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威的人也不服氣,想要從明歌跟清眸手中將人搶下來。
“誰都不許傷害隊長、副隊長。”
不想這時,忽然有三四十人衝了過來,多數是女兵,男兵少一些。
仔細瞧去,都是墨雪顏中隊的人。
他們也是聽說了此事,慌忙趕過來的。
三四十人齊齊的擋在清眸後面,不許鄭威的人帶走芷葶。
而且看到芷葶那一身傷的時候,更是氣的要死。
雖然叛徒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但總有人是相信墨雪顏的。
他們相信自己的隊長,絕不會做那種事情。
就這樣,兩夥人頓時僵持起來。
鄭威以前在軍中,倒是不怎麼擺架子,一直腳踏實地的做事,上陣殺敵也非常勇猛,唯一的缺點就是脾氣太暴躁,很容易因爲這暴躁的脾氣做錯事。
但這次卻是真的擺上了副將的架子,而且真是架子十足。
可惜的是明歌跟清眸兩人,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鄭威氣的臉色鐵青。
明歌卻態度強硬道:“鄭副將,我再說一次,我對你動用私刑這種行爲,非常不屑,莫九她們是我們自己人,事情的結果還沒出來,你卻不分青紅皁白如此折磨她們,你這樣的行爲比起那些殘暴的西秦軍又有什麼區別,甚至你還不如他們,你完全就是一個惡魔。”
對於鄭威如此行爲,明歌實在看不過。
而且她也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之前傳出墨雪顏是叛徒的事情,她跟清眸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
雖然證據確鑿,可她們兩人還是相信墨雪顏沒做過那種事,定然是被人陷害了。
所以,她之前跟清眸去找了席嵐好幾次,爲墨雪顏喊冤。
再加上墨雪顏中隊裡的人,一直去找席嵐。
席嵐實在是不知如何,若是再跟以前一樣,堅持墨雪顏是叛徒,定然會引來衆怒。
所以,她便答應給墨雪顏一次機會,重新審查此事。
明歌跟清眸也想過了,等墨雪顏回來,由她們派人看着。
這樣就不會有人爲難墨雪顏。
誰知前幾日,席嵐忽然派她們出任務,直到今天才回來,所以沒能趕得及。
而且她們本應該是五天後纔回來的。
不過任務順利,又有別人接手。
她們才能在今天趕回來。
剛剛趕回來,就聽說墨雪顏回城。
當她們聽說墨雪顏一行人不躲不避,是光明正大的回城的時候,心中就更有數了。
莫九絕不是叛徒。
她一直就是這麼坦坦蕩蕩的人。
不想趕到的時候,才發現鄭威居然在動用私刑。
兩夥人僵持了許久,鄭威實在是被氣的發了大怒,跟明歌二人爭執許久。
最後還動起了手。
結果,他竟然敗在了明歌手中。
不知是不是剛剛被芷葶所傷,沒有緩過勁來。
所以這次力氣不足,竟然敗在了一個隊長手中,他這個副將實在是委屈的很。
“願賭服輸,技不如人,所以鄭副將你只能讓步了。”
話說,這次明歌也是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出言
譏諷鄭威。
她對鄭威的行爲實在是厭惡至極,因此說話難聽的很。
鄭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臉色鐵青的離去。
明歌跟清眸擋着,還有其他人一直在旁邊替墨雪顏喊冤。
如果他真的執意動手,那就要觸犯衆怒了。
更何況,他只是一個副將,明歌跟清眸根本就不服他。
所以,結果是明歌取得了勝利,成功的將鄭威趕走,救下了芷葶。
“你怎樣?”
清眸看着傷的極重的芷葶,忍不住嘆了口氣。
芷葶倒是堅強,休息了這麼一小會,便回過了神。
她衝着清眸搖了搖頭道:“副隊長,我沒事,只是我們隊長情況不太好,還希望副隊長施以援手。”
她頓了頓,又道:“隊長、副隊長,我們不是叛徒,爲了打探消息,隊長混入西秦大營,險些喪命,逃出來之後,在外面躲了十日,才躲過追兵的搜捕,因此我們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聞此,明歌點了點頭道:“先去看看莫九的情況,此事一會再說。”
雖然只是芷葶的片面之詞,但直覺卻告訴她,這片面之詞絕對是真的。
沒有證據,只是一種很強烈的直覺而已。
“隊長!”
其餘人聽到墨雪顏出事,也是憂心的不行,急忙跟了進去。
結果進去就發現屋內到處都是水漬,墨雪顏跟畫扇二人狼狽的都成了鬼。
尤其是墨雪顏,身上到處都是血跡,頭髮散開,凌亂的貼在臉上。
衣服上還有不少辣椒皮,那是被潑辣椒水的時候沾上的。
“鄭副將怎麼這樣,居然對隊長動用如此酷刑!”
