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咱們直接殺了墨雪顏或獨孤亓，只要殺了他們兩個，自然不會再有人查柔妃的事了。”
衛淑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皇后卻是冷聲道：“殺了獨孤亓那小東西，尚且可以，但殺了墨雪顏，獨孤邪那邊怎麼辦？”
獨孤邪把墨雪顏看的太重，完全重過自己的性命。
所以，皇后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真的傷了墨雪顏，獨孤邪可不會給他留什麼情面。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獨孤亓，柔妃就這麼一個兒子，等他死了，也沒什麼翻案的必要了，大姐你當初就是太心善了，應該早點毒死那小東西的，現在也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事了。”
衛淑倒是覺得自個姐姐當初太過優柔寡斷，所謂斬草除根，既然想要毀了柔妃，毀了杜家，那也應該把獨孤亓殺了。
不然留到今日，就是最大的禍害。
與其這時候對付一頭餓狼，遠不如當年對付一個小孩要省事的多。
“你以爲當初我不想？”
皇后皺眉，搖了搖頭道：“是皇上不讓。”
“皇上？”
衛淑吃了一驚，不解道：“皇上不是最討厭獨孤亓這個兒子嗎，怎麼可能會保他？”
“皇上的確因爲柔妃的事情厭惡那小東西，但他畢竟曾經是皇上最愛的兒子，所以皇上絕沒有要他性命的打算，當初皇上讓他小小年紀，便搬離了皇宮，說是擔心他把不祥之氣傳給身邊的人，其實是擔心後宮那些女人的招數吧。”
說到這，皇后頓時忍不住冷笑連連。
那個人啊，到底還是心軟了。
衛淑頓時愣住，倒是不知道成文帝還有如此想法。
“所以這些年本宮並未敢出手，一旦出手，那小東西死了，皇上必然會徹查，本宮想着他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便沒再理會，誰知……”
想起以前自己的猶豫，皇后便氣惱的很。
雖然皇上會徹查，但總有辦法糊弄過去。
可現在再出手，已經難了。
那小東西背靠宸王府，實在是不好下手。
“大姐，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任由他們查出來，雖然當年很多人都死了，但畢竟還有遺留下的蛛絲馬跡，只要他們抓住兩三條證據，就算無法爲柔妃翻案，皇上也一定會起疑心，只要皇上起了疑心就麻煩了，更何況當年柔妃的風頭可是壓過了大姐，大姐您真就甘心讓柔妃再被追封，葬入皇陵？”
雖然柔妃還未坐到貴妃一位。
但依着成文帝對她的寵愛，在她平反之後，肯定會准許她葬入皇陵，百年之後陪伴自己左右的。
皇后當然不甘心，冷着臉久久未曾開口。
許久之後，皇后揉了揉發痛的額頭，正想說什麼，卻聞下人道：“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聞此，皇后頓時皺了皺眉，急忙躺在牀上裝起了病。
衛淑則在旁邊裝模作樣的關心着皇后的病情。
“給太子殿下請安。”
隨着下人請安的聲音傳來，獨孤燁也進了寢宮。
“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可好些了？”
獨孤燁看着皇后問道。
皇后搖了搖
頭，沒有說話。
衛淑忙道：“太子，這次你母后可差一點就沒命了，你一定要找到那南宮元爲你母后報仇。”
太子點了點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神色有些奇怪。
見此，衛淑忙起身告退，不便再打擾母子兩個。
“母后，您真的中了毒？”
衛淑走後，獨孤燁坐在一旁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母后沒有中毒，故意害人不成？”
聽了太子的話，皇后的臉色立刻變得無比難看。
“母后，那些苦藥汁子只是補身的藥，並不是解毒的。”
獨孤燁皺了皺眉，沒有多加隱瞞。
他已經知道了母后在裝病，其實母后根本就沒中毒。
現在想想那件事根本不對，南宮元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下毒，爲什麼選擇最愚蠢的方法，下在飯菜中，而且還正巧趕在父皇要過去用膳的那一天。
難道南宮元不知道，父皇身邊有試毒的太監，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
因此，作爲一個用毒高手，怎麼着也不可能將毒下在飯菜裡。
