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顏倒是沒有受多麼重的傷,她動作靈活,擅長近身搏鬥。
因此黑衣人中倒是有不少倒黴的,況且四姑娘喜歡廢人那地方。
所以剛剛已經有幾位仁兄,不幸被她徹底廢了。
只是內傷沒有,輕微的外傷到底有好幾處。
不過這麼打下去,她也漸漸的感覺體力不支。
就在對方一劍襲來,她沒來得及閃躲的時候,頓時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慘了慘了,小命真要交代這了。
可憐她存在獨孤邪銀號裡的銀子都還沒花呢。
等她死後,那些銀子就都是別人的了。
還有前幾日剛剛敲詐來的寶貝,還沒來得及好好摸兩把呢。
居然就這麼死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想,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感覺後頸一痛,人便被打昏了過去。
她沒有聽到的是,就在她昏過去的時候,向她襲來的那把長劍,也應聲落在了地上,被人用內力直接斷成了兩半。
“你是何人,目的又是什麼?”
黑衣人首領極爲惱怒的瞪視着突然殺出來的藍衣男子,語氣憤怒的很。
同時憤怒中還摻雜了幾分不確定。
這男人武功實在太高,就算他們這麼多人聯手,也未必打得過他。
“你說我的目的是什麼?”
藍衣男子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個劈昏過去的女子,淡聲一笑,深邃的眸中隱藏了幾許寵溺。
“閣下若是想帶走這女子請便,我們不會干涉,也希望閣下不要干涉我們離開。”
黑衣首領不是傻子,雖然閣主有命令下來。
但他也不能將兄弟們的命全部折在這,所以便想退一步,離開再說。
“可你們已經欺負了我想要護着的人,你們說該怎麼辦?”
藍衣男子抱緊懷中昏迷的墨雪顏,擡頭看向那羣黑衣人,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見此,黑衣人首領微微一愣,隨後什麼話也沒說,對着藍衣男子便打了過來。
既然對方不肯答應放他們一馬,那就只能拼了。
對於對方突如其來的攻擊,藍衣男子不以爲然,右手一揮,便解決掉了最前面幾人。
接下來,即便他手裡還抱着一個人,打起架來卻異常輕鬆。
沒多久,清雪苑內便是屍體橫陳,血流成河。
入目處盡是一片猩紅之色,那景象實在是慘烈的很。
打鬥終於停止,三十名黑衣人無一存活。
而墨雪顏在藍衣男子懷中被保護的好好的,絲毫都沒有傷到。
“將屍體處理了,別髒了清雪苑的地方。”
藍衣男子抱着墨雪顏進了屋子,對外吩咐一聲。
立刻有幾個人影落下,開始收拾院子裡的狼藉。
清雪苑鬧成這樣,墨府沒有一個人過來。
即便知道這裡有一場廝殺,也沒人會管,反而等着看熱鬧。
對於墨府衆人來說,清雪苑裡的主人,就是他們最厭惡的人,巴不得那人趕緊去死,出了事就更不會去救了。
“笨丫頭,都這麼大了,還對付不了外面那些人,你啊……”
藍衣男子將墨雪顏放在了牀上,又給她脫掉鞋子,拉過被子給她蓋上,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還有,你要自己變強,不要什麼
事都靠獨孤邪,不然這一輩子都會被那男人吃的死死的了。”
藍衣男子在墨雪顏房中呆了許久,直到外面都收拾乾淨了。
涼月畫扇也被人扶進了隔壁屋子,他才離開。
離開的時候,吩咐兩個人留下暗中看着,等墨雪顏醒了再離去。
“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不想他剛剛出墨府,便遇到了那日的女子,珍品閣現任閣主。
女子氣的咬牙切齒,抽出腰間的長劍,指着藍衣男子道:“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本姑娘要殺墨雪顏,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阻攔。”
“想殺她是嗎?”
聞此,藍衣男子頓時忍不住笑了兩聲,深邃的眸子倏然一冷,看着那女子道:“那就先看看你能不能承受住想殺她的代價!”
隨後,便見藍衣男子身影快速的衣衫。
只聽一聲慘叫響起,而原地早已不見了兩人的蹤影。
墨雪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脖子痛的很,昨個也不知道被誰一掌劈暈了。
“我怎麼沒死?”
她睜開眼睛,見自己還在屋子裡,頓時訝異不已,慌忙坐起身子,四周瞧了瞧。
沒錯,的確是自己的房間,也是自己的牀。
那羣人不是要殺她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獨孤邪來了?
想到這個可能,墨雪顏頓時面上一喜,也沒穿鞋,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
“獨孤邪,獨孤邪你不生我的氣了對不對?”
然而跑出去卻什麼都沒看到,半個人影都沒有。
院門還是關着的,院子裡也沒有任何血跡,乾淨的一塵不染,彷彿昨夜這裡根本沒有經過一場廝殺一樣。
“獨孤邪呢?”
