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走爲上策
我和許世唯面面相覷,戰戰巍巍的往目光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女孩兒,大約五六歲左右,身上穿着一件鵝黃的衣裳,面色蒼白,目光空洞的望着我們。
我定定的看着小女孩兒兩秒,結結巴巴的問許世唯:“是不是……鳶兒。”
她的模樣的確和我夢中一模一樣,可是她給我的感覺卻沒有半點像鳶兒,反倒是……更像一隻殭屍。
如若是以往,我可能會衝動的跑過去,可是現在我卻從容的看着她,瞬時亮出了武器。轉生鏡的光猛的一照,小女孩兒瞬間變了形。剎那間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子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不見的何以初。他的臉已經保持在二十七八歲的模樣,臉色蒼白如紙,眸中透着怒火,然他的嘴角卻浮上笑容,啪啪的拍着手向我們靠近:“不錯啊,有長進了。”
“你想做什麼?”我提高了警惕,雖然我的法力比以前高出了很多,可我也知道何以初是不容易對付的,光是一個江曼雲就讓我吃不消了,再來對付何以初簡直是難上加難。
何以初沒有作答,眼珠子慢慢變紅,就像是電影兒裡演的那些魔鬼一般。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他肯定是來替他女兒報仇的,江曼雲被我師兄打成那副德行,他怎麼會輕易罷休。可我師兄是閻王,可以說是鬼王,他若是與我師兄硬碰硬必定會吃虧,所以他就找上我了。大部分人都是撿了軟柿子捏,殭屍也是一樣,專門撿了軟蛋兒欺負。
“拿命來!”何以初瞬間移動到我跟前,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看來,比起之前他的功力也是大增。
許世唯手中多了一把桃木劍,狠狠的便插入何以初的後背,可是好像毫無用處。何以初掐着我的手力道愈發的重。我覺我彷彿下一瞬間就要死掉一般,若只是單純死掉便罷了,只怕他連我的魂魄也不會放過。
許世唯見桃木劍不管用,乾脆使用硯情筆,毛筆化作一把大刀,直接從何以初的手臂砍下去。何以初的手臂瞬間斷掉,可是……他卻還在笑,笑得那麼猙獰,斷掉的手臂更是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剎那間,他就復原了。砰!就在這一瞬間,轉生鏡忽然變得巨大,狠狠的壓在何以初身上,許世唯一驚,趕緊過來扶住我,關切道:“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我現在想到另外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江曼雲雖不是我親自動手所傷,可到底是和我們脫不了干係的,何以初會不會對許世唯他爸爸下手。
轟,我腦袋裡還在憂慮着許世唯爸爸的事兒,眼前的發生的一切卻讓我憂慮不起來,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先保住我們的性命纔是。
何以初……何以初他變身了,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殭屍,就像我們在動畫片裡看到過的那些喪屍什麼的一樣,而且還是那麼巨大。丫完全是一隻怪獸嘛。
轉生鏡都被他震飛了,瞬時變成平常那般大小回到我手中。據我所知,轉生鏡的力量是極其強大的,奈何我法力薄弱,不能完全發揮它的力量。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也想不來那麼多了,最重要的還是保命,如今不是我們亡就是何以初死。
許世唯手中毛筆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我和許世唯相視一眼,皆飛身而起,兩道強烈的光同時直射何以初左右眼。然後他的眼睛……竟然爆了,由於他本身體積很大,眼中翻出的血流了很多。何以初死死的捂住眼睛,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正當我和許世唯以爲我們佔了上風之時,他卻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張狂的笑着:“你們以爲就憑你們那點兒能耐能奈何得了我麼?欺負我女兒,我定要讓你們付出沉重的代價。”
“傷你女兒的是閻王,你爲何不去找他,反倒來爲難我們這些法力薄弱的凡人。”許世唯冷冰冰的打斷了何以初的話,言語間滿是譏諷。
何以初自然是聽得出來,氣得渾身發抖,正當我以爲他要攻擊我們的時候,他忽然笑了,笑得像個瘋子:“你們以爲我是笨蛋麼? 我會自不量力的去招惹他,我要殺是你們!”