很多女兵看到這一幕,直接傻眼。
隊長身上有傷,居然還用辣椒水,這不是要隊長死嗎?
墨雪顏這會子還在說胡話,只是聲音很低,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清楚。
明歌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摸了摸墨雪顏的額頭,實在是燙得很。
她低頭看了一眼墨雪顏身上的傷口,頓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心中暗自思忖,席將軍怎麼會准許鄭副將下如此毒手的,這不是要人命嗎?
她轉眸看了一眼四周。
這屋子本就是堆放雜物的,旁邊就是茅廁,而且最是吸熱。
在這裡住個幾日,人都要被折騰死了。
更何況墨雪顏還一身的傷。
這樣下去,不用再用刑,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隊長沒事吧。”
“不知道呢,看情況不太好。”
“這鄭副將可真是可惡,他憑什麼對隊長下這麼狠的毒手。”
“我纔不相信隊長是叛徒,隊長若是叛徒,這軍中就沒有好人了。”
一起跟來的衆人,忍不住低聲議論。
雖然平常墨雪顏對他們很嚴格,但也確實教會了他們很多東西。
他們從最初來軍中的惶恐,到現在能獨當一面,獨自出任務,而毫不畏懼,完全是被墨雪顏訓練出來的。
他們實在不能相信,那樣盡職盡責的隊長會是叛徒。
“明歌隊長,我們隊長的情況實在不好,求您請軍醫來一趟好不好?”
有人出聲懇求。
“明歌隊長,能不能給我們隊長換個地方,現在不是還沒完全證實隊長是叛徒嗎,再說了夙意他們還沒回來,這事一定是個陰謀,若是隊長真的是叛徒,怎麼可能光明正大的進城?”
他們跟明歌的想法一樣,如果墨雪顏真的是叛徒,是絕對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進城的。
明歌想了想,點頭同意,私自做主,將墨雪顏幾人關押到另一個地方。
雖然條件一般,但至少不會再臭氣熏天了,而且有牀有被子。
軍醫很快被請來,來人竟然是白羽。
白羽本來前些日子,已經隨獨孤邪的大軍離開。
但最近聽說了墨雪顏的事情,立刻回到了安陽城。
今日他剛剛回來,路上還碰到了明歌清眸。
所以三人其實是一起進城的。
正因爲知道他回來,明歌才直接派人將他請了過來。
畢竟他跟墨雪顏認識,能夠盡心盡力。
白羽沒想到墨雪顏居然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差點就沒認出來。
他給墨雪顏看了看,內傷外傷一堆,頓時無語。
這是跑軍中來立功做女將軍了,還是專門來找罪受了。
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好好的清福不享,跑着來捱打受罪,這腦子真不是一般的糊塗。
屋子比較小,白羽又以人多太吵爲由,將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了畫扇跟芷葶在屋子裡。
順便也給兩人看看。
他給墨雪顏看了之後,便從懷中拿出了藥給墨雪顏塞到了嘴裡。
結果墨雪顏意識太模糊,幾次都塞不進去,氣的白羽直敲她的腦袋:“師妹,聽話,吃藥,再不吃藥小命就沒了!”
畫扇:“……”
芷葶:“……”
“白公子,主子渾身是傷,您再這樣,主子的情況就更嚴重了。”
畫扇不悅的皺了皺眉。
主子這都成什麼樣子了,白公子不心疼不說,居然還敲主子。
聞此,白羽擡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別說她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都把自己弄成鬼了,很風光嗎?”
畫扇瞬間啞然。
對於白羽的毒舌,她也無能爲力。
好不容易把藥給墨雪顏塞了進去。
又叫人拿了熱水,給她灌了兩碗,接着將兩牀厚棉被,全部都給她裹在了身上。
除了一顆腦袋外,什麼都沒露出來。
“行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出一陣子汗,這熱度也該退了,至於身上的傷得好好養一陣子。”
白羽擺擺手起身,皺眉嘆了口氣,搖頭道:“這丫頭怎麼這麼麻煩,難怪千塵一直想甩開她,果然是個麻煩精。”
畫扇:“……”
她攥了攥拳頭,壓制着心中的怒火,沒有說什麼。
心裡嘟囔着:白公子是來給主子看傷的,所以我忍!
白羽給三人看完之後便離開了。
他告訴畫扇不必擔心,他熬完藥會親自送過來。
不管怎樣,總算見到了自己人,畫扇的信也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些。
白羽走後,明歌跟清眸進來詢問事情的經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