墨雪顏有些摸不着頭腦,伸手揉了揉額頭,自言自語道:“難道那傢伙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救了我之後又走了,真是的來都來了,怎麼還走啊。”
四姑娘一心以爲是宸王殿下救了她,回了屋子穿上鞋,去看涼月跟畫扇的情況了。
躲在暗處的兩人聽四姑娘嘰裡咕嚕嘟囔了一頓,不由得嘴角一抽。
公子若知道四姑娘想的是什麼,不得氣死。
涼月傷的不重,只是中了暗器,又吸入了迷藥而已。
畫扇傷的倒是很重,不過及時服了藥,已經沒什麼大礙,多休息幾日便可。
“你們說獨孤邪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救了我之後便走了?”
墨雪顏坐在畫扇牀前,心情有些悶。
她這人大大咧咧慣了,突然在意起這種細節來,表示很頭疼。
“小姐,真的是王爺麼?”
畫扇傷重暫且還不能起身。
不過,她有些疑惑,昨晚信號彈沒有發出去,王爺也沒有留在這的隱衛,他是怎麼知道小姐出事的。
“可除了他還能有誰?”
墨雪顏微微皺了下眉頭道:“就你家小姐這種人,死了都沒人管的,除了獨孤邪喜歡給我收拾爛攤子以外,還有誰?”
反正雲逸是不可能,不是說雲逸遇到這事不會幫她。
而是那人估計現在還在療傷,自顧不暇,怎麼可能管她。
而且也只有獨孤邪那人,會在救了她之後又不搭理她。
那男人就喜歡傲嬌。
綜上所述,四姑娘依然死心眼的堅持是獨孤邪救了她。
或許,她醒來的那一刻,想的就是獨孤邪。
或許,她赤着腳跑出院子找獨孤邪,卻沒有看到人的時候,心裡是極爲失落的。
只是她自動把那種失落給忽略了而已。
不過等涼月緩了半天勁,出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結果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什麼,你說這幾日宸王府大門緊閉,獨孤邪根本沒出來?”
彼時,墨雪顏正蹲在小院裡給畫扇煎藥。
她身邊沒有別人伺候,涼月出去打探消息,煎藥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她身上。
她這個主子也沒覺得有什麼。
畢竟在她心裡從沒什麼主僕之分。
涼月見她蹲在那熬夜,頓時唬了一跳,慌忙上前接了過來。
一面拿着扇子對着爐子山,一面道:“小姐,奴婢真的打聽清楚了,王爺這兩日估計生您的氣呢,不然奴婢去跟王爺說一聲。”
“既然不是他,有什麼好說的,我還以爲又是他救了我呢。”
墨雪顏那張精緻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語氣有些黯然。
她用了一個‘又’字,可見在她心裡,其實不知不覺中獨孤邪已經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
她每次遇到危險,總喜歡拿獨孤邪出來唬人。
每次遇險之後醒來,總以爲會看到那人墨色的身影。
因爲這幾個月,他守着她真的已經成了習慣。
“再過一刻鐘藥差不多就好了,我困了先去睡一會。”
墨雪顏悶聲悶氣的愣了會,站起身子交代一句回了屋。
看着她有些黯然的身影,涼月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小姐是不是真的喜歡上王爺了,所以才這麼不開心的?
墨雪顏一連在屋裡悶了兩日,也沒能等到傲嬌的宸王殿下來找她。
不過,沒等到獨孤邪,卻等到了另外一件東西。
四姑娘正站在院門口發呆,習慣性的看向獨孤邪經常來的方向。
自從跟太子退婚之後,那人來的時候便沒了顧忌,從不藏着養着,直接從正門進,似乎在刻意告訴衆人,他要來這清雪苑似的。
涼月站在旁邊看着她抿脣不語。
小姐都已經發呆兩天了,也沒想着去追究那日的刺客,就這麼站在這。
茶也不喜歡喝了,對膳食也沒興趣了,似乎跟變了個人似的。
墨雪顏從沒這麼頹廢過,所以她不免有些擔心。
就在這時,忽然一枚飛鏢打了過來。
叮的一聲,正中門框。
飛鏢上面有一張紙,顯然對方就是來送這個的。
墨雪顏眯了眯眼睛,拔下飛鏢,拿過那張紙瞧了瞧,裡面還夾了一張字條。
字體上的字跡甚是瀟灑,簡簡單單的抒寫了幾個字:蠢丫頭,本公子送你一份小禮物。
這筆跡很陌生,她根本不認識,不過對蠢丫頭三個字,難免嗤之以鼻。
她什麼時候蠢了!
不過她還是好奇那份禮物是什麼。
當她打開那張滿是字跡的紙張時,頓時愣了愣,隨後眸中閃過一抹光彩,咧嘴傻笑起來。
“小姐?”
涼月被她發傻的樣子嚇了一跳,那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小姐這麼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