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衆人的尷尬附和中,場面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白琉月百般無聊的坐在夜無珏的身邊。想着剛剛夜無珏的態度,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但是夜無珏到底將她看做什麼?
白琉月好奇,但是卻不準備問出口。因爲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屬於任何人。
從他對人的態度,從他的氣度,便能看得出。他早晚,也是會問鼎天下的吧?
想到這兒,白琉月有些莫名的煩躁。宴會很快便開始了。
由白琉星找茬開始而由夜無珏發怒結束的前奏,衆人都不想提。
菜很快便上來了,但是,當衆人都已經開始吃喝了,太子依舊沒有露面,倒是白丞相過來了。
爲了給白琉星撐場面。
見太子一直不出現,白琉星的臉上笑容微微僵硬,有些失望的低下頭。
果然還是沒來啊。父親明明說,太子殿下很溫柔,不會看她尷尬的。
宴會上有些無聊,而要命的是,這纔剛剛開始。
今日的宴會,一共是三場。開始是早席,而在這之後,白家似乎會拿出一樣寶貝來,讓大家競爭,也算是助興了。
不過,雖然寶貝只有一樣,但是卻很有用。天山雪蓮,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就能救回來的好東西。
白琉月在聽到夜無珏對她說起來的時候,很是心動。
她喜歡藥材,任何藥材都會想要研究一下。所以今日她可以說是爲了這天山雪蓮才堅持的。
但是,這纔剛剛吃早晨的席,要等到中午,豈不是還要聽白丞相和白琉星絮叨很久?
心想着,白琉月便忍不住嘆息了。
不過,時間這東西,是不抗人混的,就在白琉月的嘆息聲中,上午轉眼便過去了。
白琉月很鬱悶,同時對下午的天山雪蓮很期待。而白琉星,則是整個人臉色發黑。
她憤憤的回到自己的閨房,摔了一地的瓷器。
“可惡,可惡可惡!那個賤女人!”白琉星恨恨的罵着。
“我的寶貝女兒,這是怎麼了?誰如此大的膽子,敢惹你生氣?”門外,婦人的聲音響起。
溫和而慈愛。
白琉星聞言,當下便哭了出來,撲到了剛剛進門的婦人懷中嗚嗚哭着訴苦:“除了那個白琉月,還能有誰!夜王妃的位置明明應該是我的!都是父親說什麼夜王會殺了我。你看看,現在白琉月活的好好的。剛剛她還讓夜王欺負我。那麼多人都看到,我不要活了。”白琉星哭的委屈。
婦人聞言,皺起眉頭:“這事兒也怪不得你父親,夜王之前的王妃的確沒有活下去的,但是誰也沒想到,白琉月這小賤人會活下來。之前我與你爹爹去夜王府,還被她來了個下馬威。還真當自己成了鳳凰。其實不過是撞了狗屎運罷了。星兒別哭,既然她來了我們白家,我們有的是辦法治她。”
“恩。”白琉星點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中午的時候衆人都在別院休息。白琉月有些無聊便自己一個人走了出來。
白家明明是過去她的家,但是,這具身體裡卻沒有多少關於這裡的記憶。僅有的,便是那些受苦的日子,還有一直陪着她的小丫鬟。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她卻能對自己不離不棄。反觀有血緣關係的白琉星,真是諷刺啊!
“姐姐。”說曹操曹操到,白琉月纔想到白琉星,便見到白琉星端着一杯茶走了過來。
“姐姐,您在這兒啊,我找您好久了。”白琉星看着白琉月,笑的溫柔。
“找我?”白琉月不動聲色。
“是啊,剛剛我仔細想了想,上午我做的的確有些過分了。想來,上午姐姐也受到了驚嚇,這是我特意爲姐姐熬的蔘湯,姐姐便喝下吧。”
白琉星說着,將蔘湯遞給了白琉月。
白琉月接過蔘湯,聞了聞,似乎沒有什麼藥的味道。
但是,白琉星怎麼可能會無事獻殷勤?
“姐姐不喝?可是怕有毒?那,妹妹先喝。”說着,白琉星搶過去喝了一口。然後委屈的看着白琉月道:“姐姐,妹妹給姐姐蔘湯,是想着我們能重歸於好。如今,姐姐嫁給了王爺,妹妹也即將嫁給太子殿下。我們以後就更親了。皇家無情,我們應該團結。今日是我錯,還請姐姐原諒我。”
白琉星的態度誠懇。
雖然不可信,但是……白琉月看着手中的蔘湯,她對蔘湯倒是很感興趣,確切點說,是對白琉星的目的很感興趣。
本着想要看看她想做什麼的態度,白琉月喝下了蔘湯。
然後,就見到白琉星一臉興奮。白琉月見她這樣,腦子嗡嗡的,然後眼前便是一花。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見白琉月倒下,白琉星臉上露出了惡毒的表情,恨恨的踩了踩白琉月白淨的臉,惡狠狠道:“小賤人!這下我看你怎麼辦!”說着,她拍了拍手,找過來幾個丫鬟。
“你們幾個,把她給我丟到後山去!”
白琉星一臉得意。
“是。”幾個丫鬟看着倒在地上的白琉月,於心不忍,但是礙於白琉星的關係,還是恭敬的做了。
對於她們來說,服從命令便是全部。這位大小姐從小便受人欺凌,如今被丟到後山,若是能早早死了,也是一種造化吧。
於是,在白琉星惡毒的注視下,白琉月被擡走。
正是晌午,丫鬟們將白琉月丟到後山便不管了。
而當幾個丫鬟走後,被稱爲禁忌的白家後山,竟然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身影。
男子衣衫襤褸,臉上也多是傷口。他在走過來見到有人的時候目露殺意。然而,當走近之後,殺意便消失了。
若是此刻白琉月醒着的話,一定會驚訝。這人一身白衣,白淨溫柔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饒是此刻有些狼狽,也依舊優雅。
“怎麼會是你?”男子看着白琉月,有些驚訝,然後爲她把脈,這才知道她是中了藥。
“真是不小心,就和上次闖入我的地盤一樣呢。”男子輕笑着,然後拿出了一個瓷瓶,在白琉月的鼻息間湊了湊。
白琉月便幽幽轉醒。
“唔,這是哪裡?”白琉月睜開眼,看着忽然變換了的地方,差點兒以爲自己再次穿越。
不過,當看到坐在一旁的男子之後,這才確定,她只是被換了個地方而已。
“姑娘醒了?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男子看着白琉月溫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