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脣,溫軟輕柔,似兩片羽毛輕撫在他秀挺的鼻樑上,一股淡淡的沁香鑽進他的嗅覺,彷彿在提醒他,這女人此時離他究竟有多近?
古萱兒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嘴巴會壓在万俟湚這妖人的鼻樑上,兩人還如此暖昧的貼在一起,搞的好像她正在輕薄他一樣。
古萱兒心臟有些不規律的跳動,這絕非心動,而是擔心万俟湚這妖人惱羞成怒對她下毒手。
此時,她整個左臂被銀針刺的麻木,根本使不上半點勁兒,唯一能動的右手,似乎也沒有半點優勢。
古萱兒眼角晃過妖美黑暗並存的“沈王爺”,一道細若冰針的鬼魅冷風朝她太陽穴刺來……
這妖人是刺蝟投的胎麼?碰一下就渾身冒刺扎死人?
古萱兒來不及多想,唯一能動的右手握住刺來的銀針,忍着手心被刺穿的痛,五指強行扣入他的指縫中,緊緊的按在握住。
“湚湚,好歹你也是我第一個打過啵兒的男人,怎麼就這麼無情呢?我上輩子也不欠你情債,幹嘛要對我趕盡殺絕呢?”古萱兒幽幽的看着他,笑着說道:“湚湚,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你要殺我也易如反掌,但看在我們打過啵兒的份上,在我死之前答應我一個要求,嗯?”
万俟湚被古萱兒柔軟的小手不留空隙的握住,溫熱的血流流入他的手心,眼前的女子卻只皺了一下眉頭,笑着對他說出一番厚顏無恥的話來。
万俟湚沒有說話,鳳眸似兩盞幽冥燈,詭異的盯着她。
“湚湚,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她笑的沒心沒肺,繼續道:“你的嘴巴味道還不錯,我想再嘗一次。”
說罷!她無視万俟湚閃過異色的鳳眸,舔了一下櫻粉色的脣瓣,朝他薄脣壓了下去。
隔了黑紗的脣柔軟中有些粗糙,第二次總會比第一次有些經驗,古萱兒吻的很柔情,這樣柔情的偶像劇中較多,只有兩個相愛的男女纔會如此。
万俟湚妖異的鳳眸有片刻閃神,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也就這麼一瞬,他清醒的回過神來,與此同時,薄脣傳來一陣疼。
古萱兒擡起臉,嘴上掛着他的鮮血,笑着說道:“湚湚,這是我給你留的記號,記住,被我蓋過章的男人別人不能碰,我會在黃泉路上等你。”
說罷!古萱兒鬆開他的手指,彷彿淡然的等待死亡…。
万俟湚的薄脣被鮮血染紅,隔着黑紗,妖異的好似修行萬年的老妖,他抿着的脣一張開,鮮紅的嘴好似剛喝過人血,那舌尖都紅的滲人:“我是被你蓋過章的男人?”
他似乎對這句話理解不夠深。
古萱兒笑容不變,開始扯淡:“嗯!我們老家有個習俗,如果女子在一個男子嘴上留下血印,就證明這個男子今後是她的人,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可以碰的,並且,被蓋過章的男子也會一心一意的對這個女子,永遠不會做出傷害女子的事情,直到他們死亡,都會攜手共同踏過奈何橋。”
万俟湚聽的入神,視線落在古萱兒臉上,沒移開半分:“若是男子被迫的呢?”
古萱兒表情不變,繼續扯淡:“如果非要把天意說成被迫,那就是自欺欺人。”
這意思就是万俟湚在自欺欺人。
万俟湚沉思了片刻,懷疑的看着古萱兒:“爲何我沒聽說京城有這種習俗?”
古萱兒輕咳一聲:“這隻能說明你孤陋寡聞。”
“……”万俟湚。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
古萱兒被万俟湚扶了起來,某湚似乎有些不死心:“沒有破解之法?”
古萱兒看了他一眼:“有啊!”
万俟湚:“怎樣破解?”
古萱兒:“你給我生出一個兒子,就破解了。”
万俟湚:“……”
古萱兒右手手肘拐了他一下:“湚湚,既然我們天定的猿糞,你也肯定不想我被弄的傷痕累累,是吧?”
他可沒這麼想。
古萱兒:“我手臂麻的厲害,你快點把銀針取出來。”
万俟湚:“……”
一會兒之後,古萱兒手肘裡的銀針被取了出來,她指指自己的太陽穴:“這裡還有一根,最近害的我睡覺一直不敢翻身,真是糟心。”
万俟湚把薄脣上的血跡抿入嘴裡,腥甜的味道殘留着她脣瓣的軟香,這真是天意的安排?
太陽穴中的銀針被取出,古萱兒腦子裡一片輕鬆,這種感覺就彷彿在藍天中翱翔,視野廣闊,輕鬆自在。
古萱兒的小手被冰涼的大掌抓住,她低眸,看到万俟湚拿着一塊雪白的布條幫她纏着被銀針刺破的手心,他的動作很細緻,神情很認真。
古萱兒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中有些好奇,這詭異的黑紗下遮住的究竟是怎樣一尊容顏?
她忽然很想拿開他的紗帽看一看。
万俟湚感覺到她目不轉睛的視線,擡眸掃了她一眼,古萱兒心中一顫,很淡定的轉開視線。
“包紮好了麼?”
万俟湚鬆開她的小手,十分專業的包紮讓古萱兒有點兒驚訝,轉念一想,這妖男常在江湖飄,以前肯定是經常受傷,纔會練就了這麼一手專業的包紮術。
不過,此妖男針線活都乾的這麼出色,包紮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也沒什麼稀奇的了。
“湚湚,你的手真巧。”古萱兒意思意思的誇讚道,擡頭看了一下天色:“湚湚,我出來已經不少時間了,現在得回府了,再見。”
古萱兒轉身之際,万俟湚忽然拉住了她,幽冷的看了她半響,看的古萱兒頭皮發麻,他才緩緩說道:“你這條命,我先保留着,若被我發現你是騙我的。”他頓了一下,聲音若寒刀般凌厲:“我會立即取了你的性命。”
音落,他手指捻着銀針,“沈王爺”在古萱兒眼前揚起漂亮的瑩白的三根高貴妖美的“翎毛”,陰暗的氣息將古萱兒包圍。
古萱兒訕笑:“騙你有肉吃麼?”
古萱兒拍拍他的手背,將他捻着的“沈王爺”壓了下去,嘆了一口氣:“湚湚,多慮是一種病,我建議你去找郎中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