殿內的薰香、衣服、茶具都可以下毒，爲什麼要那麼明顯。
而且之前一直沒有動作，突然就下了毒。
所以獨孤燁去太醫院查了查，才發現自個母后每日喝的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補身的藥罷了，根本就沒用過什麼解毒的藥。
再加上他這幾日的觀察，就能得出結果來了。
至於皇后爲何這麼做，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皇后瞬間愣住，臉色紅白交織，難看的很。
“母后，南宮元到底有什麼來歷，他跟將軍府有什麼關係？”
獨孤燁頓了頓繼續問道。
皇后回過神來，眼神凌厲的看着他，不悅的呵斥道：“燁兒，你是不是隻關心那女人的事情，不關心你母后的死活？”
獨孤燁不語。
卻聞皇后繼續道：“看樣子本宮是白養你這個兒子了。”
“母后，柔妃的案子是不是與您有關？”
獨孤燁靜默許久，忽然看着皇后問道。
皇后本來要出口的話，瞬間都噎了回去。
她面色複雜的看着兒子，心中不知在想什麼。
獨孤燁看着她也沒再說什麼。
須臾，皇后忽然笑了起來，而後才道：“沒錯，柔妃的確死在本宮的手上，當年那杯毒酒還是本宮親手調配的，就算她死了，屍身也不是完整的。”
獨孤燁並未驚訝，似乎早有預料，“所以，母后便想殺了十弟？”
最近京中出現的異常太多。
十皇子府的異常動靜也太多。
他作爲太子，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
仔細一查，便明白了些事情。
“沒錯，本宮是想殺了那小雜種，但本宮更想殺的是墨雪顏，如果沒有她，你覺得此事會再次被提起嗎，沒有她，當年的人會被找到？”
皇后面目陰狠的看着獨孤燁道：“所以，太子你要麼站在墨雪顏那邊，來對付本宮，要麼就站在本宮這邊，與墨雪顏對立，本宮跟她只有一方是贏家，你到底是要美人，還是要母后？”
“母
後……”
獨孤燁有些無奈，搖了搖頭，嘆息道：“這後宮本來就不乾淨，您當年做的事，我也不怪您，因爲我知道您是爲了我，可現在……”
可現在他又怎麼辦呢，幫母后極力掩飾此事？
然而，下一刻便聽皇后厲聲道：“太子，你若心中真有本宮這個母親，就立刻殺了墨雪顏！”
獨孤燁頓時愣住。
皇后繼續道：“本宮跟墨雪顏只能活一個，你到底選誰！”
聞此，獨孤燁面上閃過一抹複雜，動了動脣，除了一聲輕嘆外，終究沒有說出什麼。
墨雪顏在府中不知道忙什麼。
每日都有隱衛傳來消息。
她將與柔妃有案子的人都關在了自己的小別院，加派了侍衛防守。
昨個還帶人擡了好多箱子進別院，自然是那一萬兩黃金剩下的都被找到了。
之後，獨孤亓又篩選出幾人，親自登門去拜訪。
依然沒人回答獨孤亓的問題。
但墨雪顏卻藉此抓了兩人，也關在了別院中。
所以，她那個別院，現在就是柔妃案子所有的證人跟證據。
“王妃，咱們別院附近徘徊的人明顯多了，看樣子他們要動手。”
涼月帶來隱衛的消息時，已經是三四天之後了。
“我已經叫人散播了消息出去，他們當然坐不住了。”
墨雪顏眯了眯眼睛，拿了一顆葡萄塞到了嘴裡，笑的燦爛。
她讓人放出風去，說柔妃宮中的一個小丫頭，曾經帶了一份血書出來，上面有證據證明柔妃是被冤枉的。
當年柔妃宮中的人基本都死了，但只剩了一個小丫頭被放出了宮，嫁了人生了孩子，日子過的還不錯。
前幾年，剛剛舉家來了京城。
最近獨孤亓剛剛查到她。
因此她現在人也在別院中。
墨雪顏手中證據十足，自然就有人沉不住氣了。
“差不多該收網了，只要能抓住皇后的人，我們立刻進宮，將人交給皇上。”
墨雪顏打了個哈欠，食指輕輕的敲了下桌子。
她只要再加把火，對方一定會沉不住氣，哪怕是冒險一試，也會去別院殺人滅口。
因爲這個時候，皇后除了殺人滅口以外，已經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
“王妃，王爺不是說不讓您隨便出門嗎，這事您還親自去？”
涼月有些擔心的問道。
“當然要去，不去怎麼看好戲呢。”
“可王爺他……”
“只要我保護好自己，他就不會擔心了。”
“……”
正如墨雪顏所料，皇后的人終於還是沉不住氣動了手。
當天夜裡，便派了幾百名高手去別院。
幾百名高手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於別院的侍衛糾纏，一部分是弓箭手，採用弓箭遠攻。
另一部分便直接闖入了別院，試圖殺人滅口。
不過，墨雪顏的人也不是好惹的，拼死反擊。
一時間，兩夥人打的不分上下。
但讓對方奇怪的是，別院的侍衛拼盡全力與他們打，卻沒有去管裡面的證人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