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侍從將滿身是血的修者奴隸丟進去之後就直接離開。
被丟進來的血人一動不動, 看樣子已經暈迷過去了。
雲一幾人對視了一眼, 上前去將其身上的牌子翻出來查看。
“蒙一?”牌子上寫的名字,雲三好奇這人怎麼被丟進來了。
“這是在我們今天比鬥之前, 贏了第二場比斗的人。”雲一對此人有印象,便解釋道。
“他們隊只剩下他一人, 所以現在是被推到我們這裡, 跟我們一起進行第三場的比鬥了。”雲三肯定的說道, 奴隸修者以往以來都是這樣,只要某個隊伍剩下的奴隸修者少了,會被丟到其他人也少的隊伍裡,也多是比鬥贏了同場次數的奴隸修者。
雲三也纔想起這人, “原來是之前贏了的, 怪不得被丟到我們這裡, 他們隊伍只剩下他了,如果我們也只剩下兩個或者一個, 應該也是這樣子吧。”雲三有些怕他們也這樣。
雲一和雲二知道雲三的意思, 心裡也是沉重, 幾人便將地上的蒙一收拾了下,簡單包紮了下蒙一身上的傷口, 讓他躺在一個空着的地鋪上。
忙完之後, 雲三才有些好知後覺的看向一直在一邊打瞌睡的清乙。
“雲五,差點忘了, 你之前怎麼不答應加入趙家啊, 那可是最大的修真世家, 憑你的天分,肯定能得到重視培養的,如果在後面的比鬥中出了什麼事,那不虧大了。”雲三也是爲雲五可惜,他們之前修煉雲五傳授的術法,也沒想過雲五說的獻祭術法只有築期以上能修煉,也一直以爲他們只要修煉到雲五的程度,也能施展獻祭術法,今天雖然被打擊了,但還是爲雲五可惜,不明白雲五爲何拒絕趙家,鬥獸場可從來沒有奴隸修者活着比鬥完十場,得到過自由離開。
“世家不適合我們。”清乙只說道。
雲一幾人也明白雲五的話,他們要骨極差,就算靠着雲五的光進入了世家,也不會被重視,之後門內的比鬥,指不定也是死路一條,可是雲五跟他們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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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五,世家是不適合我們,但適合你,如果你吃了洗髓靈丹或是修了改變根骨的術法,憑着你的天分,也是有一大作爲的。”雲二直接如實說道,他們都是根骨極差的奴隸修者,也沒有天分,才被各門派丟進鬥獸場,用死換取那些逼迫他們的門派的內門弟子得到晉階的機會,他們被控制,根本無法反抗,現在雲五可以不用犧牲掉自己的性命就能得到自由,雲二也有些不明白。
而且趙家和齊家給了雲五條件,不需要因他們幾個不能離開鬥獸場而心懷愧疚,反而是也讓他們幾個都能得到自由,加入雲五選擇的門派,雲五完全可以無後顧之憂的答應趙家或者齊家。
“此事我自有打算,世家不適合你們,也不適合我。”清乙沒有多說,直接躺到了地鋪上,馬上就昏昏欲睡起來。
雲一幾人也不好再勸,他們的命是靠着雲五才活下來的,雲五竟然決定了不加入世家,而是繼續比鬥,那麼他們也會跟着雲五一起比鬥下去。
而且他們不知爲何有種感覺,雲五之前所說的,在鬥獸場裡贏得了十場比鬥得到自由的話真的會實現一般。
只是想到他們修煉的術法,雲一便問清乙:“雲五,那個術法,我們還需要修煉嗎?”他們幾人修煉了數天,一點進展都沒有,又聽到那些修者說雲五修煉的獻祭術法是需要築期以上,心裡便沒了底,雖然他們可能沒法修煉到雲一所說的後期能靠着獻祭自己施展術法,可還是抱着些希望,能修煉成幾人合作就能施展的術法。
“需要。”清乙說完便閉上眼睛,身體雖然服用了朱長老的靈藥,只是此身體本就是已死之身,消耗一次,需要恢復的時間就不少。
雲一幾人聞言,就又開始修煉了,如果不用築期獻祭術法,靠他們幾個凝期的合作,就可以施展雲五所說的那個消散靈氣的術法,那麼他們必須更加拼命的修煉,不能每次都依靠雲五。
雲五今天施展完術法之後的情況也是讓他們有些害怕,完全就是將死之人才有的情況,這讓他們更加不敢懈怠。
。
雲一幾人修煉到下午之時,肚子便有些餓了。
“我們先去吃飯吧。”雲三建議道,他覺得他們修煉這個術法,餓得更快了。
雲一雲二也是餓了,便起身準備出去吃飯,只是三人都不自覺的看向還在沉睡的雲五。
“要不要叫雲五?”他們知道雲五早上剛施展了獻祭術法,現在身體的情況肯定不好,可是不知爲何,他們就覺得雲五說不定會比他們更餓,畢竟那個術法修煉的時候都容易餓,更別說獻祭了自身靈氣去施展了術法的雲五。
“真尊,現在是吃飯時間,雲一他們在猶豫要不要將您叫起來。”土地婆兒提醒真尊。
雲一幾人剛過去要準備叫下人,就見雲五自己起來了。
“雲五,要去吃飯嗎?”
