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料到了蘇梅凌會那般想,血十一又自行說道:“宮主當年隱瞞身份嫁給皇上,故而血離宮漸漸淡出了江湖,未再參與江湖中事。”
蘇梅凌頓時恍然大悟。
如血十一所言,藥王該就是血離宮宮主的孩子了。
躊躇了一瞬,他點頭應道:“我會按藥王的安排行事,我夫人就拜託給你們了。”
血十一慎重其事的拱拱手。
救回蘇夫人一事至關重要,他斷是不敢有任何疏忽的。
只是……
他雖說的篤定,實際上還不知道該要從何處入手,但願能順利的查到那些人將蘇夫人帶去了何處。
就在這時,有人來到他身旁,將一封書信交到了他手中。
看到書信上面的署名,血十一就詫異的張大了嘴。
竟然是雲空大師送來的?
蘇梅凌此時與血十一站的相當近,故也看到了書信上面的署名,忙急聲催促:“你快看看大師說了什麼。”
血十一點點頭,刻不容緩的拆了開來,但是裡面的信紙上,僅寫了淮山二字。
蘇梅凌眉峰輕擰,疑聲嘀咕道:“淮山便就在我家東南方,那裡荒無人煙,平素甚少有人會去,雲空大師爲何……”
“蘇盟主,屬下先行告辭了。”血十一未等蘇梅凌嘀咕完,就撩袍疾步離去,雲空大師素來料事如神,故他相信雲空大師絕不會平白無故的讓人送來這兩個字。
“……”
蘇梅凌望着血十一離去的方向,沉思了一陣,也約莫想到了什麼,遂放寬了心帶着血十一留下的幾人,去安置府中下人的屍體。
數個時辰後。
他們將那些人的屍體都搬到了蘇府某處陰涼的暗房內。
站在那些人的屍體前,蘇梅凌神情凝重的說:“待塵埃落定,我必會厚葬爾等。”
話落,他鎖上房門前去書房寫出了好些書信,拜託旁人盡數送了出去。
按藥王的要求,他需得邀請江湖中一些有名望實力又不弱的人,去圍觀當日他與無名的對戰。
皇城。
君修冥等人前往沐府的時候,秦家父子二人已經候在了沐府門外。
沐千尋未下馬車,就先撩起車簾打量了那二人一眼。
秦瑞謙當即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秦瑞謙,這是犬子秦蕭華。”
沐千尋點了點頭,算是迴應,而後才與君修冥一同下馬車。
秦蕭華眯着眼將沐千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而後意味不明的看向自家父親,無聲的詢問着什麼。
秦瑞謙立刻衝他輕搖了一下頭。
秦蕭華隨即微垂着頭,狀似謙卑的退到了一旁去。
既然父親說還未到與她全盤托出的時機,就得再繼續等待,反正這麼多年秦家都撐過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而且……
一旦選錯了時機,秦家有可能真會墜入萬劫不復之地。
進到沐府內。
易容成阿三的沐玄梵就丟下旁人闊步往浩然院行去了。
秦瑞謙與秦蕭華齊齊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
通常主子未行,屬下怎會先行?
沐千尋爲了轉移他二人的注意力,適時說道:“我帶二位去蘭院。”
二叔歸家這件事,眼下不可讓沐家以外的人知道,以免打草驚蛇。
“有勞了。”秦瑞謙忙收回了視線。
“舉手之勞罷了。”沐千尋說完衝君修冥點點頭,君修冥便也跟着沐玄梵去了浩然院,畢竟對外今日他的身份是那傻子。
“哪裡哪裡,能得七王妃親自引路,是在下父子二人的福氣。”秦瑞謙微低着頭,隨口說着客套話。
“我這有孕在身,腳程慢,還望二位見諒。”沐千尋勾勾脣,說話間放慢了速度。
“……”
秦瑞謙當即攏了攏眉峰。
他怎覺得沐千尋這話……
話中有話?
片刻之後,他就證實了那個想法。
因爲沐千尋的速度越來越慢,慢到能踩死地上的螞蟻了!
他忙佯裝出一臉的焦急,拱手委婉的催促道:“原本七王妃有孕在身,我二人是不該催促的,然我二人實在擔心……”
沐千尋揚揚手,打斷秦瑞謙話的同時,駐足停了下來。
而後,她在秦瑞謙詫異的注視下,直言不諱的問道:“秦家主應該很清楚,那二人並未真的病危吧?”
聽到這話,緊隨沐千尋身後的血十二就立刻警惕的擋到了沐千尋身前。
王妃會這般問,就說明是事實。
這二人明知這是一個陷阱,卻還是匆匆趕了過來,定然是居心不良。
“七王妃果真聰慧過人,在下父子二人的確很清楚這一點,畢竟對於伍笠與蒙長治的醫術,在下很瞭解的,且除了他二人,還有柳神醫師徒二人在。”秦瑞謙斂去面上佯裝出來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回道。
“哼!”沐千尋輕哼一聲,又繼續邁開步子前行。
“王妃,此路……”血十二欲言又止的追了上去。
“無妨,他們也都知道,這個方向並非前去蘭院的。”沐千尋彎脣淺笑。
“是。”血十二這才又退下,王妃這般自信十足的姿態,該是不會有意外的。
“那個廚子……有何問題?”
抵達竹苑的一刻,沐千尋駐足在院門前詢問。
秦瑞謙默了一瞬,抱拳去到沐千尋身後,說:“那廚子並無問題。”
沐千尋眨眨眼,詫異的轉身。
她以爲秦家的人明知這是陷阱,是讓他們主動上門來的說辭,卻還是來了,就是想來告訴她那廚子的事。
此刻他卻告訴她,那廚子沒問題?
秦瑞謙頓了頓,搶在沐千尋發問之前又說道:“有問題的並非那個廚子,而是當日那個將秘方交給七王爺的老婆子。”
“呃!”沐千尋倏然一怔。
“七王爺在醉仙樓巧遇了一個與旁人說起孕吐一事的老婆婆,便跟那老婆婆討要了秘方,而後要求醉仙樓的廚子用那秘方做出了吃食,七王妃當真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這……”
沐千尋噎住。
倒並非因爲秦瑞謙此刻說的事。
而是她忽然想到秦瑞謙竟然還不知道無名的身份?
他不是賢王那邊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