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藍迭又想到什麼似的將於晏推了開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她要救慕白,她不能讓慕白就這麼死了。
除了於晏,慕白是頭一個撞進她心裡的人。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確是有些複雜的,她想救於晏,可她更想救慕白。
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沒有遲疑,沒有猶豫的,便跑到了天牢。
還沒有進到最裡面,她便聽到裡頭傳來鳳公子的聲音——
“慕白,那個狗國師要殺你,你放心去死吧,我會替你報仇的,這一刀落下,我也叫國師命喪九泉。”
藍迭蒼白着臉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着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的慕白站得一筆挺,“他“的身後則有兩名壯漢,其中一人手握大刀,在燭光下,映出森冷的寒芒。
只瞧慕白冷冷的與鳳離墨對視,冷然道,“與國師一同死,虧的人是我,少給我找穢氣。”
語氣間盡是不屑,卻又有看透生死的氣魄。
藍迭見“他”雙目澄清,不帶怨氣,如第一眼見時那般仙風道骨而大方雅氣,深深的被“他”那凜然的氣質給吸引住了。
她的眼裡劃過一抹堅定,忽然又轉身走了出去。
而牢裡,看似都把注意力放在生死身上,可其實一直以眼角注意着門口的段嘉艾,眼裡劃過了一抹算計。
如果沒有料錯的話,藍迭應該是要去堵截監斬官。
爲了國師的命,她不可能不會出面,而能夠這麼公然的去阻止,定是身份至尊的人。
甚至,是要有高於國師的權力。
而那個權力,可能是藍迭自己擁有的。
鳳離墨的眼裡閃過精芒和不悅,“你又再次的用自己的安危獲取消息。”
“去吧,該看看我們風情萬種的藍迭姑娘,要如何用自己的魅力去迷惑監斬官了。”
鳳離墨重哼一聲,“你使喚起我來,倒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這話裡,有着淡淡的縱容。
嘉艾的視線越過他亮得有些刺眼的雙眸,探向了牢外,那洞悉一切的眼眸,似能將外面即將要放生的事,看得透徹。
牢門外,正如嘉艾所猜測的那般,藍迭堵住了監斬官。
“你待會兒進去之後就把人給放了。”
監斬官先是一怔,而後露出輕蔑的笑容,“你何等身份,敢與本官這種口氣說話,犯人斬不斬,國師說了算,你算什麼東東東……”
當監斬官看見藍迭手中的一塊牌時,震驚得口吃了起來,他詫異的看着一臉冷然的藍迭。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有這個東西?”
“你不需要知道我算什麼東西,只要明白這東西代表什麼就夠了。”藍迭將那牌收回懷裡,聲音沉了幾分,卻帶着淡淡的威嚴,“你該知道怎麼做了。”
監斬官雙肩一抖,狐疑的望了眼藍迭之後,有些意想不到的進了天牢。
藍迭並沒有跟着進去,而是回到了他們所住的宮殿。
慕白……沒事了。
她一路回到了皇后的房裡,國師還昏倒在原地,她站在牀頭邊,看着牀塌上皇后沒有血色的臉,再看看地上的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