人迅速地往南疆而去。
南疆皇宮之中。
無邪每一天都陪伴容凌陰,希望容凌陰能夠恢復到以前的自己,但是卻依舊沒有什麼效果。
這個時候,若是放棄了,恐怕容凌陰就真的回不來了。
當下無邪想起來曾經在夢境中做過的事情,便直接去了御書房,按照相同的步驟,做了一盤兒點心,給容凌陰端了過去。
容凌陰正在處理奏摺,看到無邪端着點心過來,眉眼之間不由深沉了一些。
在這一段時間,自己對無邪表面上看起來很好,那一個孩子端着點心來,總不會有毒吧。
想到了這一點之後,容凌陰更加懷疑這突如其來的好意。
當下對着太監看了一眼,太監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無邪端着點心,慢慢的走了過來,放在了容凌陰的龍案上,笑着說道:“外公,你嘗一嘗味道怎麼樣?可是無邪親手做的呢!”
隨着這一句話,容凌陰不由挑了挑眉,看着無邪,摸了摸無邪的頭,笑着誇獎說道:“無邪真厲害,竟然還會做點心。”
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完全不是這麼想的,無邪這一個小東西,聰明異常,但是這麼小的年齡,會做點心?
這只是來讓自己開心的小手段罷了。
無邪拿起了一個點心,放在了容凌陰的嘴巴前,笑着說道:“外公你嘗一嘗。”
看着自己嘴脣前的點心,容凌陰的目光深了一些,略微挑眉之間,一旁的太監立刻上前,把點心從無邪的手中拿了過來,笑着說道:“小公子,可不能夠這樣哦。”
說話之間,另一個手上拿着的銀針,就已經插到了點心裡面。
那小小的動作,又怎麼能夠瞞得過無邪,無邪心領神會,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任由太監檢查。
太監看着銀針沒有變色,才把點心放在了容凌陰的手邊,說道:“皇上,這是小公子的心意,您嚐嚐看。”
經過太監的手之後,容凌陰已經相信,做一個點心沒有毒,剛下接了過來,放到口中一嘗,不由挑了挑眉。
鬆軟香滑,的確不錯,不知道是哪一個廚子做的。
無邪笑眯眯的看着容凌陰,問道:“外公,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容凌陰當下點了點頭,笑着說道:“無邪做的東西,當然很好吃。”
無邪聽了之後,不由眉眼彎彎,一臉高興的樣子。
曾經在夢境之中,自己爲了討孃親歡心,特意學的,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只不過,讓自己沒有想到的事,經過了這麼幾天的相處,容凌陰對自己的防備還是那麼大,拿來的點心,還會讓人驗毒。
照着現在的狀態下去,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對着自己徹底敞開心扉。
想到這裡,無邪不由嘆了一口氣,心裡面有了一些泄氣。
容敏浩失蹤了之後,蕭容澤他們派了很多人去尋找,但是卻都沒有找到,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可以確定了,容敏浩一定是藏了起來。
這麼多的士兵,無論他藏到哪裡面,他們都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找出來。
一時之間,不由讓人着急,但是在着急的時候,南疆的幾個將領,卻還是找上了門。
若是平時的時候,秋水漫把他們堵在門外,還是有理由,但是今日不同於往日,真的是沒有任何理由了。
蕭容澤冒充容敏浩去了南疆軍隊,這個時候他們不來看容敏浩,才讓人感覺到奇怪。
但是現在,他們去哪裡弄一個容敏浩出來?
一時之間,衆人的心裡都有了一些着急。
秋水漫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蕭容澤,蕭容澤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次,我也真的是無能爲力了。”
“易容吧,除了易容之外,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一旁的夏輝,擡頭看着衆人說道。
雖然說這一個辦法,已經被別人識破了一次,但是現在除了這個辦法之外,還能夠做什麼?
如果就這麼正大光明的告訴他們,容敏浩失蹤了,只怕南疆的人當場就會翻臉。
現在外面西涼國的軍隊還沒有退下,他們的士兵損失慘重,而且和南疆的人數相差衆多,真的沒有辦法抵禦。
蕭容澤微微皺眉,良久之後搖了搖頭,說道:“要是這樣當場被揭穿的話,只會發生更麻煩的事情。”
這一個該死的容敏浩,到底去了哪裡?
秋水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當下站了出來,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實話實說吧!”
“就告訴他們,容敏浩已經逃到了城裡面,我們不知道具體在哪裡?如果他們要攻打城池的話,我們隨他們的意。”秋水漫的手指點了一下桌子,對衆人說道。
隨着秋水漫的這一句話,夏輝立刻豎起了大拇指,朝着秋水漫讚揚說道:“漫兒說的這一句話對,反正他們也找不到容敏浩,我們也找不到,就告訴他們在城池之內。”
要是這樣的話,反而讓南疆的人束縛住了手腳,不敢輕舉妄動。
當下蕭容澤點了點頭,這也是沒辦法中最好的辦法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還猶豫什麼?我們出去看一看,他們到底想怎麼樣。”蕭容澤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對衆人說道。
衆人立刻點了點頭,跟隨着蕭容澤站了起來。
“我現在倒是希望,容敏浩不要出來了,能夠藏多長時間就長多長時間。”秋水漫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突然之間這麼說道。
只要容敏浩一天沒有出現,南疆的人就不敢輕舉妄動。
衆人聽了之後,不由笑着點了點頭,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藏在暗處的容敏浩,萬萬沒有想到,他原本想要南疆的人責怪秋水漫他們,但是到了最後,卻被秋水漫他們拿捏住。
有些時候,事情轉變的就是這麼讓人無奈,南疆太子的身份,是任何人都不能夠輕易動的,也是南疆人損失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