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她已經知道心頭血之事。
唉,她幾不可聞低嘆一句,當下就從習慣性的稱呼——“龍母”改了口,“娘娘,請恕喬喬的莽撞難以回頭。”
老龍母之前對她的熱絡早已冷卻,態度改變得極快,從來沒有過的高姿態冷哼一聲,冷言冷語從齒縫間冷冰冰地蹦出來,“喬喬公主,客氣了!”
喬喬聽出來她對她的稱呼也改了,之前總是親暱地喊她“喬喬”,如今在“喬喬”的後面加上了彰顯身分的“公主”,無聲無息的對立顯而易見。
躲不過老龍母冷冽的逼視,喬喬公主秒變成柔美的小女人一枚,主動示弱,快步過去,挽起她另一頭的手臂,嬌美地搖呀搖:“娘娘,你難道還不清楚喬喬的脾性嗎?”直勾勾的眼神掃向另一側的寧水月,停了好幾秒,才偷偷吸氣,就近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檀香,柔柔地笑了,“唉,不過思之念之愛之,才至於失控。”
被她說得情深意切,真心實意,老龍母一時無語,默然回頭,問向寧水月,“你們聊,母后去看看你父王。”找了個理由,漫步渺然,撇開暗流涌動的兩人,獨自走開了。
中間少了老龍母,與他接近就容易得多。沒有老龍母的虎視眈眈,喬喬公主頓時舒適了起來,伸手就想挽起他,被寧水月靈巧避開後,才低眉順眼地眩然欲泣,“在房中沒找到你,猜到你可能到龍王的書房來了。”沒想到,還真猜到了,他果真在此。
只是,沿途都在議論,他與一名憑空出現的女子大庭廣衆之下卿卿我我,如膠似溙,如今不見她蹤影,是去哪了?
已追上門來了的女子豈會那麼容易打發?興許是有什麼事離開了。
說來奇怪,喬喬公主並不因爲突然而至的女子而亂了心神,以寧水月執拗固執的性格,這個女子他必定認識。不然,哪會縱容一個外人私闖名宅而不必受罰?
她不知道的是,紀以寧不但沒有受罰,還被留宿了一夜,同牀共眠好一頓廝磨。
如果知道了,會不會當場就在風中凌亂,失了她一貫的修養,變得怒不可遏?
試探性一問:“潛入內庭的女子我認識?”
寧水月離她一尺遠,孤冷而立,冷冷睨了她一眼,淡漠地說:“你也認識,寧寧!”
淡得有如純淨水的話語居然在喬喬公主佯裝鎮定的內心激起了千萬層浪,黑白分明的眼眸隱晦閃過一抹慌亂,而後收復無意散亂的心神,柔美淺笑依舊在線條精緻的臉頰上盪漾,“那是甚好!”若無其事朝他跨進了兩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他繃得極緊的臉側送上一吻,“阿月,我想你了!”
“啊!”紀以寧剛從另一個拐角處尋到這一邊,臉纔在炙熱陽光投射下來的陰影中出現,就恰好看到曖昧的這一幕,下意識驚呼出聲,倒抽一口冷氣,又往陰影裡退了回去。
無意竊聽,只是心情複雜,氛圍尷尬,短時間內難以從驚慌中恢復,下意識就選擇了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