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他是爲了江曼雲
宗航懷疑的看着我們:“你們知道?”
“水神的傳說嘛,聽過。”明明是句很嚴肅的話,到了許世唯這裡卻變得吊兒郎當。
我也點點頭作答:“嗯……我也是書上看來的。”
我們這邊說着,那邊已經打成了一團,狂風暴雨中,兩隻鬼打得不可開交,江奇和田玉薇嚇得腿都軟了,癱坐在地上,卻忘記了趁機逃走。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那什麼食怨靈的,我真希望韓碧弄死他們,尤其是江奇,簡直是人渣中的戰鬥渣。
“喂!我們現在要去幫忙麼?”我戳了戳許世唯,低聲的問他。不過我想我就是衝上去也幫不了什麼忙,說不定還讓他們打得魂飛魄散。
許世唯皺眉看着前面打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滿臉肅色:“照他們這麼打下去,這雨恐怕就停不下來了。”
“那你快去阻止他們啊!”我看得着急,自己又沒辦法,只能對着許世唯乾着急了。
許世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沉聲問宗航:“這好像是你們那兒的事兒?用我插手麼?”
宗航搖搖頭:“這事兒我也管不着。”
“哎呦,你們倆還在推什麼呀!快點去阻止他們呀,出了事我負責。”我一邊兒將他倆往前面推,一邊說。
聞言,許世唯白了一眼:“你負責,你負什麼責啊!行了行了,你給我在這兒站好。別吵了,我他媽得先看清他們的招式才行。喂喂喂,宗航,你去把那對狗男女弄走,尼瑪在那裡礙手礙腳的。”
許世唯這廂倒好,竟還指揮起宗航來了,宗航這廝也奇怪,好端端的一個地府警察,還真聽了許世唯的指揮。當下就把那對狗男女給弄走了。
如此,許世唯才慢悠悠的走過去,趁韓碧和小方子打得正熱火朝天之時,揮着一大毛筆就從二人中間劈開。小方子的水陣瞬間被破。韓碧好不容易從水陣中脫身,卻發覺江奇和田玉薇不見了。原本就夠嚇人的,現在變得更嚇人。
誠然我離得遠,並且是在黑夜裡,可韓碧回頭的那一瞬間,我還是瞧見她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額頭上還冒着不明液體,好像隨時都會撒到人身上一般。就這模樣,哪裡還有昔日天后的風光。
她現在這個樣子把我都給嚇到了,難怪江奇和田玉薇嚇得完全動彈不得。
“你們是誰!憑什麼管我!”厲鬼就是厲鬼,韓碧說話的聲音既空洞,又恐怖。
誒……不對,她怎麼往我這邊跑了。“你……你要幹嘛!”我衝着迎面而來的韓碧嚷嚷道。
“喂喂喂……你做什麼?你給我離她遠點兒……”我他媽還沒聽清楚許世唯在說些什麼,便覺眼前一黑,後來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我醒來之時,已是次日早上,我是被手機吵醒的,迷迷糊糊中從兜裡摸出手機,對面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林思佳,聽說你昨天被鬼上身了,你沒事吧。”
“上你妹啊!你才被鬼上身呢!”這人他媽神經病嘛,一大早的打電話來告訴我說,我昨天被鬼上身了……誒!不對,我昨天貌似真的被鬼上身了!
我蹭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手機裡傳來男人幽幽的聲音:“嗯,的確是上我妹的身。”
我這才清醒過來,打着哈欠問葉景臣:“你怎麼知道?”
“沒什麼我不知道的。”葉景臣輕笑着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他這話來得莫名其妙的,我真沒弄懂,十二分困惑:“老狐狸,你一大早的給我打電話,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當然不是……”葉景臣的情緒波動不大,永遠是那麼一板一眼,冷冰冰的:“還有,別叫我老狐狸,叫師兄。”
“師你妹!”我承認我的確有起牀氣,以至於我忘了葉景臣隨便動動手指也能把我折磨得半死不活的。
不過葉景臣也沒有生氣,只是頗有不滿:“越來越沒禮貌了,肯定是跟柳……許世唯待久了。”
“我一直都是這麼沒禮貌。”我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穿上拖鞋走出臥室。
偌大的房子裡空無一人,這一大早的,許世唯跑哪兒去了?
