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這樣,我們也算扯平了,不過你要把奪魂還我。”
她回頭看向君子溫,討要奪魂。
“我們沒有拿你的奪魂!”
君靈犀急的大叫。
墨雪顏不看她,只看君子溫。
她纔不相信那女人呢。
“奪魂的確不在靈犀手中。”
君子溫搖頭道:“若是在我一定會還給四小姐。”
聞此,墨雪顏頓時皺起了眉頭,臉色倏然間便沉了下來。
奪魂不在君靈犀手中,那到底被誰拿去了。
“墨雪顏,我們可以走了吧。”
君靈犀的聲音裡依舊止不住滿是厭惡。
她只恨自己這次太沖動連累了哥哥,若是有機會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墨雪顏,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就想這樣走?”
可惜,君靈犀低估了獨孤邪的護短程度。
“宸王還想怎樣?”
君靈犀撅起小嘴,不滿的嘟囔着。
“饒你一命可以,但你必須要跪在地上給顏顏磕三個頭賠罪。”
宸王殿下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番話。
墨雪顏頓時愣住,轉身跑回獨孤邪身旁,去拉他的袖子。
還真要爲她出氣啊。
誰不知道君靈犀那人最愛面子,如果讓她給自己跪下磕頭認罪,不得活活氣死她?
“我不!”
果然聽了這話,小郡主頓時炸毛了。
“那就死吧。”
獨孤邪閉上眼睛養神,淡淡道:“這次你哥哥救不了你。”
“宸王。”
君子溫伸手將君靈犀拉到身後護着,眉峰緊緊皺起。
“哥,我跪。”
就在這時,君靈犀忽然推開君子溫,走到窗前,咬了咬牙,臉色蒼白的跪了下來,對着屋內磕了幾個頭道:“墨雪顏,我錯了!”
雖然是道歉的話,可氣勢依舊強硬。
說完,便站了起來,轉身要走。
宸王殿下一個大男人卻在此事上斤斤計較,不悅道:“就這態度?”
墨雪顏:“……”
誰栽到獨孤邪手裡,絕對不好過啊。
君靈犀死死的攥着手指,甚至連指甲都嵌進了掌心,卻依然不覺。
溫熱的血液順着掌心流了下來。
君靈犀眼淚含着淚水,死死的咬着脣,終究跪了下來,對着墨雪顏又磕了三個頭,低聲道:“墨雪顏,對不起!”
墨雪顏無奈的看了獨孤邪一眼,低聲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而後走到窗戶前,伸手摸了摸口袋,掏了半天好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銅板,丟給了君靈犀道:“我只有一個銅板了,就當提前給你的壓歲錢吧,禮不在多,有這個心意就好,你說是不是?”
獨孤邪:“……”
說他咄咄逼人麼?
明明是小丫頭比他更絕。
君靈犀看着丟在地上的銅板,脣瓣已經咬出了血。
突然起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隨後便哭着跑出了宸王府,那委屈的哭聲震耳欲聾,直到她跑出去好遠還能聽到。
欺負一個比自己還稍微小點的丫頭,墨雪顏忽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看向君子溫道:“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銅板嫌少我可以
再加一個。”
這般說着,當真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銅板來。
守在周圍的隱衛都忍不住歎服了。
墨四姑娘損人手法真不是別人能比的。
“告辭。”
君子溫的臉色冷了冷,靜靜的看了墨雪顏一眼,而後轉身離去。
在他原來站立的地方,流下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君家兄妹走後,墨雪顏縱身一躍跳出窗外,撿起那兩枚銅板,吹了吹,又裝進了口袋,生怕丟了,而後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完了。”
“獨孤邪,這次我跟君靈犀的仇怨是真的結下了,我估計以後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絕不拖泥帶水。”
墨雪顏索性躺回牀上,抱着被子打滾。
心裡哀嘆的很,這次是真的結了個死結,打不開了。
“有我在,別怕。”
獨孤邪也隨着她躺了下來,大手一撈,直接把人撈在了懷裡。
墨雪顏悶聲悶氣的不知道嘟囔了什麼,隨後便很快的睡去了。
事情都已經惹了,擔心也沒用。
出來混是遲早要還的,以後就看她跟君靈犀誰先弄死誰了。
獨孤邪一大早又是燒怡紅樓,又是逼迫武安侯往外交女兒,鬧的整個京城雞飛狗跳。
武安侯當即進了宮,聲淚俱下的連參獨孤邪好幾本。
成文帝頭疼的考慮這事怎麼處理。
獨孤燁卻被太后召進了宮。
他身上還有傷,早朝並沒有去,如果不是太后召見,他今個也不會入宮。
去了太后的寢宮之後,太后直接命人拿來了獨孤邪剛剛交出的虎符。
“燁兒,你拿着。”
太后看了一眼獨孤燁,滿眼的得意。
有她這麼優秀的孫兒在,還怕那個獨孤邪麼。
大齊的軍隊沒有了獨孤邪,一樣可以撐的起來。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兒子顧慮太多,堂堂皇帝居然不敢動一個小小的王爺。
這次她命獨孤邪交出虎符,實在是出了一口惡氣。
“皇祖母,虎符爲什麼會在您手裡?”
