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池隨意的“嗯”了一聲,然後重新低下頭繼續鼓弄自己手裡的骨灰盒,“是啊,老闆最近臉色不大好,而且看上去很疲倦。”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看了一眼巫小唯,“小唯姐,你說老闆是不是中邪了?要不我去街口那家無上宮找個道士給老闆驅驅?”
巫小唯聽到林小池這麼說,心裡也閃過一抹不安,要說白謹不對勁,她是早有感覺了,可是怎麼看也不像是中邪,不過陽氣匱乏卻是肯定的。
她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先別急,我先去看看她,不行就給她哥打電話。”
“也好。”林小池想了想隨即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句,緊接着再次垂下頭,擺弄自己手中一個精緻的骨灰盒,邊雕刻嘴巴里還嘀咕了一句,“她不要出事纔好,我這月的工錢還沒結呢。”
巫小唯無語的看了看林小池,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禁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之後就自顧自的走到了後面白謹住的屋子。
輕輕的打開屋門,此時,屋子裡一片竟然陰暗,窗戶上都拉着百葉窗加上厚重的窗簾,幾乎透不過一絲光亮。
而屋子正中間一張粉紅色的大牀上,白謹躺在牀上睡的正香。她側臥着身子,薄被下的身體,線條凸凹有致。
巫小唯沒有打攪白謹,而是悄悄的走到她牀邊,藉着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光仔細打量着牀上的人。這一看不要緊,她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白謹躺在牀上,一張俏臉蒼白如紙,甚至連一向紅潤的嘴脣都白的幾乎透明,她雙眼緊緊的閉着,眼窩深陷發黑,一看就是身體虛弱。
她現在這個樣子擱在外行人的眼睛裡,不就和中邪了一樣嗎?
巫小唯看着白謹皺了皺眉頭,隨即從書包裡拿出一張驅邪符在白謹臉上轉了一圈,一圈過後,符咒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變黑,也沒有燃燒,依舊是黃澄澄的一張符咒。這個結果可以很明確的說明,白謹沒有中邪。
只是沒有中邪,白謹怎麼會成這樣子?
而且仔細看去,似乎身上還纏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鬼氣。
想到這裡,她不禁皺了皺眉頭,俯下身子湊近聞了聞,這股鬼氣竟然帶着她熟悉的氣息,以及一陣淡淡的檀香味,就和君燁身上的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白謹身上怎麼會有和君燁一樣的味道?她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了?
也許是巫小唯的動作太大,竟然驚醒了沉睡的白謹,白謹睜開眼看到自己眼前坐着一個黑影,頓時嚇的差點坐起來,等看清楚來人是巫小唯,才鬆了口一口氣。
她重重的躺回牀上,揉了揉自己的臉,把被子拉到臉上,悶悶的唸了一句:“小唯豬,怎麼是你?你還捨得出門啊,不和你家君燁膩歪了?”
巫小唯看着白謹滿臉疲憊的神情,心中的古怪更深,不過她卻沒有直接問。
第一,白謹不一定想說。
第二,有些事就算她想說恐怕也不一定能說的出來。
她跪坐在牀上想了想,於是扯開白謹的被子,拽着她的胳膊道:“我在家裡悶了好多天了,這不是來找你去逛街嗎?”
白謹聽到巫小唯這麼說,不禁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巫小唯:“你沒事吧?平時要逛街的時候,怎麼叫你都不肯出門,還要我去請。今天想起什麼了?”她說着話又把臉埋進了被子裡,嘟囔了一句,“我不去。”
巫小唯皺着眉頭看着白謹,其實她纔想問白謹是不是有事呢。平時都是白謹強拉着她逛街,就算她不樂意都不行,現在怎麼聽到逛街竟然不去。
不過她卻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用力拉扯着白謹,把她拉出被子:“走嘛,陪我去逛逛,君燁的衣服不夠穿,我要多買幾件給他,還有睡衣。”
白謹聽到巫小唯這麼說,又擡起臉來,鄙視的看了看她一眼,嘀咕了一句:“重色輕友。我說你怎麼這麼積極,原來是因爲君燁啊。”
白謹越是這樣子,巫小唯越是放心不下,於是苦口勸道:“乖,快起來。
”
最終白謹還是讓巫小唯弄的受不了了,只好從牀上爬起來,往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揉搓着自己的一頭長髮,嘴巴里還控訴着:“重色輕友啊。”
不過,巫小唯卻注意到,白謹始終是低着頭,似乎是不想讓她看到臉。
她目送着白謹的身影一直進到了於是,才收回目光,皺了皺眉毛在白謹的牀上做了一會,越想越覺得白謹古怪,可是卻又實在想不清楚這妞到底是什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的白謹的屋子黑沉沉的十分陰森,她皺了皺眉頭放棄胡亂的念頭,走到窗戶邊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
窗簾拉開後一抹陽光頓時從窗戶外傾瀉進來,帶着炙熱溫度,和屬於陽光的味道。
就在窗簾被拉開的剎那,忽然從牀邊傳來一抹反光刺入她的眼睛,讓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順着反光看過去,她在白謹的枕頭邊明顯看到了一塊石頭,從質地上看是玉。
之前也說了,白謹的哥哥有收集古玩的愛好,古玉當然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在白謹家裡看到玉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巫小唯還是出於好奇,拿了起來,能讓白謹放在牀邊玩把的玉,一定不是次品。
然而,等巫小唯看清楚古玉上的圖案的時候,心臟卻不禁一陣亂跳。
古玉的上面刻着的是一隻老虎,雕工粗狂簡單卻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僅僅幾下就把老虎的兇猛體現的淋漓盡致。
而古玉的背面則是一個複雜的古老的字,雖然她不認識這個字,然而從形狀她卻一下就能認出來,這個字和君燁給她的玉佩背面的字一模一樣,而兩個玉的質地也差不多。
只不過區別在於,她的玉佩上雕刻的是一條張狂桀驁不馴的龍,而且雕工也比眼前的這個精緻很多,可是卻依然能看出出自一人之手。
看到這個她心中的古怪更深,爲什麼在白謹的牀上會有這麼一塊玉牌?這個玉牌和君燁又有什麼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