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鋸刀般的快速絞動感，直接切入了我的背部，痛得我叫了起來。
然後，一隻蝙蝠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再之後，一隻厲鬼抓住了我的手臂。
……
這第二關的場景，過得極快，所有生物幾乎都是瞬間出現，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消失。
不要說看清楚，我甚至連大概的模樣都沒看到，下一隻生物便已經出現，然後對我發起了攻擊。
“五十個場景已經演示完畢，現在有十秒回憶時間，十秒後回答出當前場景，是第一關的第幾個場景，當前出現的生物，是第二關的第幾個生物。”
“十、九、八……”
我滿頭大汗。
在機械化的聲音響起時，我身體上下的傷口，突然就痊癒了，不，不是痊癒，而是我根本沒有受傷過。
好恐怖的擬真感！
我根本沒有連接到任何的電子設備，但這種感覺，是怎麼傳遞給我的？
僅僅是靠着光線或是環境的變化，就讓我產生了如此真實的痛覺？
還是，這個擬真觀察室，本來就是一個陣法？
“在十秒內，請回答，超時算回答錯誤，十、九、八……”
回答時間，從五秒爲成了十秒，多了五秒時間可以再次思考驗證。
眼前的場景，是第一關的其中一個場景，但這個場景裡，出現了一隻雙目赤紅，額頭滿是皺眉，蒼蠅環繞，表情呆滯的喪屍。
這個場景的明暗程度，應該是……
媽蛋，我怎麼連第一關記下來的場景順序，也給忘了？
當前這個場景的明暗程度，我很熟悉，甚至剛纔就能脫口而出，但就在要開口的瞬間，卻發現已經完全混淆了。
這種感覺就像出門前，提醒幾次要帶鑰匙，甚至鑰匙都放在桌子上了，但出門的時候猛然想起，然後跑到房間裡翻箱倒櫃，但就是回憶不起鑰匙放在哪裡了。
或者更神奇一點的例子，你在公交上打電話，別人說有小偷，然後你就在電話裡跟家人哭訴你的手機被偷了。
靠，都是剛纔那些古怪生物害的！
你這該死的喪屍。
咦？
這個喪屍左手，擺出了一個勝利的v字，但右手卻拿着一把電鋸？
電鋸！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第一隻出現的生物，應該是舔我脖子的那隻，以感覺來劃分的話，第二隻，是咬腳的那隻……
是第三隻！
這第二關的生物次序，也太容易了吧？
要知道人對各種感覺的記憶，可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在剛發生的時候，會記得極爲清楚，以國非局的縝密，不應該出現這麼明顯的紕漏啊！
難道，這又是個陷阱？
或是浪費我更多的思考驗證時間，或是把我的思考，帶入更偏的方向。
“三、二……”
沒時間了！
“場景是第一關的第五個，這隻喪屍，是第三個出現的生物。”
只能博一下了。
我嚥了下口水，場景次序完全沒把握，但回答之後，最少能知道，這電鋸究竟是誤導，還是真的是標示物。
“回答錯誤，闖關失敗，請從第一關重新開始。”
我去，不是分兩個答案的嗎？怎麼只有一個回答？
不分開說對錯嗎？
“哈哈，孫貴九，看來你也跟正常人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看到電鋸，就真的以爲，之前在場景裡操縱電鋸的生物，是這隻喪屍？”
司空靈的聲音，打破了我的幻想。
“靈姐，你們國非局真是……，居然還會出現誤導性的東西。”
我嘆了口氣，那個‘賤’字，終究沒有吐出來。
我可不想像死胖子一樣，一時痛快，而招惹到司空靈層出不窮的糾結、爲難。
雖然只接觸了兩天，但這女人給我的感覺，那絕對是眥睚必報。
“也不全是哦！”
“有時候出現的指標性東西，還真就是對應的。”
“具體的答案，要靠你自己去判斷的。”
“怎麼樣，好玩吧？好好享受餘下的培訓哦。”
這個女人的回答，讓我更加糾結了，那究竟在什麼情況下，纔會是對應的？
“是否開始第一關、場景觀察？”
“開始！”
但這個女人的話，讓我想起了邋遢老道，唉，她說得沒錯，估計也是邋遢老道想讓我學會的。
不能事事再指望他，現在開始，人生這條路，要靠我自己走了，所有事，也要自己判斷決定。
沒有浪費絲毫的時間，我繼續開始了場景觀察，這次第一關的場景，是一個深海奇觀。
在海底的深處，其實並不像淺水那般明亮，軟沙藍海、風景怡人，反而是漆黑得可怕，沒有滔天大浪，但卻有恐怖到極點的氣壓。
人類潛水的深度，極限是三百三十米，這還是在攜帶了足夠設備的情況下，據說到了千米左右，那恐怖的水壓，能直接把人體碾成肉沫。
所以在深海里生存的，多數魚類的樣子都會比較奇怪，幾乎以細長爲主，身體或某些地方有發光部位，用於誘捕獵物或是求偶。
現在這個場景，大概在七八百米左右，陽光完全透不進來，唯一發亮的東西，便是這些魚類，但卻依舊漆黑滲人。
這個場景，倒是跟之前的厲鬼場景，有些相似。
而我也通過這個場景，見識到了很多以前從未接觸過的各類魚種，如果拋開這擬真場景的培訓性不提，這倒是滿享受的歷程。
對了，國非局是否也有這個目的，通過各種不同的場景，讓我們接觸到跟之前不一樣的東西，以防我們遇到各種稀奇古怪的情況時，不會驚慌失措，而是早有準備？
只是水下八百米左右，真的會出現，跟這種環境有關的任務嗎？
據我所知，就算是水鬼，也不會在這麼深的海底下生存。
“五十個場景……十秒後回答出當前場景，是第幾個。”
“第二十二個。”
在機械化的聲音數到五的時候，我已經回答了出來，整個過程順暢之極，連我自己也有點驚訝。
其實，我在倒數剛開始的時候，已經確定了，然後再用了四秒左右的重新比對，這才答了出來。
應該沒錯。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有把握。
“恭喜你，順利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