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無憂突然變的十分嚴肅,眼睛瞪着司徒明,腮幫子鼓鼓的,心裡面偷偷罵着:敢罵我孃親,你纔有病呢。
“總是不經意的昏睡,難道不需要看大夫嗎?”司徒明再次問道。
“這個就不勞煩司徒先生過問了。”秋水漫覺得司徒明行徑古怪,在蕭絕不在家的時候貿然闖進來已經有些失敬,卻不想居然還在這裡胡言亂語。
“王妃若是信得過,可以讓在下看一下。”司徒明眼神清明,似乎並沒有自己已經冒犯了秋水漫的覺悟。
“不必了,司徒先生,若是在王府中實在無聊,可以在皇都中看看。”秋水漫頓時覺得自己和蕭絕多心了。
也許這個司徒明並沒有其他心思,只是單純地知道玄石的消息罷了。
“不了,這皇都也甚是無趣,還不如呆在王府,王妃要覺得叨擾了,那我就離開。”司徒明拱手說完,離開了紫藤花架在的地方。
“孃親,這個人好奇怪。”無憂託着腮幫子說道。
“好了,無憂,不理他了,他走了正好,想想最近想不想出去玩?”秋水漫忽然覺得在王府中無聊,還不如帶無憂出去轉轉,權當散散心。
“當然想了,孃親,我想出去玩,想去看山看水,還想去坐船。”無憂拍着手說道。
只見秋水漫笑眼彎彎,彎成了月牙。
“好好好,明天就帶你去微瀾湖玩好不好,你可以在船上唱小曲兒,喝甜酒,孃親還可以給你做烤魚哦。”秋水漫摸着無憂的頭說道。
“哇,孃親,我要去我要去。”無憂一聽便來了興致,聲音響亮地說道。
“那好,現在我們回去休息好不好?”離開了上有屏障擋着的紫藤花,秋水漫感覺到了雨水的潮溼,撐開了油紙傘,另一隻手拉着無憂的小手。
兩人迎着綿綿的秋雨走過,偶爾濺起水花,給人一種畫卷一般的感覺。
紫月國最繁華的地段,清夜樓對面,突然改換了招牌,上面月未央幾個大字龍飛鳳舞,上面掛着紅色的繡球,今天是月未央剛開業的時候,所以很多人聚集到這裡。
“大家好,這是我家主人新開的地方,月未央,專門製作各種特色菜,口味獨特,歡迎大家前來,今天來的,一律半價。”但婉兒說的歡快,卻並沒有人前來。
因爲這裡的菜都是特色菜,大家都沒見過,更有奇怪的菜單,菜單上顯示的價格有些貴了,就算是從皇宮中出來的,也覺得價格不菲。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走了,整個月未央人煙稀少,婉兒憤憤地走了回去。
“無邪,你是不是傻,這怎麼會賣的出去呀,菜這麼貴,讓大家怎麼來?”婉兒抱怨着,其他幾個人卻沒有反應。
無邪是冷漠,洛天則是完全不在乎,因爲他覺得無邪本身就夠吃夠喝,哪裡缺錢,殷靈兒卻覺得無邪有他的用意。
“喂,你們怎麼每一個人理我。”殷靈兒氣鼓鼓地坐下來,殷靈兒卻笑了。
“婉兒姐姐,你那麼着急,相信一會兒我們就能看到無邪的用意了。”她看着婉兒,讓婉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又等了等。
大約等了一個時辰,纔有一行客人來了。
“這是一家新開的店嗎?”那個人的姿態頗爲高傲,讓婉兒忍不住瞪了瞪眼睛,但聽小姐的話,還是乖乖地迎上去。
“您好,這的確是新開的店,我們這做的都是特色菜,環境優雅,並且茶水都是上等的貨色,歡迎幾位公子前來。”婉兒堆着笑容,換來的卻是那幾個人謹慎的觀察。
只見那幾個人環顧四周,看完整個店才說道:“不錯,環境還可以,不枉費我這麼尊貴的身份。”
那個人說話聲音雖然倨傲,但出口之間頗有貴族風範。
“敢問公子是?”婉兒多嘴,問了一句,那人身邊的侍衛立刻惡狠狠地瞪着她。
“我們公子的身份豈是你能問的?”對於那侍衛的無禮,莫風吟皺了皺眉頭,打斷了他的話。
“罷了,告訴他們也無妨,出門在外,我怎麼教你的,你不知道嗎?”莫風吟低斥道。
只見那侍衛不再說話,低下了頭。
“我是莫風吟,是紫月國的護國將軍,剛纔多有得罪。”
此時,無邪才擡起了頭,看了這個紫月國的護國將軍一眼。
“無妨,將軍身份尊貴,是我們唐突了,請將軍見諒。”無邪尊敬地說道。
“那倒不必,敢問你們這裡的老闆是?”莫風吟詢問道。
婉兒口快,立刻說道:“我們的老鴇就是無——”