清乙點點頭,伴隨他的是肚子的“咕————咕————”聲響。
“哈哈,我就知道雲五比我還餓。”雲三哈哈大笑的說道。
清乙撐起身體起來,“去吃飯。”
幾人便一起出去吃飯,
只是清乙在出門時,指尖一動,一粒丹藥就進入了屋內因傷勢還在暈迷的蒙一嘴裡。
四人去吃飯的路上,不少的奴隸修者都對他們四人側目,視線多關注在清乙身上。
“那些人,肯定是知道鬥獸場的事了。”雲三很肯定的說道,畢竟雲五可是得到了兩個最大的修真世家的招攬。
清乙沒去理會,專注的走着自己的路,眼睛只關注什麼時候到吃飯的地方。
等到了打飯的地方,雲一幾人拿了大碗去打飯,這次給他們打飯的還是那個中年強壯婦女翠桃。
翠桃對這幾個奴隸修者印象特別深,都是吃了兩大碗飯以上的修者,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看着最瘦弱的奴隸修者,曾吃過二十多碗大飯。
這次雲一幾人打完飯,剛要招呼雲五一起過去找位置坐,就看到雲五直接拿着飯重新排到的隊伍後面,而且已經吃上了,還速度極快,眼看雲一的那碗大飯已經快下去半碗了。
雲一幾人目瞪口呆,“雲五,過去坐着吃啊。”雲三不解了,就算他們這次肯定是吃兩大碗飯,還是坐着吃舒服些啊。
清乙搖頭,“這裡方便打飯。”
“……”幾人只好自個去坐着了,實在是雲五吃飯的速度太快。
只是等他們吃完了自己的大碗飯,再去打飯時,雲五還在吃,他們想到剛剛雲五的吃飯速度,還有點飯的肚子不知爲何爲雲五感覺到些飽意。
“雲五,吃了幾碗了?”雲三好奇的問。
“兩碗。”清乙回答。
只是清乙說兩碗的時候,幫清乙打了十二次飯的翠桃嘴角抽噎了。
雲三想到剛剛雲五吃飯的速度,不相信的說道:“怎麼可能才兩碗?”
“兩碗。”清乙還是答道。
雲三雖然覺得雲五不可能吃那麼少,可是想到他們也最多能吃兩碗,便自己猜測雲五吃第二碗的時候非常慢,才只吃了兩碗。
只是他們三人裡,只有雲三是這樣想,雲一雲二剛吃飯時還一直看雲五這邊的情況,他們好像看到雲五至少排了五六次的隊打飯?
最後雲一雲二也覺得雲五應該是施展術法時消耗太多,才能吃下這般多的原因,幾人重新打了飯就又過去坐着吃了。
等他們快要吃完第二碗飯時,雲五終於吃飽過來。
幾人也沒拖多久,吃完飯了就去拿療傷的丹藥。
這次離開前,分發丹藥的修者侍從倒是問他們中的雲五,是否還需要黃紙,在雲五說了不需要之後便作罷。
回到住處之後,幾人又開始修煉雲五傳授給他們的術法。
清乙將將得到的丹藥又塞到蒙一嘴裡之後,馬上躺下,沒一會就沉睡過去。
。
何宏承在利用卷軸逃脫之後,因受了重傷,躲藏了幾天,見沒人追殺,纔敢露面,僞裝成平民。
如果不是因爲那幾個奴隸躲在結界裡了,他也不會攻擊到結界,驚動那裡的監察長老,還是修爲高深的趙家長老。
何宏承很是憤恨,明明上一世奪得藏寶圖的那個小門派長老已經離開了,爲什麼他還是得不到藏寶圖,還因爲那幾個奴隸的原因,害他得罪了趙家長老,還受了重傷。
上一世,都是因爲那幾個奴隸,他才錯失了藏寶圖,難道這一世,又要因爲那幾個奴隸,得不到藏寶圖?