哎呦,這隻死殭屍,要是放在人類裡就是一欺軟怕硬的王八羔子,虧我年少不懂事還拿他當偶像,真是瞎了狗眼。哎,想想人這一輩子哪有不瞎狗眼的時候,關鍵是瞎了狗眼能保住命才行啊。
我目測我們是打不過何以初的,這麼打下去不是讓他打死就是兩敗俱傷,因爲這廝根本打不死,他的復原能力太強了。
我朝許世唯使顏色:“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許世唯點點頭欣然同意,沒辦法,打不過我們就只能先跑,下回行動得帶上我師父才行,我覺得要有他在,何以初必死無疑,於是我和許世唯趁着還有體力,快速的啓動了靈空戒。
逃走這點兒本事我還是有的,現在我們似乎不存在靈力耗盡這樣的情況了,如果說打不過的時候,多也是技不如人,亦或是體力不行。和什麼殭屍妖怪的比起來,我和許世唯終究只得是兩個普通人,若是施法過度,只怕是要死翹翹的。
靈空戒一啓動,我和許世唯一瞬間就回到了酒店裡。我們落地的是許世唯房間,這剛剛一落地,就見許胖子和我師父扭成一團。蓮寶黑着臉站在一旁,叢霖坐在牀上,托腮呆呆的望着扭打成一團的二人。
“嘿!你們倆幹嘛呢!”我衝過去,連拖帶拽的把兩人拉開,沒好氣的吼道。
許胖子捂着被打得淤青的眼睛無比委屈:“是他先打我的,你看他把我眼睛都給打腫了。”
“喂,師父,你沒事兒幹嘛打人啊!”我真是弄不明白,這無端端的他倆怎麼就打起來了,真是越來越不和諧了。
胖子委屈,我師父也委屈:“是他先咬我的,你看看這胳膊給我咬的,這麼大個牙印子,這是人咬的麼?”
“喂!你說什麼呢!你說誰不是人了!”許胖子一聽我師父說他不是人,火氣就更大了。
偏偏我師父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混蛋,他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指着許胖子道:“你本來就不是人,你是豬!你是豬!你看你肥豬樣!”
但凡是胖的人是最忌諱人家喊他肥豬啊,饅頭,冬瓜之類的。於是許胖子更怒了:“你說什麼你!你纔是豬!你是狐狸,臭狐狸,狐臭味兒十里飄臭!”
“我本來就是狐狸,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是狐狸,不像有些人,明明就是豬,還非要以爲自己是人!豬豬豬豬組!”我師父吼得更大聲。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全無形象的暴吼:“閉嘴!”
然後他倆瞬間閉嘴了,我師父的少女心都被我嚇出來了,呆了兩秒忽然哀嘆:“真是徒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徒弟潑出去的水。”
“行行行……師父您老就閉上您的狐狸嘴行麼?你徒弟我剛剛差點被殭屍整死,您就別添堵了。”我不耐煩的打斷了我師父的哀嚎。
轉而問蓮寶:“怎麼回事。”
蓮寶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他們就打成一團了。”
於是我只得問我表哥叢霖了,我這目光將將亦轉到他身上,他就知道我要問什麼了。淡淡的望了滿臉憤怒,相互怒瞪的胖子和我那師父一眼,然後一臉書呆子的模樣跟我解釋:“他倆說我看着很苦悶,就玩兒摔跤比賽給我找樂子。後來摔着摔着胖子打不過瘦子,就咬了瘦子一口,瘦子生氣了,就抽了胖子一個大耳刮子,然後胖子就用頭撞瘦子,瘦子一生氣就用手插胖子鼻孔……”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打斷了叢霖的話,無語的看着許胖子和我師父:“我說你們……我說你們每天能不能消停會兒,哎呦,真是的!”
我這邊兒被他倆氣得肺都快炸了,許世唯卻在那邊兒笑,還笑得一臉幸災樂禍。我橫了他一眼:“許世唯你笑什麼?”
許世唯搖搖頭:“沒笑什麼啊。”
我覺他莫名其妙,但也沒心思管他,這人就是這麼奇怪,他弟被打得像國寶似的他還能笑得那麼歡,實乃是奇葩中的戰鬥葩啊。
我看了我師父和許胖子一眼:“你們先出去吧……”說罷又轉頭對許世唯道:“你也出去吧,我有事和我表哥說。”
聞言,他們也都和很識趣的出去了。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我和叢霖兩個人,他擡起頭一貫的嚴肅:“思佳,你想說什麼?”
我頓了頓道:“我希望這裡發生的事兒你別告訴你媽媽他們,你就當……我還在成都工作,好麼?”
叢霖點了點頭:“我明白。”
我笑笑:“嗯,還有,邱豔豔她不會來找你了。”
“你……給解決了?”叢霖滿臉懷疑。
我擺手:“不能說是我給解決了,但也可以這樣說,總之你放心好了,邱豔豔她不會再找上你了。”
叢霖露出了笑容:“小時候看你也沒這本事啊,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