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瑤瑤在進入房間時便抵擋不住眩暈的香味瞬間昏迷過去,如今她的精神力可大不如之前了。
“麻煩你了。”白琛對着滿身黑的男子說道,南辰門主南俠嗯了一聲,揮手示意他和白婷出去。
這個連臉都蒙上了面紗的男子卻由內而外的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好似你貿然靠近就會被他瞬間斬殺。
柳瑤瑤昏迷過去後心中還有幾分輕鬆,她總算是順利進入了南辰山千闕樓,那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到高伯瑜了呢?
即使在睡夢中,她依舊唸叨着高伯瑜的模樣。
陷入黑暗的時間在她感覺來沒有太長,只是再次睜眼時看到的第一個人是白婷。她的臉上有着明顯的憔悴,見她醒來後嘴角不可抑制的勾了起來。
柳瑤瑤反應很快的說:“娘。”她叫了聲,眨了眨眼。
一邊在心中提醒自己,如今她的身份是白杏,可不是柳瑤瑤。
白婷點點頭,眉梢都帶喜色,沒了來時的憂愁。
“南大俠說了,幸好來的及時,約莫一個月就好。”白婷說。
柳瑤瑤目光打量着這幽靜的房間,裝飾簡單卻大氣,屋裡放的香是一種梨花香,安神養息。
雕花窗打開着,能看見屋外的朝陽已升。
可是一個月的時間……柳瑤瑤心中嘆息,算了,要不是這法子,她根本來不了千闕樓,一個月就一個月,剛巧不用那麼快回去將軍府,讓她有時間留下來找高伯瑜。
“娘,我昏迷多久了?”柳瑤瑤覺得大概也有三天了。
“這是第三天早上了。”白婷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可嚇着娘了。”
柳瑤瑤點點頭,她現在還不能起身,只是突然想起白杏斷腿的原因,當下就略帶討好的說:“娘,對不起,又害你跟爹吵架了。”
其實白杏在別人眼前是個刁蠻大小姐,可在白婷面前卻是個乖孩子,懂得分寸。
白婷神色暗了暗,俯身上前伸手替柳瑤瑤揪了揪被子,一邊冷淡的說着:“沒什麼,不過我們可能要幾年後纔會回去將軍府。”
柳瑤瑤頓時詫異的看着她,難道一個月後她腿好了卻仍是不回去?這白婷可是將軍府的正牌夫人,自己還有個兒子在那,就這樣不回去也不怕那個寶貝兒子有事?
柳瑤瑤想了想,脫口而出的問道:“娘是跟爹賭氣呢?等着他來接娘回去?”
這兩個疑問句頓時讓白婷沉了臉,柳瑤瑤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怨與痛。她知道自己是猜對了,不過也戳到了白婷的痛處。
“這件事你就別提了,安心養傷就好。”白婷垂了垂眼,音色冷沉。
柳瑤瑤乖巧的點點頭,表面上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樣子。心裡卻有些無奈。不回去也好,在這裡白婷也免了將軍府後院的那些算計。
想起已經死去的白杏,她就有些惆悵。
雖然自己有機會進入南辰山,可是卻揹負着一條人命的去世,如今裝作白杏跟白婷對話,飾演她的女兒,心中還是有些難受的。
柳瑤瑤目前的身體虛弱,加上屋子裡有催眠的梨花香,很快又沉沉的睡去了。
這讓她感覺又回到了當初最差意識的時候,輕易就睡意或昏倒,這種感覺她從十歲後根本沒有過,如今這樣虛弱倒是讓她有些不適應。
不過她忽然想起來,曾經的柳瑤瑤可真的是個弱不禁風的少女呢。
幾天後柳瑤瑤還躺在牀上,每天南俠都會來爲她上藥,只是今天他卻帶來了面色上明顯有不甘不願的清梵。
南俠聲音沙啞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甚至有些難聽刺耳。
他說:“從今以後就讓清梵給你上藥,也算是讓你實習。”
前半句是對柳瑤瑤說的,後半句是對清梵說的。
柳瑤瑤雙眼半眯的看着清梵,這小子要是趁機在她腿上使壞,她一定要他好看。
黑亮的雙瞳裡有一絲殺氣閃過,清梵完全沒有感覺,依舊在一邊嫌棄的看着柳瑤瑤。南俠卻是朝她那方向看了看,可他帶着面紗,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如何,因爲你壓根看不到。
柳瑤瑤眼珠滴溜溜地轉,看着清梵皺着眉頭給她的左腿上藥,對於他力道明顯加重的行爲微眯起了大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清梵故意的,自己卻假裝什麼事都沒有,一邊卻納悶這刁蠻的小姐怎麼不哭不叫?
柳瑤瑤在清梵又一次故意使壞讓她腿痛後,雲淡風輕的看向一邊沉默不語的南俠說:“他可真正學過醫?從他連醫者本份醫德都不知道這點上真是連我都不如。”
這是對清梵醫術的侮辱,清梵聽後就怒了,指着柳瑤瑤大叫:“什麼叫連你都不如?你倒是插個針把個脈給我看看!什麼都不懂千金大小姐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清梵對於柳瑤瑤的排斥一是因爲初次見面就被擡槓,二是因爲他討厭那些嬌弱或刁蠻的有錢人家小姐,這會讓他想起幼年不好的回憶,三是剛剛這傢伙竟然侮辱他的醫術!
“閉嘴。”南俠沉聲低喝,清梵那些小動作他當然知道。可是清梵的確需要磨練,再者他也想看柳瑤瑤的反應,因此纔沒有出手阻攔。
“南大俠,還是勞煩你親自動手。不然我被你的愛徒醫治不好反而喪命可真是毀你招牌的。”柳瑤瑤的目光懶洋洋地越過憤怒的清梵落到一身黑的南俠身上。
她只當清梵在耍小孩子脾氣,因爲自己是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了,自然不會理會十七八歲歲孩子的胡鬧。
柳瑤瑤只想腿快點好,不想有意外發生讓她感受多日的無力感。
至於這個相看兩相厭的請梵,這熊孩子愛咋地就咋地吧,她是懶得理會了。
南俠點了點頭,揮手讓清梵退下自己上前,一邊毫無感情的說着:“清梵就在一旁看着,待會自己去領罰。”
清梵本是不甘,可對於南俠的話他向來不敢反駁。若是白琛還有點希望,但遇到南俠就毫無商量的餘地。
不過想想要是白琛在這裡,他也就沒有那個膽子敢對白琛的親侄女動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