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家那不爭氣的男人，他居然敢搜捕我！”
怪老一聽，頓時狠狠的挖了墨雪顏一眼。
墨雪顏則惡狠狠的盯着白羽，想要直接踹死他。
這傢伙受傷的時候，還像是個人，說話的態度也不錯。
這一好，便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簡直太損了。
“他也就做做樣子而已，再說了他也沒真把您送宮裡去交給皇上啊，他如果真那樣做了，我們王府早發財了，您現在可是值很多銀子呢。”
墨雪顏哼了一聲，忽然反應過來，皺眉看着怪老道：“還有，您說誰不爭氣，我們家小九怎麼了，我們家小九分明是最厲害的。”
“顏妹妹，你這話說的可不對，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還有許多江湖前輩，都比宸王的閱歷要豐富，因此你剛剛說的那話我不認同。”
“你不認同有用嗎，故意跟我作對，我說的哪句話你認同過？”
墨雪顏惡狠狠的瞪着白羽道。
聞此，白羽卻是笑了笑說道：“你若說我毒術超羣，人又不錯，我自然認同。”
“黑，你的臉呢。”
“好好的在這長着呢，你看不到啊，不信你摸摸。”
白羽湊過了臉來。
墨雪顏差點沒一巴掌呼上去，真想直接呼死他。
不過想了想，到底沒下手，嘆了口氣道：“你的臉皮太厚了，我怕手會疼。”
“黑，你出去，我有話跟怪老說。”
墨雪顏坐在牀邊，狠狠的瞪了白羽一眼。
白羽並沒離開，只是往旁邊靠了靠。
墨雪顏也沒再催他，而是轉頭看着怪老，目光一眨不眨。
雖然她沒說什麼，但意思很明顯，怪老也明白。
但怪老根本就沒有要說的意思，一直沉默寡言。
墨雪顏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道：“怪老，我娘到底什麼來歷，那些小旗子到底有什麼用，您到底在做什麼，如果您不告訴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怪老還是不語，墨雪顏繼續道：“如果跟我孃的事情有關，我也有責任去跟您做一樣的事，因爲我是我孃的女兒，我現在長大了，已經可以幫她了。”
“況且，孃親走了那麼久，一直不回來，我對她的記憶已經很淡了，所以我希望可以找到她見到她，因爲我很想她。”
聞此，怪老的臉色微微變了下。
沉默了很久，怪老終於嘆了口氣，收斂了剛剛故意裝出來的怒色。
他第一次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墨雪顏的腦袋，以一個長輩的姿態看着墨雪顏道：“孩子，有些事並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曾經我一個選擇，害了我的家人，至親至愛的人，所以有些事，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想讓你們這些晚輩再去摻和，上一輩子人的幸福已經毀了，我們不能因爲上一輩子的恩怨，再讓你們這一代重複我們的老路。”
墨雪顏不是第一次看到怪老露出如此蒼涼的神色。
以前怪老也曾無意中提起過一些當年的事。
但只說他的選擇錯了。
似乎那個選
擇，讓他揹負了一生的債。
墨雪顏看得出，怪老不想說此事。
她就算再問，也問不出來。
她思索半響，須臾開口道：“人這一生無時無刻不在做選擇，我也經常做錯選擇啊，雖然我還沒犯什麼大錯，但誰知道以後呢，所以我覺得我們不能因爲自己無心的過失，讓自己痛苦一輩子。”
“人生本來也不長，若一輩子都用在了愧疚懺悔，那豈不辜負了這一輩子，更何況與其痛苦愧疚，不如想着怎麼去彌補，就算真的彌補不了，那也曾努力過不是嗎？”
墨雪顏的想法，一向很豁達。
況且，做出的選擇無法更改，即便再後悔也沒用。
“我沒事了。”
過了很久，怪老也只說了這四個字。
墨雪顏弱弱的問，“旗子沒用了，我給扔了啊。”
“扔什麼扔，那可是老頭子我豁出老命纔拿到的。”
怪老伸手狠狠的敲了墨雪顏一下。
墨雪顏：“……”
真是的，旗子什麼來歷也不說，故意打啞謎。
怪老醒來之後，怎麼也不肯住密室。
於是，夜小將軍便背了他出去。
爲什麼是夜小將軍幹呢。
因爲最近夜小將軍在宸王府做下人，所以很多粗活重活都交給了他。
宸王殿下是真沒客氣，不但讓顧衡給了他各種活去做。
還派人看着他，雖然最後也沒去刷恭桶，但夜小將軍也很苦逼的。
