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逃得再快,怎麼逃得過把她強行擄來的人?更何況那麼多人老尊他爲王的,明顯來頭不小。
她不知道的是,來自人間的凡體怎麼鬥得過在鬼府修行的龍神?
寧水月輕輕冷哼一聲,手指巧妙一揚,紀以寧就倒退身子,自動把自己送到他手上。
紀以寧被他像拎着孩童似的提拉着白衫,一點威脅力也沒有,整個人扭在一起,難看得不像平時的形象,一下惱羞成怒,對準他的胸前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滿嘴罵罵咧咧,“你放開老孃,有本事和老孃單挑,單挑……”
她忘記了一件事,她可是隨紀父練了十幾年的紀氏大極,在關鍵時刻居然掉鏈子,光想着他要弄死她,人一緊張就甩不起來了。
寧水月邪魅冷絕的眼剛一擡起,四周“嗖嗖嗖”響起三聲,就隨風閃來三縷煙,現出三個男人,他們穿着古代的官服,官威十足,威武霸氣。
寧水月眉梢一收,眼底藏着威脅,龍眼望向其中一位上脣趴着八字鬍的男人說:“八官。”
其中兩人躬了躬禮,又轉向被拎得像小雞的紀以寧福了安,就“嗖嗖”地再次閃成白煙,消失殆盡,好像沒有來過。
不知誰在空中不知死活,喊了句:“大王,下次叫人不帶這麼威脅的,老臣爾等惶恐。”
寧水月龍眉倒豎,眼珠一轉,纖長手指對準某方向輕輕一彈,就有人痛呼起來“啊!”,感覺好像是瘸腿扶腰漂走的。
這太神奇了,紀以寧驚得目瞪口呆,合不攏嘴。
儘管她已經見識過這裡每個人的詭異和神秘,但再受一次,還是嚇得不輕。
這活了二十幾年的太平富家生活,沒見過這種類型的,完全和正常生活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空中傳出的莫名痛呼,八官輕笑出聲,聲音尖得嚇人,刺激人心:“大王,二官還是沒學會規矩。哈……”
寧水月對笑個不止的八官隨意飛了個眼刀子過去,他馬上噤聲,不敢造次,正了正色,清了清喉,才繼問:“大王,有何吩咐?”
這名官爺紀以寧之前見過,長得小頭小腦,面色光白得如皎潔的月光,只帶丁點血色,滑稽的是上脣掛着條總是一聳一動的八字鬍,好像這八字鬍是單獨掛在上面的,隨時都會抖動下來。
“送王妃到冰火窯。”寧水月淡淡地說,好像一切如風吹得無關緊要,但他眼中閃出的凌厲森冷卻讓紀以寧不自然的顫抖了幾下。
不怒自威,她這是在怕他,一種發自本能的懼怕。
紀以寧也搞不懂,什麼樣的世面她沒見過?怎麼會潛意識裡怕他?
“阿月,萬萬不可。”寧夫人急急呼聲。
“少爺,使不得。”喜婆也出聲勸阻。
寧夫人和喜婆一起驚呼出聲的同時表情看起來很恐慌,猶如山林中膽小的兔子與霸氣的老虎狹路相逢,束手無措。
冰火窯是什麼東西?她們好像很害怕。
一種酷刑?還是可以弄死人的?
寧水月不知緣中由,不懼其中詭。他們一恐慌,她覺得有人作膽就不必這麼害怕了,心裡一放鬆,身體自然也就跟着放鬆……
“噗!”紀以寧響亮地放了個屁,她下意識地揮了揮手,趕走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