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靈龜時,果真如紀以寧想象的那樣,他雙手抱胸,閒散放浪地靠在金剛柱上,桀驁不馴充斥渾身,靜靜地望着她向他緩緩走去。
離得很遠的地方,紀以寧就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眸子墨黑,滴溜溜轉着,不說話。
靈龜邪邪魅笑,好不風騷,撐開了雙臂,妄想她對他投懷送抱。
見她身子始終不動,對他的熱情不屑一顧,絲毫沒有收斂,笑得更加大力。
抖抖撐開的雙臂,收攏進了衣兜裡,灰黃色的衣衫不顯蒼涼,反而稱得他俊毅不凡,“怎麼,你的最愛沒有陪你一起來?”
尾音裡帶着顯而易見的蔑視。
“你最想見的人不應該是我嗎?”紀以寧轉着黑白分明的鳳眼,與凌厲冷冽的他對視,不甘示弱,實則攫緊的手心裡早已滲出了薄薄的細汗。
多年未見,再見他,她居然會緊張不安,真是奇了怪了。
她不應該是坦然淡定的那一方纔對嗎?怎麼就相反了?
興許是被魂魄分離的他身上散發的強勁寒氣震懾到了。
只見妖豔的眼角一擡,靈龜俊得與寧水月不相上下的臉就近在眼前,一手環住了她的腰,熱氣呵在了她臉上,擡起她漂亮的下顎,魅惑一笑,“那麼迫不及待地趕來,是不是知道了我的好,想我了?”邪裡邪氣,妖孽一般的存在。
紀以寧心下一顫,方知與他貼了身,當下使出了靈力,從他身上退開,怒極:“你我不是朋友,你不必與我如此親熱。”
“我們當然不是朋友,很快就是情人了。”靈龜狹長之眸一轉,嘴角揚得極高,對紀以寧的發怒並不在意,反倒好意提醒,“你不必忐忑緊張,你應知我不會傷你。”靈眸轉向紀以寧手上戴着的鳳凰之涅,略一沉思,輕笑,“你愛收藏奇珍異寶的品性還是沒有變。”
紀以寧後知後覺,伸手就想拔掉手上戴得牢固的鑽石之戒,意欲扔還給他。
他這是傳媳婦的。
哪知怎麼用力,怎麼拔都拔不下來,只聽到靈龜性感妖冽的嗓音又在她頭頂響起:“戴上了,就拔不了,除非我親手取下。難道唐家公子當初給你戴上的時候,沒有說嗎?”呵出的熱氣又瀰漫在紀以寧周身,聽這聲調,他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紀以寧馬上就意識到這種周旋毫無意義,他只會總是抓到機會吃她的豆腐,反掌伸出,靈力齊聚指尖,一指戳向他的胸口,大吼:“看看你的實力。”
她不賣關子,直接說明了此來的目的,不想靈龜真以爲她是因爲想念他纔來這裡的。
迫不及待?虧他想得到這個詞。
假若不是爲了試他的底,她不會犧牲與寧水月相聚的時間,跑來這時陰時陽的地方。
寧水月建這個封印之地,也算是煞費苦心,時陰時陽,不過是爲了令靈龜時而處在凜然的陰集地,時面處在陽氣至盛的陽聚地,可謂陰陽失調、冷熱不穩就是如此。
時時刻刻壓制他邪惡功力的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