可是現在他就是再憤恨,也殺不了那幾個奴隸,而且還因爲這次重傷,壽元又少了不少。
何宏承想到自己門派裡的那幾百個弟子,心下一狠,決定將那幾百個弟子的內丹爲自己所用。
上一世門派裡的弟子內丹,也是貢獻給了他,這次他有上一世的修煉經驗,應該能成功纔是。
只要他成功了,再想辦法去奪得藏寶圖,那麼門派裡的弟子的犧牲都是值得的,何宏承沒想過那些弟子上一世都是因爲被他下了封靈散,根本抵擋不了,才集體被他殺了挖了內丹,反而覺得那些弟子內丹能爲他所用,是爲了他能得到長生,門派能擴大必須所付出的。
可是等他回到了門派,卻發現門派全無一人,打聽了情況才知道那些弟子得知他得罪了趙家,竟然怕被連累到,全部逃跑了。
“廢物!”何宏承氣憤不已,可是他也害怕自己不被趙家放過,又想得到藏寶圖,只能僞裝成平民進入鬥獸場,伺機等那幾個奴隸被妖獸殺死,再對得到藏寶圖的修者下手,他留有後手,可對付同階的築期修者,雖然是他花費了不少功夫纔得到的,但是跟藏寶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他得到了藏寶圖,修爲大增,之前背叛過他的,包括他那些弟子,都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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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尊,何宏承僞裝成平民進入了鬥獸場。”土地婆兒將情況告知真尊。
清乙迷糊中應了聲,繼續沉睡。
而後天就是他們第三場比斗的時間。
被丟進他們隊伍裡的蒙一在此時才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屋裡的其他人,眼裡都是兇狠之色,不是他故意如此,而是其人神色就是如此。
看到一直盤腿坐着修煉的雲一三人,蒙一知道自己被丟到這個隊伍裡了,這幾人應該是他下一場一起比斗的人,蒙一還看到另外一個躺在地上睡覺的,以爲其跟他一樣,也是受了傷被丟進來了,心裡都是悲涼。
他跟他的隊伍撐過了兩場,第一場時剩下四人,第二場時只剩下他一人了,也許他跟這幾個人,下一場也要死了,這幾人或許是第二場比斗的人,他之前還沒聽說過鬥獸場裡還有第二場比鬥之後還活着的奴隸修者,便懷疑這幾人是第一場比鬥剩下來沒死的人。
雲一幾人聽到動靜,看到是蒙一醒了,雲二便上前,告訴蒙一他們都是比鬥了兩場的奴隸修者。
蒙一以爲他聽錯了,這幾人竟然是比鬥了兩場,都剩下的人,包括那個躺在地上的?
“你們都贏了第二場?”蒙一有些吃驚。
“是的。”雲二答道,“你暈睡了四天,後天就是第三場比斗的時間。”
“你們都比鬥了兩場,還是一個隊伍的?”蒙一吃驚的詢問。
雲一幾人點點頭。
“你們很厲害。”蒙一感嘆道,如果他的隊伍,也跟這些人一樣,能撐過第二場,如果還能撐過第三場,他們就有暫時離開鬥獸場的時間了,可是他們都死了,只有他活着,蒙一頓時感到一陣悲涼。
雲一上前,拍拍蒙一的肩膀,介紹道,“我是雲一,他是雲二,他是雲三,休息的那個是雲五,我們能活到現在,都是靠了雲五。”
蒙一面露疑惑。
雲二解釋道:“等雲五醒來,應該會告訴你我們比鬥時你需要做的事,先好好調養身體吧,下午的時候,雲五就會起來了。”雲二那麼肯定,是因爲雲五這些天不管怎麼睡,都會雷打不動的在吃飯時醒過來,吃完飯回來了再繼續睡,而且雲五還吃的極多,可是卻越發的瘦弱,這兩天才恢復了些,沒再瘦下去,這也是他和雲一雲二擔憂不解的原因,之前詢問了雲五,雲五隻說了是術法的原因,消耗過多才如此,他們也只能更加努力的修煉,不拖雲五的後腿。
蒙一點頭,雖不知道那個躺着的那般瘦弱的人如何能贏得比鬥,可是爲了活命,之後的第三場比鬥能撐過去,也盤腿坐下,運轉靈氣調理身體。
只是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雲一幾人每人手裡拿着的黃紙,雖然疑惑三人修煉的是什麼,但也沒有去過問,只埋頭調理己身的靈氣,儘量在後天比鬥時能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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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清乙肚子裡又響起“咕————咕————”聲。
雲一幾人已經習慣,放下手中的黃紙,等雲五起來去吃飯。
清乙有些疲憊的起來,看了下盤腿坐着的四人,點了下頭,“去吃飯。”
“去吃飯,老子早餓了。”雲三第一個響應,馬上站起來,跑去搭着雲五的肩膀往門外走。
雲一雲二也起來出去。
蒙一也起身跟在後面。
清乙一出門便感應到暗處裡的一些視線,沒有理會,眼睛依舊只盯着去吃飯的路線。
等他們去到了打飯的地方,雲一雲二雲三對雲五的飯量已經見怪不怪了,打了自己的飯便去坐着吃,只有雲五一直不停的排隊。
蒙一雖然得得凶神惡剎,但是一直對雲一幾人所說的雲五很是關注,見其沒有跟他們一起去坐着,而是重新排到隊伍後面,邊速度極快的吃飯。
“雲五吃得快又多,所以才直接排那裡,我們快吃,不然雲五吃飽了還要等我們呢。”雲三看到蒙一看着雲五疑惑,馬上招呼他快吃。
蒙一以爲雲三所說的吃的多,最多是吃兩三碗,可是等他看到雲五吃了四碗,還接着排隊的時候,心裡已經驚訝不已。
“兄弟,你以爲會習慣的,雲五能吃十碗,最少的。”雲三哈哈的說着,他們前兩天知道雲五能吃那麼多的時候,也是這般吃驚的,誰知道雲五竟然能吃那麼多,肚子還完全不顯,還越吃越瘦,都不知道吃哪去了,前幾天更瘦,這兩天才恢復了些,所以他們肯定雲五是越吃身體纔會越好。
“十……十碗?”蒙一的臉都有些崩不住了,那麼小的身板,竟然能吃下十大碗飯?