葉景臣永遠都那麼平靜,幾乎沒什麼波動,大概是活了足足萬年的緣故罷。他淺笑道:“嗯,是,你一直都沒什麼禮貌。”
“喂,你怎麼知道我昨天被鬼上身了,你不會在我身上放了攝像頭什麼的吧!”我就納悶了,他總不會時刻看着我吧,葉景臣應該沒這麼嫌吧。
聽聞我這麼說,葉景臣的情緒纔有些小波動:“我哪有那麼變態,我是聽宗航說的,聽說那個女鬼來頭還不小呢。”
“嗯,是不小,前亞洲天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跟葉景臣已經變得這麼近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親人。
等一下,亞洲天后,姚樂!姚樂昨天晚上比妖怪帶走了。一想起姚樂,我頓時就慌亂起來:“你知道我昨晚被鬼上身 ,那你知不知道姚樂去哪兒了。”
“想必是讓雪狼一族的敵人給帶走了。”葉景臣慢條斯理的說。
雪狼一族,姚樂和雪狼一族有什麼關係?我滿腹困惑:“他們帶走姚樂做什麼?”
“用那個女人要挾薛朗唄。”聽葉景臣這語氣,彷彿是司空見慣了。
這下我更迷茫了:“要挾薛朗關姚樂什麼事?”難道薛朗跟姚樂有一腿,當然,這種沒節操的話我還是不會在葉景臣面前說的。
葉景臣依舊慢條斯理:“姚樂前世救過薛朗一命,薛朗爲了報恩,這些年來一直暗中保護她。真沒想到,過度的保護反給她帶來麻煩。”
“那……那姚樂不會有事吧?”我心中擔心姚樂,萬一薛朗不理會那些妖怪,他們撕票可怎麼辦啊。
葉景臣一貫的平靜:“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些個蝦兵蟹將的,就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姚樂做什麼。你別瞎擔心了,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擔心我自己,我不就是被鬼上身嗎?”我走進衛生間裡,擰開水龍頭,淡淡道。
他笑笑道:“你沒發現許世唯不在麼?”
“你怎麼知道他不在!你丫不會在他家裡安了攝像頭吧!你丫變態啊!”我四處尋找着攝像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耳邊傳來葉景臣淡淡的聲音:“因爲他在我們公司裡,你知道他爲什麼非得把你留在身邊?”
“他……他有病。”我自然不能說出實情,雖然我很討厭許世唯,但我也是個守信用的人。答應了人家不會說出去,自然就不會說出去。
“你真的以爲……他是爲了他自己?”葉景臣話語間似有深意。
“難道還能是爲了別人啊?”我從容淡定的問道,許世唯這種人,還能是爲了誰?
葉景臣頓了頓:“他是爲了江曼雲……”
“爲了江曼雲?”我這下更想不明白了,我看得出來許世唯和江曼雲感情不錯,可是爲了江曼雲留我在身邊,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葉景臣並沒有作答,繼續問我:“江曼雲是何以初跟方知盼的女兒你知道吧?”
“嗯。”我還是沒整明白,江曼雲是何以初和方知盼的女兒怎麼了?難道她還能突然把我咬死。
葉景臣默了默,又繼續道:“何以初是殭屍,方知盼非人非鬼,江曼雲自然也算非尋常之人。可她的靈力被封印了,每年四月初六便會寒氣侵體,痛不欲生。而你……本就是陰寒之體,若是把江曼雲身上的寒氣轉移到你身上,她便可免收痛苦。”
四月初六……那丫不是我的生日麼?我底氣不足的反問葉景臣:“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笑笑說:“你到公司來就知道了,許世唯現在還在公司裡,怎麼,要不要來?”
