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澄澄的陽光早已變得黃燦燦,一層層的光暈特別雅緻漂亮,當着他們的面,在特別的陽光裡,她就這樣不期然地吻了寧水月,別說唐青宇、蔓蓮驚得完全合不攏嘴,皆瞠大雙眼,愣愣望着,完全忘了要做什麼樣的反應才合適,就像兩尊剛剛刻好的雕塑,直挺挺僵立。
就連寧水月也斷然猜不到她這麼狂放、潮流、大膽了,後知知覺,摟緊她的腰,掌握了主動權,狠狠與她迴應,熱辣交纏……
“我說過,你無需踮腳,只要我低頭就可以。”纏綿了好大一會,放開紀以寧,寧水月說出的第一句話。
朝還在發愣的兩人淺笑解釋,“不好意思,寧寧在我面前總是如此隨意,沒有顧及你們的感受。”說出的這話,唐青宇聽出了顯擺、揚威的意味。
紀以寧則坦然、奔放地擦掉了兩片薄薄細細的脣瓣沾到的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寧水月的津液,揚起長眉,面無表情地說:“好在你不是這樣的男人。”凌厲的視線依舊若有若無掃向唐青宇。
蔓蓮剛醒來沒多久,可能腦子還不太清靈,聽不懂紀以寧到底在說什麼,想表達什麼意思?只是,傻傻地站着,插不了話。
唐青宇天生貴命,含着金鑰匙出世,順風順水平順了整個青年期,除了蔓蓮的死令他蒼涼無力,此次的挫敗卻是首次,聽了紀以寧別有深意的話語,更是羞愧難當。
深深望了寧水月一眼,心一橫,毅然朝站得筆直卻歪在寧水月懷裡的紀以寧緩緩走去,墨黑色的眼瞳動也沒動,死死鎖住她,“對不起,我是真心的!”
眼角掃到一直橫放在她肩上的手臂,失落有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差點窒息而死。
他在失落什麼?他悄悄問自己。
最終,答案無解。
寧水月美眸一轉動,譏諷就很明顯地掛到了臉上,“唐公子是爲賣了寧寧的八字而道歉,還是爲當初無法與她成婚而抱歉?”
其實,總有吧。
這纔是寧水月不屑於他的地方。
同爲男人,他哪會看不出他波瀾起伏、漂浮不定的心思?
他也聽出來,紀以寧剛剛說的那一番激昂言論,不過是提醒他的貪得無厭。而作爲被指責的男豬腳,他似乎也聽出了個八九分。
很好,挺聰明!
寧水月輕描淡寫的質問,令唐青宇當場脹紅了臉,找不到臺階下。
蔓蓮後知後覺,終於感受到了氛圍的不對勁,扯扯唐青宇的袖子,輕輕說:“既然謝過紀姐姐、水月哥哥,我們也該下山回去了。”
唐青宇猛然醒悟,恭身一揖,總算中規在矩拜別了寧水月、紀以寧,不待他們相送,灰溜溜地走了。
“以後不要再給別人叫你什麼哥哥、弟弟的!”紀以寧高舉粉拳,厲聲警告。
“你見到唐青宇,爲什麼顯出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哪知,寧水月異口同聲,問的是這樣的問題。
逮到紀以寧聽完後明顯的一愣,龍眼微怒,慍慍的情緒盡展眼底,“你是不是還捨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