“怪老，不是我說您啊，您實在是太胖了。”
夜小將軍累的氣喘吁吁，將怪老放在牀上道：“您說您這麼大年紀了，吃這麼胖做什麼，小心走不動，沒人伺候你。”
“自己沒用，還怪我？”
怪老不屑的看了夜小將軍一樣，不耐煩道：“走走走，趕緊走，別在這煩老頭子我。”
夜擎：“……”
“怪老，您別說，我還真不能走。”
夜擎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看着怪老道：“這些日子我住在宸王府是要幹活的，而我現在的任務是照顧您，不然我就沒地方住了，所以我得在這看着您。”
夜小將軍之所以想要賴在這，那是因爲不想再去幹別的活。
萬一一會出去，又要讓他打掃院子，讓他去花園拔草怎麼辦？
他這幾天可是幹了一輩子都沒幹的活。
怪老想一個人清靜一番，可夜擎非要在這賴着，最後二人吵了許久。
怪老傷的那麼重，還跟着老頑童似的喋喋不休。
夜擎爲了偷懶，死活不肯出去。
知道涼月匆忙趕來，“小將軍，夜夫人來了，您趕緊去看看吧。”
“我娘來了？”
夜擎頓時一愣。
這是太醫打西邊出來了？
孃親不是不讓自己回去嗎，怎麼親自過來了，還真是稀奇。
“我娘來做什麼？”
夜擎隨口問了一句。
結果，便聽涼月道：“聽說是夜夫人看中了一位姑娘，已經打算給您定下了。”
“什麼！”
聽了這話，
夜擎頓時愣住，隨後人影閃過，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夜夫人了。
開什麼玩笑，打算定下了，先讓他看看也好啊。
雖然他同意了娶妻，但也不能這麼突然啊。
正廳內，墨雪顏跟夜夫人正在喝茶聊天，甚爲歡暢。
“顏丫頭，上次真是多虧有你，不然擎兒這輩子都要毀了，你看這孩子也是不見外，被我說了幾句，便來了你這住着了，也不想想多爲你添麻煩。”
夜夫人說的是上次秦染蝶的事情，多虧墨雪顏的幫忙，終歸讓夜家恢復了平靜，讓夜擎恢復了名聲。
而且讓懷王府出來爲夜擎跟夜府作證，其實是獨孤邪的手筆。
不然誰有那本事來逼迫懷王府？
聞此，墨雪顏頓時笑了，“夜夫人，跟我您還客氣什麼，我以前遇到危險的時候，夜擎還肯豁出命救我呢。”
剛剛走到門口的夜擎便聽到了這麼一段話。
頓時心中暖暖的，面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他就知道墨小四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是記着他的好的。
夜擎頓了頓腳步，站在外面想着要不要進來。
不知爲何，忽然就猶豫了起來。
夜夫人擡頭便看到他在那猶猶豫豫，婆婆媽媽的頓時忍不住皺眉道：“多大的人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跟個女人似的一樣扭捏，進來。”
夜小將軍有些不情願，走進來之後，看了一眼自個的孃親道：“不是不讓我回去嗎，怎麼您又改變主意了。”
墨雪顏：“……”
忽然發現夜擎這樣，真跟個小女孩似的。
夜夫人氣的瞪了他一眼，不悅道：“若不是怕夜家斷子絕孫，我纔不認你這個兒子，別人養兒子都省心，唯獨我養了個冤家。”
這兒子從小到大就沒讓人省心過。
“行了，別囉嗦了，趕緊收拾東西回家去，我跟你爺爺商量了，司馬家的六小姐，今年正好十六，比你小臉歲，模樣端正，人也溫柔，你回去之後，我們就着人去司馬府上提親，儘快爲你們完婚，就是真沒有辦法完婚，那也先定下來再說。”
夜夫人是這樣想的，就算真的有事，無法完婚。
那兩家先把親事定下來，等夜擎忙完了，或者抽個空休息段日子把親成了。
這樣她也能安心了。
“司馬家的六小姐，長的什麼樣，好看不好看，性格如何，兇殘不兇殘，有沒有什麼特殊嗜好，她喜不喜歡我，願不願意嫁，您這些都打聽清了嗎，沒有打聽清楚，您就讓我們定親，未免太着急了。”
夜擎一個勁的搖頭，噼裡啪啦的說了許多，言下之意，還是不想這麼快成親。
答應是一回事，真去面對就是另一回事了。
墨雪顏撐着腦袋，樂呵呵的看着。
偏生夜擎不敢去看她的目光。
怕看到她的目光，就更不想要成親了。
“擎兒。”
夜夫人忽然蹙眉，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之前你已經答應娘把親事定下來，現在怎麼又反悔了，況且那時候你不是說，等你成親的時候，還要顏丫頭幫着你張羅張羅，好迎新娘子過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