“我現在來趕得及麼?”我佯裝得十分無所謂,可心裡卻很不舒服,我平生最痛恨的便是旁人的利用。
“用靈空戒過來不就行了?”葉景臣輕描淡寫的說,在他看來,啓動靈空戒很容易,可對我而言比登天還難。
我關上水龍頭,懶洋洋的說:“那我還是不來了。”
“你可以啓動那個戒指的,擊中精力,想着你要去的地方。”葉景臣耐性頗好,也不嫌棄我這朽木,當下便耐心的指導我。
我閉着眼睛,手指輕輕的按在那枚戒指上,我想葉景臣是想多了,我要能啓動,早就啓動了,還用得着在許世唯身邊麼?
“喂喂,你看你不是啓動了麼?”葉景臣忽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怎麼聽着他這聲音像是在我身邊似的。
我猛的睜開雙眼,媽蛋!他真的在我身邊,我他媽怎麼跑到他辦公室來了!他臉上掛着一抹笑意:“看見沒有,你是可以啓動這枚戒指的,所以,你的確是沉香。”
“額……,許世唯在哪兒?”我懶得跟他廢話,直入主題。媽的,我臉都沒洗就忽然跑來這裡了,自然不是來跟他廢話的。
葉景臣和許世唯不一樣,他基本沒什麼廢話,直接拉着我就出了辦公室,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忽然想起我腳上穿的是拖鞋,頓時就停住步子不走了。
葉景臣一頭霧水:“你幹嘛?”
我指了指我腳上的拖鞋,有些不好意思:“能把拖鞋變成運動鞋或者其他的什麼鞋嗎?”
葉景臣搖搖頭:“不能。”
“你不是狐妖嗎?怎麼連這個都不能變?”我怏怏道,感情蒲松齡那貨是騙人的,那裡面的狐仙可厲害着呢!
“我是狐妖,不是做鞋的!”葉景臣不滿的嘟囔:“這小石頭,真是越來越不像石頭了。”
雖然他說得很小聲,但我還是聽見了,陰沉沉的湊上去:“說誰石頭呢,你才石頭,別以爲我沒聽見。”
“不錯嘛,聽力好了不少!”葉景臣伸手摸着我的頭,笑容滿面的誇讚。那姿勢,我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摸小狗。
言語間,我們已經進了電梯,由於才八點多,公司的人也都還沒上班,走廊也沒幾個人,要是人多了,我可尷尬死了,想想我之前勇闖公司,那可真叫一個勇猛啊!
跟葉景臣說着,便已經到了……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通道,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啊。穿過通道,媽的,竟然是一家酒店。而我們就在酒店的衣櫃裡。
葉景臣對着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聽。我將耳朵貼在衣櫃門上,我倒要聽聽,到底是葉景臣在挑撥,還是許世唯那廝真想利用我。要他真想利用我救江曼雲,老子一定會打斷他的狗腿。江曼雲討厭我,我也不見得喜歡她,我想揍她很久了。到底爲什麼,我自己也說不上來。
“世唯哥哥,我的病真的能好麼?”外面傳來一個甜甜的女聲,一聽就是江曼雲的聲音。
“當然,世唯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這丫還真他媽是許世唯。不過……會不會是別人模仿的,我這人是典型的不到黃河不死心。此刻真想破門而入,看看到底是不是許世唯那廝。嗯……不對,我這是破門而出纔對。
算了,還是先聽聽。許世唯承諾了之後,江曼雲那叫一個開心:“世唯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想江曼雲此刻一定衝上去熊抱了許世唯,然後吧唧吧唧的親幾口。
“曼雲,快放開我!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不能在這樣了!”許世唯似乎在掙扎着。
“不要嘛,人家就喜歡這樣!”我他媽從來沒聽見江曼雲這麼嬌嗲過。
“世唯哥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林思佳!你不是爲了幫我纔跟她在一起的麼?”
“不是……曼雲,你先放開我……”
“你說你不喜歡她,你只是爲了救我。你說啊,你快說啊!”
“行行,我不喜歡她!我只是爲了利用她,你快點放開我, 別壓着我!”
聽這節奏是滾牀單了嗎?“啊啊!你丫推我做什麼!”我正想着從門縫裡偷窺一下,就被葉景臣給推出去了,硬生生的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那廝直接壓在我背上。
牀上的許世唯和江曼雲都呆了。