“我們的老闆什麼身份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只是被他叫來幫忙的人對其他的一概不知。”無邪說得輕巧,但婉兒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差一點就暴露了,壞了無邪的計劃。
“嗯。不錯,把你們這裡的特色菜都做出來嘗一嘗。”莫風吟摸着桌子上細膩的紋理說道。
在無邪看來,莫風吟不簡單,看樣子隨和,實際上卻是一個狠角色。
“將軍請稍等。”婉兒說道。
片刻之後,婉兒在外面招待,洛天無邪殷靈兒走近裡面一個僻靜的屋子。
“無邪,你做這些究竟是爲了什麼?”殷靈兒越發覺得無邪這個人猜不透了。
雖然很小,但所做的事情很難讓大家理解,卻有他自己的一套章法。
“不爲什麼,只是覺得,在紫月國,應該有一個容身之所。”無邪靠在椅子上,小小的身體看上去十分威嚴。
“原來如此,那爲什麼婉兒要說你的名字的時候,你卻擋住了呢?”這纔是讓殷靈兒最奇怪的事情。
“因爲我不想招惹是非,過一段時間,我就會離開紫月國,這個月未央是要交給你的。”無邪坦然說道。
只見殷靈兒瞪大了雙眼:“爲什麼要交給我,這是一個這麼好的酒家。”
同時,殷靈兒的眉眼變得有些憂傷,若是以前,區區一個月未央的確沒什麼,但現在她已經不是公主了,只怕大家都以爲她已經死了吧。
“不爲什麼,這裡送給你當作容身之所,算是我們的見面禮,以後我來的時候,有個休息的地方就好了。”無邪坦然說道。
同時,洛天也是一驚,這個無邪,好大的手筆,這下人情做足,只怕年紀小小就要收割芳心咯。
果然,殷靈兒的臉色變了變,最終,臉上一貫清和的表情有了裂痕。
“無邪,你爲什麼要這麼幫我?”殷靈兒也不過十歲的年紀,卻一直認爲自己比無邪大,卻不想最終是被無邪救了,還得了一個這麼大的酒家。
“我不需要這些。”無邪說完,看着窗外。
同時,殷靈兒又是一驚,無邪居然連這個都不需要,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如此可怕。
也難怪他不需要,隨隨便便當掉一個珠子就能買下一個酒家,自然是不放在眼裡的。
“那就多鞋無邪公子了,我一定會把月未央打理好,等着公子回來。”殷靈兒的聲音有些動容,此時她對無邪十分感激,如果不是無邪,還不知道有沒有命活。
“嗯,洛天,靈兒,我出去一趟,你們看好這裡。”說罷,無邪準備走出去,卻見洛天與靈兒臉上都是疑惑。
“無邪,你要去哪裡,連我也不帶了嗎?”洛天有些委屈地說道。
“我還不準備走,你先呆在這裡,跟着我會很累贅。”無邪有些嫌棄地看看洛天,頓時,洛天更委屈了。
好歹他現在在武功上也算是小有成就的人,卻不想居然還是被無邪這麼嫌棄,到底還要不要活了。
他捶足頓胸時,無邪已經淡定地走了出去,他要出去的地方,正是蕭絕所在的營地,既然父子兩人在同一處,說什麼都要見見。
昭月國皇都,此時正值深秋,天高雲闊,湖面平靜,偶有一兩片葉子落進去,蕩起微波。
在水面之上,靜靜地停着一艘小船,小船雖小,卻十分精緻,遠遠看去,小小的船艙裡面裝飾十分低調內斂,卻隱隱大氣。
而裡面坐着的,正是無憂與秋水漫。
“哇,孃親,划船好美呀,你看湖,真好看。”無憂驚歎地說道。
見自家女兒如此高興的樣子,秋水漫微微一笑,將無憂抱入懷,柔聲道:“你喜歡就好,無憂,要不要來釣魚?”
“釣魚,好呀好呀,孃親我要釣魚我要釣魚。”無憂一聽,立刻來了興致。
“但是釣魚要有耐心,你不要隨意走動哦,會把小魚兒嚇跑的。”秋水漫說道。
“知道了孃親,要有耐心,對不對?”無憂拉着秋水漫的手撒着嬌。
“對,無憂真聰明,等你把魚釣上來,孃親就給你做烤魚吃哦。”秋水漫摸摸無憂柔軟的髮絲,愛不釋手。
“好的,孃親。”
其實秋水漫不過是哄無憂玩的,一個小孩子哪兒那麼有耐心,釣魚這件事,肯定是一會兒就煩了。
但一個時辰過去之後,無憂的反應卻讓秋水漫十分驚訝。
旁邊的小籮筐已經塞得滿滿的,大約有五六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