“最少十碗,通常都是十多碗吧。”雲三猛吃了幾口飯,然後回道。
“哐當”的一聲,蒙一的筷子直接掉到桌上。
雲三哈哈大笑,“不用大驚小怪,我們一開始也跟你一樣嚇死了,後來就習慣了,快吃快吃。”雲三覺得有個人也跟他們一樣被雲五的飯量嚇到了,心裡便爽快得不得了。
“蒙一,雲五吃得有些多,習慣就好。”雲一也忍不住笑着說道,他們都是被雲五飯量嚇到的人,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蒙一還處在驚訝之中,將筷子拿起來,擦了下就吃自己碗裡的飯。
等到他發現雲一幾人吃完,以爲要回去的時候,雲三卻說了他們是去再打一碗飯,讓他慢點吃。
蒙一對這幾人能吃兩碗大飯已經不再吃驚,畢竟先前被瘦小的雲五一頓竟然能吃十多碗大飯驚嚇在前了,只是沒想到這幾人飯量都有些大,竟然都能吃下兩碗大飯。
回去的時候,蒙一小心的看了下雲五的肚子,發現竟然是平的,他凶神惡剎的臉徹底崩不住,完全一幅被雷pi到的樣子。
“真尊,那個蒙一覺得你吃了那麼多,肚子竟然還是平的,非常可怕。”剎童聲音冒出。
清乙手指微動,直接將剎童的聲音屏蔽。
等回到屋裡,清乙又有些暈暈欲睡。
“蒙一,後天的比鬥,你站在我身後三米遠處,不能參與比鬥。”清乙看向蒙一說道,身子已經半趴在地鋪上。
“不用參與?”蒙一有些聽不明白,他比鬥了兩場,自然知道妖獸會先對隊伍裡最弱的下手,他此時受了傷,上了場之後,妖獸第一個攻擊的應該是他纔對。
“不用參與,只站我身後三米遠處。”清乙重複。
蒙一沉着臉拒絕:“不行。”他如果在雲五身後,那麼妖獸攻擊過來,會先攻擊到雲五,他雖然也想活着,可是自己根本沒必要拖着雲五的後腿,而且他對第三場比鬥也沒多大的信心,鬥獸場很多年沒有撐過三場比斗的修者奴隸了,他已經受了重傷,如果還拖着雲五,指不定會全輸,一個都活不下去。
“我們會贏,我並非是保護你,而是我施展的術法,只能保其他三人,你在裡面,會拖後腿。”清乙看穿蒙一的想法,便說道。
蒙一聞言,臉上也有些窘迫,但他的臉太過兇狠,根本看不出來,知道雲五是不想讓他拖累他們,便馬上點頭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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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第三場比鬥這天,除了清乙看不出什麼,雲一幾人和蒙一都緊崩着身子。
五人到了結界處,雲一上去抽了決斗的局數。
一看到那個數,雲一臉色閃過詫異。
“還是第十七局。”跟他們第二場比斗的局數一樣。
等幾個修者侍從將封靈鎖鏈套在五人的手上,便將他們帶去奴隸修者的觀場席上。
今天的修者侍從增多了不少,都格外的謹慎,不敢出什麼差錯。
只因爲今天凝期的鬥獸場,來了非常多的各門派大修者長老,目的都是來探查那個以凝期修爲,施展築期獻祭術法的奴隸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