看到那道虎符,權利的象徵,獨孤燁雖然很想拿,可他卻清楚的知道那虎符的重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分量。
他是脾氣暴躁,但不代表他這個太子沒有腦子。
“獨孤邪那人猖狂自大,還殺了哀家的隱衛,他對哀家如此不敬,怎麼配拿着這虎符,太子你拿着,以後這大齊的軍隊就交給你了。”
太后親自接過虎符,給太子塞到了手裡。
看着手中的虎符,只覺有千萬斤重。
許久,獨孤燁搖了搖頭,“皇祖母,孫兒還太年輕,在軍中沒有什麼威望,根本掌管不了軍隊,所以這虎符還需要再交還給九叔。”
他是不服那人,是恨的牙癢癢,可他還有理智。
他不敢拿着國家安危開玩笑。
軍權旁落,軍中生變。
軍中一變,便會讓敵人有機可乘。
他是太子,關鍵時刻必須拋棄個人恩怨。
只是太后並不理解他的苦心,聞此頓時皺起了眉頭,老眼凌厲,“你說什麼?”
“太子,你看看你還有沒有個太子的樣子,堂堂太子竟然怕一個王爺,有沒有出息!”
太后以爲他不想接虎符
,是因爲對獨孤邪懼怕。
“皇祖母,軍中將領大部分都是九叔的人,那些人對九叔死心塌地,一旦他們知道九叔軍權被削,不是辭官,便是暴亂,到時候只怕會出大事。”
獨孤燁無奈的看向太后,微微嘆了口氣。
太后並不個聰明的人,而且因爲曾經在冷宮的經歷,性子更急躁一些,只知道用強,不知道用理。
所以他儘可能簡單明瞭的對太后講明這些厲害。
然而,太后卻根本不聽,不住的冷笑道:“那就將那些人全部都殺了,獨孤邪的人如何能留,藍妃這個兒子不簡單,一直讓他手握兵權,他遲早會反的,到時候大齊的江山就該易主了,現在哀家好不容易逼迫他交出了虎符,你居然不肯接,你到底還是不是大齊的太子!”
就在祖孫二人爭執的時候,成文帝總算得到了獨孤邪交出兵權的消息。
之前太后刻意隱瞞,甚至下了死令,所以一開始成文帝並不知道這事。
知道以後,連在御書房告狀的武安侯都直接攆出了宮去,匆匆趕來了太后這。
“太子,你快去宸王府,將虎符交還給你九叔。”
成文帝進來之後,便瞧見了獨孤燁手裡的虎符,慌忙吩咐了一聲。
他沒有料到太后居然這麼衝動,下懿旨剝了獨孤邪王爺的身份,還逼迫獨孤邪交了虎符,這不是胡鬧麼?
等明日這事傳開之後,整個大齊就要亂了。
獨孤燁點了點頭,正要離開。
卻不想太后忽然起身,怒喝一聲:“太子,你站住。”
隨即走到太子跟前,一把奪下了虎符,指着成文帝罵道:“皇帝,你這個糊塗的東西,軍權只能交給你兒子,交給獨孤邪,你是等着他造反麼?”
“母后,你別胡鬧,把虎符給朕。”
成文帝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造反這種事豈是隨口就能說的。
“這虎符是哀家收回來的,你們都不接,那哀家就接,就算是哀家將軍權握在自己手裡,也決不能再交給獨孤邪。”
太后面色鐵青的說着,當真將虎符收回了自己袖中。
“母后,沒了九弟,大齊會亂的!”
成文帝面色凌厲的說了一句。
“沒用的東西。”
太后這會子急了,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怒道:“沒了獨孤邪,你這個皇帝就沒有辦法守住江山了嗎,獨孤邪可是藍妃的兒子,不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藍妃以前在宮中的時候,如此會算計,她這個兒子必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你小心有一日你的江山易主。”
“母后,後宮不得干政,這您是知道的,所以還請您將虎符交給朕。”
成文帝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素日裡,他雖然孝順,可事關國家安危,他也不能任由太后胡鬧。
“你,你這是要氣死哀家啊。”
聞此,太后頓時捶胸頓足起來,指着成文帝罵道:“哀家以前爲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爲了你哀家不得不住進冷宮,幾次都差點丟了命,如今你卻怪罪哀家干政,皇帝啊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不得不說,出身不高的太后撒起潑來,還真讓人無法招架。
成文帝耐着性子道:“母后,朕並沒有怪罪您,只是這事馬虎不得,還希望您不要再幹涉了,將虎符交給朕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